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霸顿时红温:“就因为你的这个主意,我爸妈昨天还在吵架呢!”
“那你别管,你就说平板买没买,你爸妈有没有找你麻烦吧!”
“你*******!”
江泊然沉默片刻:“所以你为什么要听武水的呢?这其中的利害,你思考不清楚吗?”
此话一出,某位电报员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只是出主意的,决定权在你手上。”
江泊然失望地看了他一眼:“你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跟父母说明情况,省的他们再吵。”
“我知道了...”
“你回去吧。”
江泊然挥挥手,让他离开。
虽然他想给自己找事做,让自己变得忙一些。
但是对于梅霸这个学生,江泊然没什么兴趣管教。
这人不行。
“那个数学57分的,我没说你可以走了。”
江泊然叫住跟在梅霸后面的少年。
武水走回江老师面前,苦兮兮道:“老师,我这是无妄之灾啊。”
“虽然这件事错在梅霸,但是你的最优解还是少用的好。”
江泊然摇了摇头。
武水不服地说:“老师,你不能因为梅霸的事情就质疑我的最优解!”
“我的最优解是无敌的!”
“无敌的最优解?”
江泊然抬眼看向他。
武水自信肯定地点了下头。
“可以。”江泊然从左上角的书摞里抽出一张试卷,指着试卷的最后大题,“来,用你的最优解把这题解了。”
哼!
瞧好吧您!
武水俯身看了遍题目,紧皱着眉,语气凝重。
“我对英语不太拿手...”
江泊然声音低沉:“这是李老师上周布置的数学卷子。”
“看来你的最优解能力有限。”
武水瘪着个嘴,虽然没说什么,但还是一副不服的样子。
这时,预备铃的铃声在办公室墙角响起。
江泊然抱上电脑,拍了拍他的肩膀。
“回去上课。”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
教学楼时不时响起学生们的朗诵声,以及老师用扩音器喊话的声音。
走出班级,往办公室走时。
还能听到三楼校长室几位学生家长的痛哭声。
不过这一切都妨碍不了,金秋的柳树在风中摇曳,静谧随和。
吃完了午饭,江泊然还没坐下多久。
一头金黄长发不知道什么时候藏在办公室的门口。
柳织云注视着江泊然,双眼微眯,没安好心地笑了起来。
“江老师~”
江泊然瞥了眼坐在位置上有些睁不开眼睛的梦寒铃。
他走出办公室,来到门口。
“有事说事,没事去睡觉。”
柳织云双手勾在身后,微微转动脚尖。
“哎呀~像我这样的未来歌后,想和你聊聊天都不行嘛?”
“那你想聊什么?”
“江老师,你是轻音社的顾问对吧?”
柳织云扬起头,眨了眨眼。
江泊然微微颔首。
“你现在还有车了对吧?”
江泊然沉默片刻,点点头。
柳织云嘴角扬起,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周末没人找你,对吧?”
江泊然右眉一挑:“不管你接下来有什么请求,我都不会答应了。”
“不要不要!”少女瞬间破功,拽住江泊然的右手撒娇,“泊然哥,你周末就带我们去采风嘛~”
“柔柔最近一直很苦恼,都写不出歌词了。
所以我们计划去温北古城玩两天两夜散散心嘛~
身为老师,你难道忍心柔柔一直没心思学习吗?”
江泊然抽回手,顺带敲了下女孩的脑袋。
回想早上的课,白柔柔好像确实一直都没在状态。
整个人神游天外,精神也憔悴许多。
周末去温北游玩吗...
江泊然没多犹豫,点头答应。
他看向双手捂着脑袋瓜,满脸委屈的女孩:“到时候你们找个地方集合,我带你们去温北。”
“好哦!”
柳织云高举双手庆祝,接着又说:“就在学校集合吧,我们周五放学直接去嘛!”
算上周六周日的时间,也够两天两夜了。
“也行。”
正如柳织云说的,他周末也没人找。
与其待在家里,不如多出去走走,散散心。
“那我回去休息啦,老师再见!”
“织云。”江泊然叫住转身打算离开的少女,“你去三班看一眼柔柔,如果她没睡,就叫她过来。”
“嗯,好哦!”
江泊然拉开办公室的门,坐在会客沙发上。
没过一分钟,剪了利落短发的女孩轻轻敲了敲大开的铁门,走进办公室。
江泊然招呼她落座。
她穿着明中蓝白条纹的校服。
平时,眉宇间散发着自强不息的精神,看上去冷傲自负。
现在依旧,却能看到她眼里藏的几分疲惫。
白柔柔坐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眼眸显得有些黯淡无光。
“最近出什么事了吗?”
白柔柔双手放在大腿上,脸色平淡地摇摇头。
“和以前一样。”
“这样啊。”
江泊然倒了两杯水放在桌上。
把其中一杯往女孩那推了推,他捧起另一杯喝了一半多。
山泉水的味道,喝起来带有一点点甜味。
“最近要多注意休息,黑眼圈都出来了。
我看你上课都没什么精神。”
过了半响。
白柔柔默默点了点头。
“去休息吧。”
少女起身走出办公室。
江泊然举杯一饮而尽。
和以前一样?
以前是什么样?
一杯冒着热气的绿茶摆在茶几上。
江泊然回头看了眼,穿着白衬衫的秦秋霜抿着笑,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她望着办公室的门口,捧起茶杯,轻声说:“那孩子,她母亲在她小的时候出轨了。”
牛头人...
江泊然眼底闪过厌恶。
秦秋霜接着说:“当时她父亲闹得很凶,整所小区都知道这件破事。
后来呀~
日子还得过,看在那孩子的份上,加上两家劝说,这才没有离婚。”
江泊然心下了然。
生活在这样的家庭,也难怪白柔柔显得心力憔悴。
不仅要承受父母彼此的冷淡。
还要拿着胶布,不断尝试粘紧这栋摇摇欲坠的危楼。
平日里让不少人烦闷的,老头老太的闲言碎语,反倒成了最轻的。
秦秋霜幽幽叹了口气。
江泊然把茶杯收拾了一下,准备离开。
“泊然...”
在工位上,梦寒铃语气娇弱地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