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你昨天晚上还没有向我汇报呢，怎么了？”
夏绚匆忙赶回卧室简单收拾后下楼，迎面撞上正准备做早餐的春菜。表面上春菜笑容温和，可夏绚比谁都清楚，她笑的时候才最让人发怵。
“你的身上，有秋叶的味道。”
夏绚猛地屏住呼吸，愣了一秒，立刻抬起胳膊，低头在肩膀与手臂处反复轻嗅。见她这反应，春菜的笑意更深了——本来只是怀疑，夏绚身上确实有淡淡的秋叶气息，可她第一反应不是辩解，反倒坐实了猜测。
“先别管这些了，或许是姐姐太喜欢小秋，闻错了也说不定。早餐想吃什么？”
“我想吃牛肉汉堡！”
不出春菜所料，夏绚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或许也是想借着新话题，继续掩盖自己的异常。而夏绚心里还在嘀咕：不过是抱着睡了一觉，怎么就染上他的味道了？等下必须再洗个澡才行。
咦？春菜刚刚说她闻错了？看来再聪明的人，一旦在感情里变得“恋爱脑”，也会变得迟钝啊。早餐吗？想吃什么好呢？突然想到汉堡，好像确实很久没吃了。
“本店概不出售快餐类食品哦。”春菜的声音没什么情绪。
“那牛排呢？”
“家里没有牛排。”
“寿喜烧呢？”
“本店不接受胡搅蛮缠的客人，且有权教训蓄意挑衅的顾客——也就是说，你没早饭吃了。”春菜的回应依旧像机械般冰冷。
“不要啊！春菜姐，你忍心看着可爱的妹妹在周末早上饿肚子吗？”
夏绚“扑通”一声跪倒在春菜脚边，抱着她的大腿，毫无尊严地大喊，还趁机用脸蹭了蹭她的黑丝。
“忍心。”春菜的声音听不出丝毫波澜，眼神却像在看脚边的垃圾。
“除非，你把昨天晚上和秋叶发生的事，还有你身上这股秋叶的味道，全都告诉我。”
“那个……能不能不说啊？”
春菜弯腰，伸手轻轻抚摸着夏绚的头，眼睛微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乖孩子，你会说的，对吧？”
她这表情实在太过反常，仿佛下一秒就会掏出什么东西，和夏绚“掏心窝子”聊聊——现在不给吃早餐，已经算是很轻的惩罚了。
“好好好，我说，我说。”
夏绚实在扛不住春菜的威慑，颤抖着答应了。
……
“好了，我大概知道那些我不知道的事了。”
夏绚把自己参与的部分一五一十交代清楚，春菜听完后闭上眼睛，轻轻叹了口气。
“那啥……没别的事了吧？能不能去做早餐啊，我快饿死了。”
……
吃完早餐，夏绚立刻回了自己房间。刚想补个回笼觉，门外却传来了隔壁的敲门声，紧接着是春菜的声音：“小秋，吃早餐了。”
好奇心驱使着夏绚——等下肯定会发生什么。她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努力想听清外面的动静。
能听到门打开的声音，应该是从里面拉开的。春菜对秋叶的态度，和对自己完全是两个极端，她一见秋叶，就笑盈盈地迎了上去。而秋叶站在房间里，微微往后退了一步，手一直扶着门框。
他做了个“请进”的手势，春菜毫无防备地跟着走进房间，丝毫没注意到秋叶悄悄绕到了她身后。春菜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转身面对秋叶时，却见他默默按下了门锁。
“小秋？”春菜语气里带着一丝疑惑。
“春菜姐，你不是说要吃早餐吗？现在我正准备着呢。”
春菜皱了皱眉，注意到秋叶脸上那抹异样的微笑，愣了一秒，似乎明白了什么：“你不会是想……唔……”
话还没说完，秋叶便俯身靠近，堵住了她未说完的话。那柔软的触感让春菜瞬间放弃了抵抗，甚至不自觉地闭上眼，细细感受着这份突如其来的亲昵。
秋叶轻轻将她揽入怀中，一只手贴在她的后背，让两人紧紧相贴，另一只手则带着试探，在她身上轻轻流连。这样的亲密持续了几分钟，秋叶才稍稍后退一步，举起手，让春菜看到指尖沾染的细碎痕迹。
“春菜，你想要了，对吗？”秋叶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的恶趣味。
“小秋，现在……不太合适吧！”
春菜下意识地摩挲着大腿，脸颊泛红，不知是为秋叶展示的痕迹害羞，还是在期待着什么。
“怎么会不合适呢？以前你不是很想吗？”
春菜悄悄咽了口唾沫——她确实一直渴望和秋叶更进一步，甚至为此做过不少极端的事。可那些都只是她一厢情愿，从未考虑过秋叶的感受，恐怕在他眼里，以前的自己只是把他当成了发泄情绪的工具吧。
“小秋，对不起，姐姐只是因为太喜欢你了，才……”
后面的话，她实在说不出口。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段时间里，自己那些迫切想要占有秋叶、成为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的举动，有多荒唐。
“这些都不重要了。你以前不是很想和我在一起吗？不是很可惜那天晚上在你房间里，被夏绚打断的事吗？”
秋叶的动作渐渐大胆起来，指尖轻轻撩起她衣物的边角，肌肤相触的瞬间，春菜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彻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你以前不是很熟练吗？怎么现在在我面前，倒像个害羞的小女生了？”
秋叶贴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让春菜呼吸都变得急促。她心里又慌又乱，却又忍不住期待着秋叶更进一步的靠近。只是秋叶的话，让她不由得想起，自己是怎么变得“熟练”的。
记得国中二年级时，她突发奇想要给家里大扫除，秋叶和冬野都积极响应。检查完两个弟弟的房间后，她去了夏绚的房间——那里简直乱得像个垃圾堆，衣服堆满了床，只有一个手办柜是空的，显然是夏绚买了柜子却没钱买手办。当时夏绚正戴着耳机，电脑屏幕上的画面让春菜瞬间慌了神——那上面的人，到底在做什么？
最后在夏绚的苦苦哀求下，春菜没收了她所有那些“不堪入目”的光盘和书籍。回到自己房间，她红着脸翻看那些东西，封面清一色都是女性，偶尔有几个男性，占的篇幅也很小。起初她只是怀疑夏绚的性取向，直到后来……
国中时她是学生会会长，学校进行违禁物品审查时，她听过干部报告说“从男生那里没收了奇怪的书籍”，当时她没太在意。可后来她突然想到，秋叶会不会也对这些东西感兴趣？
那时的她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收到过无数情书和当面表白，都被她冷漠拒绝，还在那些男生的履历上记了“品行不端”。可到了高中，她拒绝了学生会和老师的邀请，选择当风纪委员——因为这样，她能在一次次检查中，接触到更多学生偷偷带进校园的成人报刊。
再结合从夏绚那里没收的资料，通过那些影片和书籍，她悄悄学着该如何更靠近秋叶。也是从那时起，她对秋叶的爱意，渐渐变得具体而迫切。有时候去菜市场买菜，看到蔬菜区的黄瓜，都会忍不住驻足，幻想自己把这些“学习成果”都交付给秋叶的画面。
思绪拉回现实，秋叶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春菜的眼神渐渐变得涣散，整个人都倚靠在他怀里。
而门外，夏绚紧紧贴在门板上，耳朵都快贴麻了，却还是听不清房间里到底在发生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