留下的人已经寥寥无几,除了始终跟随利科克的阴影信徒,原来的听众里只剩下十几人。
他们都是真正渴望得到力量,希望借此改变自己命运的人。
利科克的视线扫过留下的人们,缓缓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和身后的信徒们纷纷走上前来,与这些新加入的人们交流起来。
利科克缓缓走向少女,声音温和道:“可怜的孩子,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艾莉娅 威廉姆斯。”
利科克微微点头,似乎早有预料。他从衣服里取出一把漆黑的匕首,递给少女,“这是噬影匕首,用它杀死剥削你自由的人,匕首会吸收他的影子。每当噬影匕首吸收一个影子,它就能获得一份力量。只要吸收足够多的影子,你也能掌握和我同样强大的阴影魔法。”
利科克的目光在少女脖颈处的项圈停留了片刻,误以为那是束缚她的枷锁,是她加入阴影教会原因。
艾莉娅打算利用这一点,装作犹豫的样子,“可是我的力气太小了。”
“威廉姆斯,我相信你,你的内心远比你想象的更强大。”
“感谢您。”艾莉娅接过匕首,紧紧握住。
每个人都从阴影信徒手中得到一把同样的匕首,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利科克转过身,回到刚才演讲的位置,扫视聚集在一起的信徒们,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声音洪亮而激昂,“各位!我们眼前有一个不得不面对的敌人,他们自诩救赎,背地里却剥削、压迫着我们。现在,是时候让他见识我们的复仇了!”
利科克的话瞬间点燃人们的斗志,随后高举右手,声音更加高亢:“拿起你们的武器,随我进攻救赎圣堂!让黑暗吞噬光明,让阴影笼罩大地!我们的时代,已经来临!”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信徒们浩浩荡荡地踏上了通往救赎圣堂的道路。
不远处,圣堂骑士和罗素子爵的士兵正严阵以待,长剑和长矛闪烁着寒光。
利科克毫不畏惧,再次召唤出阴影恶狼,咆哮着冲向骑士。恶狼的利爪和獠牙瞬间将骑士冲散,为阴影信徒打开了进攻的通道。
紧接着,阴影信徒纷纷行动起来。他们手中的匕首与主人的影子融合,变为长剑,一部分影子还覆盖在他们的身体表面,形成独特的阴影铠甲。每个信徒的铠甲都各不相同,有的厚重如铁,有的轻盈如风,也许是根据他们吸收的影子数量来决定的。
骑士们与信徒们的搏斗十分激烈,每一次交锋都伴随着血肉横飞。和艾莉娅一同加入的大多都是普通人,他们几乎没有见识过这样血腥的战斗场景。
士兵冲向他们,试图包围。面对训练有素的士兵,不少新人感到害怕。他们手中的匕首在长矛面前显得十分无力,许多人甚至直接扔掉了武器,原路逃跑。
艾莉娅已经选择了这条道路,便没有想过后悔。
少女原本并不打算使用她的右眼,担心这会引来阴影教会的注意。但是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没有退路了。她缓缓摘下眼罩,露出了那只诡异的绿色眼睛。
正当她打算用右眼凝视前方的士兵时,奇怪的现象发生了。她的两只眼睛竟然看到了不同的景象,右眼中的世界比左眼看到的要快上一些。艾莉娅努力适应着双重视觉,她的大脑在飞速地处理着来自两只眼睛的信息。
突然,右眼中冲在最前面的士兵举起长矛向艾莉娅刺来。她凭借着右眼看到的画面,瞬间做出了反应,侧身躲过了致命的穿刺,同时双手紧紧握住那把比自己半个胳膊还长的匕首,狠狠刺入了对方的腹部。
士兵吃痛倒下,艾莉娅没有丝毫犹豫,狠下心在对方的脖子上补上一刀。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艾莉娅大半张脸。艾莉娅蹲在原地大口喘气,她的双手因为长时间的用力而微微颤抖。
匕首吞噬了士兵的影子,汇聚在刀身上,使得原本就锋利的匕首变得更加修长。
艾莉娅的内心充满了狂热,她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在不断增长,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变得陌生。但是为了追求更强大的力量,一切都是值得的!
正当少女准备继续战斗时,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突然将她往后拉去,原本致命长矛刺空,冷汗瞬间湿透了她的后背。
“不要分心,战场上一不留神就会丢掉自己的小命。”利科克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感谢您,利科克先生。”
“保护同胞是我应该做的,”利科克微笑着说,“去吧,重新加入战斗吧。”
艾莉娅点了点头,随后开始利用右眼的新能力,熟练地躲避着士兵的攻击,同时给予他们致命的反击。
一个又一个的敌人倒在了她的匕首下。利科克说的果然没错,随着匕首吞噬的影子数量增加,原本短小的匕首在已经变为一柄长剑。
战斗终于落下帷幕,艾莉娅站在原地,环顾四周。原本近百的骑士和士兵,此刻几乎全部倒在了血泊中,只剩下寥寥几人逃回圣堂。阴影信徒拥有铠甲的保护,几乎没有人受伤,但是与她一同加入的人们,在这场惨烈的战斗中折损了大半。
正午的钟声永远不会再被敲响,因为救赎圣堂已经被阴影教会占领。
边石镇的战斗只是阴影教会席卷北方大陆的缩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