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地下组织发生了骚动,据说是出现了叛徒,人们开始相互怀疑,将矛头指向最有嫌疑的人,可每个人自然都不认为是自己,导致最后开始互相残杀。
我在纷乱下逃离了现场,走在黑暗的小巷子里时,在巷子的深处,出现了一道残影。
那个影子很快,明明是一个人,可下一秒就消失在了此处,转眼间,身后传来了呼吸声,我回过头,一把刀刃从仰视角度飞来,身体出于本能地回避,可还是在眼角擦破了皮。
“所以说,那个叛徒就是你吧,跑得倒挺快。”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这么弱,怎么可能主动挑起纷争啊?”
“可俗话说往往最弱的人,诡计就越多,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那个人是组织内比较厉害的杀手,手中持剑,额头上有一块大大的疤痕,给人一种久经沙场的感觉。
他一边给予威胁,一边朝我这边挪步,也许是我过于弱小,他并没有选择快速残弑我,就像是——捉弄着已经被看待为尸体的猎物一般,使用言语将其推入深渊的感觉。
“原来如此。”
这一刹那,我似乎明白了自己加入这一行业的理由。
每个人都有自己矜持的东西,不论是实体还是虚体,只要是大脑能够想到的都可以被视为寄托。
打从小学起,想到跟那个人一起长大的历程,我便明白这个故事的结局。
“我明明都还没吃到肉呢......怎么能就这么死去。”
眼前的场景开始扭曲,那个人依旧保持着强大气场朝这边走来。
可我已经开始看不清他的面孔,一道道残影从双眸之下划过,我瞄了眼自己的双手,准备从口袋中掏出匕首。
再次抬起头,眼前的人不再是陌生的强大杀手。
而是一直陪伴我长大的,那无时无刻都对我保持关心的青梅竹马。
【哎,你喜欢吃我的肉吗?】
彼此的距离在仅仅2米之远......
通常情况下,只要他一出招,我将必死无疑。
也许是注意到了不对劲,他开始警惕,双手之下的刀刃蓄势待发。
只要一瞬间,便能够夺取生命。
“有点意思。”
他飞速挥出刀刃,一瞬之间,刀刃便已然架于我的脖间。
这一刻,他没有丝毫犹豫,朝肌肤之下挥出夺命一刃。
“我!最想吃你的肉啊!!!!”
刹那间,身体不顾伤口,本能朝对方挥出刀刃。
刺痛之下,为得心爱之物而怒吼。
残影之下,为夺取对方肉体而反击。
我扑倒他的身体,在对方迅速作出反击的同时,开始用刀刃撕咬着他的皮肤。
新鲜的肉体使我的力量发挥到了常理之上,在割开他的动脉之后,伴随着鲜血宛如喷泉般喷溅到我的脸颊上,胃袋因为嗅到了熟悉的滋味而感到无法自拔。
“最喜欢最喜欢最喜欢最喜欢最喜欢最喜欢.......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开始撕咬着他的脖颈,舔舐着他的鲜血,大口品尝着从伤口处拉出的五脏六腑,铁锈的味道从口腔迸发,拉直的血红管状物宛如香肠,入口的同时,双手已经开始撕扯着血管状的肌肉,拉起来再次放入口中咀嚼......
* * *
“下周我能去你家吗?”
“咦?真稀奇,可以啊,你终于肯来见我啦。”
“是啊,感觉已经好久没有深入接触过了。”
“别说这种会让人误会的话好吗?”
“好好好,不开玩笑了,还记得小时候你问过我的一个问题吗?”
“小时候?什么时候啊?”
“没事,不记得就算了,但我还是想说,最喜欢吃你的肉了。”
“唔嗯.......搞不懂你。”
“是吧是吧,有时候我也搞不懂我自己,话说回来,明天就要上大学了吧,好期待。”
“对啊,而且我们念的还是同一所大学,感觉我们一直以来都好有缘分呐~”
“是啊,看来距离吃肉的时间更近一步了,哼哼~”
“所以说你已经成为了电波少女了吗?要不我就叫你蛞蝓吧。”
“蛞蝓?那是什么东西?”
“是我喜欢的一本轻小说的人物呀,反正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你啊,就是因为看那些东西,才会招人头疼,话说回来,最近还有打猎的习惯吗?”
“打猎?早就没了,自从爸爸去世后,我就感觉这个活动好没意思,怎么?你要不要尝试一下?我可以教你用枪哦。”
“可以,那就这么一言为定。”
“好,一言为定。”
* * *
可直到升上大一,那个人依旧没有出现在身边,上次交流时,已经记不清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只是对深藏于内心回忆的一种留恋,在独自一人的当下再次变得强烈。
人类啊,就是这么拧巴,就算一日不见意中人,也会有许久未见的释然。
上课时会想假如以后再也不会见到她,自己会不会忘记她的存在?纵使是儿时玩伴,可记忆跑不过时间,意识到这点时,我开始朝她家的方向跑去,想着只要抵达属于她的领域,彼此肯定能够重归于好。
毕竟她的父亲,是我亲手杀死的嘛。
我没有想过朋友的父亲也会当杀手,只能说命运就是如此不公,就算当时不杀死她的父亲,也代表不了以后不会重复颠倒,失去亲人的触感究竟是如何,我不懂。
但内心却有种既视感,不对,应该说是一种猜测。
假如有朝一日会遭到对方的复仇,那我也不会后悔那时所作出的选择。
正是因为杀戮,才能够让人认识到真正的自己。
吃人,是我与身俱来的属性。
想到这,眼前出现了一栋充满日式昭和式的房子,屋檐上的瓦片积灰良久,让人生怕下一秒便会坠落,敲了敲门,纸门的另一端立马传来回应,过了大约一分钟左右,前方的空气发生流动,门被一双纤细的小手拉开。
她身着和服,另一只手端着茶杯,看见我时,本是无言的脸庞瞬间黯淡许多,看来还是没原谅我啊。
“你来这做什么?”
“因为某人毁约的缘故,让人很伤脑经呢。”
“胡说!你根本没有表现得像伤脑经的样子。”
说着咄咄逼人言辞的她,将手中的茶水放在玄关柜子上,身体缓缓后靠,连忙挥手。
“快回去吧,我才不想跟伤害他人却不知悔改的混蛋有瓜葛,太差劲了!”
“就算你这么说......对了,是不是因为最近的新闻,所以才让你变得这么患得患失啊?”
“少废话......”
据说是关于几年前的一个小案件,因为这种事不归组织管辖,具体内容也不清楚,但在前段时间,眼前这名女子却向我透露过......
“大抵来讲,我还是比较注意个人隐私的,先申明一下这并不是交易,也不是威胁,就算事情有多么恶劣也跟我没关系......”
“你说的这些......明明就是赤裸裸敲诈吧。”
“毕竟人与人之间的认知是不同的。”
她紧咬着牙,看来对我的印象是越来越差了。
不过无妨,毕竟对我来说,她只是一个工具,思来想去,也许是第七个?
“其实也就是一个小委托,需要你来帮忙,我会给你个无法拒绝的酬劳金。”
“可你明明知道我不缺钱吧。”
“原来如此,看来是我高估了富人家大小姐的觉悟呢,抱歉......但是,你应该明白自己拒绝的后果吧。”
父亲死了,还剩下母亲。
“你这个混蛋......”
“先回去了,给你一周的时间考虑,我还算是比较仁慈的。”
虽说距离下次组织内部叛乱还有一年左右,但是至少要作好准备,好好利用这次机会。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