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下午的阳光被学院长办公室的百叶窗切割成碎片,落在深色的办公桌上。秋叶站在门口,指尖还攥着优希刚交给他的董事会会议流程表——上面用红笔标注了董事们的到场时间,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进来吧,石川同学。”纱希的声音从办公桌后传来,比平时多了几分刻意的温和。她穿着米白色的职业套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桌角放着两杯冒着热气的红茶,茶香里混着淡淡的薰衣草香,像是特意调制过。
秋叶走进来,门在身后轻轻合上,发出“咔嗒”一声轻响,像被锁死的信号。“学院长找我,是为了周五董事会的事?”他开门见山,目光警惕地扫过那两杯红茶——纱希从不喝这种甜腻的薰衣草红茶,显然是特意为他准备的。
“先坐。”纱希起身,端起其中一杯红茶递过来,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别这么紧张,我只是想跟你聊聊——关于你和春菜的误会,还有董事会上可能出现的‘意外’。这杯茶是我特意泡的,加了薰衣草,能缓解紧张。”
秋叶没有接,视线落在茶杯里:“学院长有话可以直接说,我不渴。”他太清楚纱希的手段,上次春菜的加药牛奶还让他心有余悸,眼前这杯“特意泡的茶”,怎么看都像另一个陷阱。
纱希的手顿在半空,脸上的温和淡了些,却没收回杯子,反而把茶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是我考虑不周,你可能对甜饮不感兴趣。那我们直说吧——周五的董事会,我不希望你出现。”
“为什么?”秋叶挑眉,“我只是想把真相告诉董事们,关于旧物清理、关于滑梯拆除,还有你对我的……控制。”
“真相?”纱希轻笑一声,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他,“在这个学院里,我就是真相的掌控者。你以为那些董事们会信你的话?他们更在意的是学院的声誉,是我能给他们带来的利益,而不是一个学生的‘委屈’。”
她转过身,眼神里的温和彻底褪去,露出底下赤裸裸的偏执:“我给过你机会,石川同学。用‘第一次’换你的自由,换优希的前途,可你拒绝了。现在,我只能用别的方式,让你留在我身边。”
秋叶心里一沉,刚想转身开门,却突然觉得头晕目眩,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是空气里的薰衣草香!他猛地看向那杯红茶,原来香气里掺了药,哪怕没喝,长时间吸入也会让人昏沉。
“你……”他的声音变得沙哑,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最后重重摔在沙发上,意识渐渐沉入黑暗。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看到纱希走过来,脸上带着满足的笑,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
再次醒来时,秋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是学院长办公室里的休息室,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只有床头灯亮着微弱的暖光。他的手腕和脚踝被柔软的丝绸带子绑在床脚,动弹不得,嘴里还塞着布条,只能发出模糊的“呜呜”声。
“醒了?”纱希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杯红酒,眼神里满是痴迷,“你睡了三个小时,我还以为你要到晚上才会醒。”
她站起身,走到床边,轻轻解开秋叶嘴里的布条。秋叶的喉咙又干又疼,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纱希,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纱希轻笑一声,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脸颊,动作温柔得像在抚摸珍宝,“我只是想让你留在我身边,永远。从你入学那天起,我就爱上你了——你穿着校服的样子,你反抗我的样子,甚至你生气时皱眉的样子,都让我着迷。”
她的告白带着病态的狂热,眼神里闪烁着偏执的光:“我拆了滑梯,是因为你总在那里待着,我不想你眼里有别的东西;我清理你的旧物,是因为我想让你忘记过去,只看着我;我让春菜盯着你,是因为我怕你被别人抢走——神堂优希、石川夏绚,甚至石川冬野,她们都想把你从我的身边夺走!”
秋叶的心脏狠狠一缩,一股恶心感从心底翻涌上来:“你那不是爱,是控制!你把我当成你的所有物,根本没把我当成一个人!”
“控制?”纱希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她抓住秋叶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我只是太爱你了!我爱你爱到发疯,爱到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可以给你一切——钱、权力、地位,甚至这个学院,我都可以交给你!”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秋叶的皮肤,带来一阵刺痛。秋叶看着她疯狂的眼神,突然冷静下来:“你不敢让我去董事会,是因为你怕我把录音放出来,怕董事们知道你的真面目。你把我绑在这里,只是在自欺欺人。”
“自欺欺人?”纱希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她松开秋叶的手腕,转身走到书桌前,拿起一个U盘——是优希备份的那个!“你说的是这个吗?春菜已经帮我拿到了,就在刚才。”
秋叶的瞳孔骤然收缩:“你对优希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只是让春菜‘请’她去了风纪办公室,”纱希的语气带着得意,“神堂优希很聪明,知道反抗没用,乖乖把U盘交了出来。现在,你的证据没了,你再也不能威胁我了。”
她拿着U盘走到床边,在秋叶面前晃了晃:“你看,只要我想,我可以轻易得到任何我想要的东西,包括你。周五的董事会,我会告诉董事们,你因为‘身体不适’请假,等董事会结束,我会带你去一个没人能找到的地方,我们永远在一起。”
秋叶的拳头紧紧攥着,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却没有慌——他早就料到纱希会动手,所以在交给优希U盘时,还复制了一份,藏在了学院图书馆的旧书里,只有他和优希知道。
“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秋叶的语气平静,却带着坚定,“你永远也别想控制我,纱希。就算你拿到了U盘,就算你把我绑在这里,也改变不了你偏执的事实。”
纱希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她猛地将U盘摔在地上,用高跟鞋狠狠踩碎:“我不准你这么说!我是爱你!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她的情绪彻底失控,她扑到床上,抓住秋叶的衣领,眼神里满是疯狂:“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就是不肯留在我身边?我到底哪里不好?”
秋叶没有挣扎,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你哪里都不好。你的爱像一个囚笼,只会让人窒息。我就算死,也不会留在你身边。”
纱希的身体僵住了,她看着秋叶冰冷的眼神,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绝望和疯狂:“死?你以为你能死吗?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把你永远留在我的身边,就算你恨我,我也要把你留在我身边!”
她站起身,走到门口,回头看了秋叶一眼:“我去给你拿点吃的,你最好乖一点,别想着反抗。这里是学院长办公室,没人会来救你,你也别想逃出去。”
门被轻轻关上,房间里又只剩下秋叶一个人。他躺在黑暗里,手腕和脚踝被丝绸带子绑着,却没有放弃——他知道,优希肯定会发现他失踪,肯定会去图书馆拿备份的U盘,周五的董事会,他们还有机会。
他开始尝试挣脱手腕上的带子,丝绸很滑,却绑得很紧。就在这时,他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还有石川夏绚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嘲讽:“纱希学院长,你办公室里怎么有股奇怪的味道?是不是藏了什么好东西?”
秋叶的心脏猛地一跳——夏绚怎么会来这里?是碰巧,还是……
门外,夏绚叼着棒棒糖,手里捏着游戏攻略书,眼神里满是好奇:“我听说秋叶下午来你这里了,怎么没看到他?该不会被你‘藏’起来了吧?”
纱希的声音带着紧张:“石川夏绚,这里是学院长办公室,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出去。”
“出去可以,”夏绚的声音带着笑意,“不过我要是没看到秋叶,可能会告诉董事们,学院长‘绑架’学生哦——毕竟周五的董事会,大家都很关心他为什么没来。”
房间里的秋叶屏住呼吸,他知道,夏绚不是在帮他,只是想看热闹,想看纱希吃瘪。但此刻,这份“看热闹”的心思,却成了他唯一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