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潭中灵气激荡光线昏暗若不是有大群灵鱼的引路恐怕很难找到方向,情急之下众人未曾发觉一只黑鱼混在灵鱼之中最先达到了终点。
方才变成黑鱼的陆南升光是控制自己停在水潭附近就已经相当吃力,没想到又是那个姓陈的把机关打开让无数棋子落下,他也被前来取走棋子的成群灵鱼裹挟着一起到了此处。
陆南升瞪着模糊不清的鱼眼看见灵鱼们纷纷露出水面将口中含着的棋子吐到岸上,似是在做某种供奉或是上贡。
他用鱼的眼睛看不太清楚岸上有着什么,身旁还不停有赶来的灵鱼在撞他像是在责怪他为什么停着不动,即使如此陆南升也能确定这岸上绝对有着什么东西,那应该就是他们来到此处所要寻求的机缘没错了。
于是陆南升游动他黑鱼模样的身体潜入水下,然后又铆足了劲儿向水面上冲去,整条鱼摔在岸上竟一下摔回了人形。
“呸。”
陆南升一口吐出棋子鱼饼随后便运转灵气抵消身上的不适感。
此处洞窟比刚才的棋室要小上一圈,两个洞窟只有这一潭池水和无数的游鱼作为连接。
等他爬起身来便看到前方不远处的石壁上有什么在散发出气浪似的光,凑近一看墙壁上雕刻了一个带着兜帽看不清面容的女子,女子盘腿而坐两手捧着一扁圆石钵,石钵盛满的水中竟有一游鱼玉佩,光芒便来源于此。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陆南升一边说着把手伸进石钵之中,就在此时身后噗噗的水声接连而起,陈活鱼等人随着灵鱼引路也来到了此处。
“师兄!”见到陆南升安然无恙,问道宗的弟子赵虎便激动的大喊了一声。
“师兄。”
枝之也在陈活鱼耳边小声地喊了一句,看到那陆南升手握着亮光处捷足先登,她哪里还坐得住啊。
“先看看再说。”
这陆南升多少次了还一点不长记性实在不足为患,陈活鱼更在意的是天衍宗那边,且不提李宗元也该多加提防那个老头。
李宗元这个话痨见到陆南升变回原样果然上前一步就开口搭话。
“陆师兄既然你已相安无事,还是先从那发光处离开大家从长计议,免得再出意外。”
“哼,离开?这机缘唾手可得我凭什么离开。”
还说什么再出意外,你们什么时候出过意外,出意外的不全都是老子。现在看来这全是老天对他的磨练。
“这机缘就是老子应得的。”
陆南升想到这儿手指伸进石钵一把抄起了那枚游鱼玉佩,将玉佩握于掌中顿感灵台清明微风骤起。
“陆师兄你...”
李宗元伸出手想要阻止可根本来不及。
他本以为这机缘会是能解开两个禁制的陈活鱼所得,没想到竟阴差阳错被变成黑鱼的陆南升捷足先登,当真是“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他偏头瞧了一眼陈活鱼,没想到机缘至宝面前陈兄还能镇定自若,更是出乎他的意料。
受教了。
李宗元深吸口气索性也不再在意得失,转而关注起现在眼前的形势,如若机缘已经到手他们也该想想怎么回去了。
“陆师兄,你感觉如何?”
“我感觉非常的好啊李师弟。”
尽管前面吃了那么多的苦,就算李宗元和那个姓陈的千机算尽,这机缘还不是落进了他的手里,还有比这感觉更好的事吗。
陆南升甚至觉得之前在满花楼被当众打耳光都是值得的。
“这玉佩握在手中便源源不断有灵气涌入我的丹田,像是一条游鱼般在我体内涌动,我隐隐感觉...唔,感觉...唔!”
感觉金丹结成就在眼前?
陆南升话还没说完一张嘴就有一条鲤鱼从他嘴里钻了出来。
“这,这是怎么...唔!”
陆南升被地上扑腾的鲤鱼吓了一跳,没忍住一张嘴又吐出了一条。两条鲤鱼在岸上扑腾几下就跳进了水潭里。
而陆南升此时体内灵气紊乱而且还在不断流失,他又不能开口只好投去视线向李宗元求助。
“陆师兄,快快打开手掌。”
陆南升自己都没发现手掌中的玉佩正发出强光,可他好不容易才得手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弃,于是不仅没有放手反而握紧了几分。
“唔——!”
这次陆南升即使没有说话也忍不住吐出鱼来,甚至就像洪水冲开了堤坝一发不可收拾,接连吐出了数条。如此粗壮的锦花鲤鱼是怎么从嗓子眼挤出来的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陆师兄,机缘一事万万不可强求,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李宗元见他痛不欲生更是多加劝阻,陆南升自己此时也是再撑不住松开了手掌。
只见那游鱼玉佩好似活过来一样自他手掌中抖尾而出,经众人眼前游过径直来到陈活鱼的面前,待陈活鱼伸出手掌便落于其上又化作了玉佩。
陈活鱼还没等看个仔细突然感觉不妙,抬手抓过半空中枝之的八角琉璃镜就挡在身前,愣是连接两道殷实的灵气飞弹也没被打烂。
开什么玩笑,我师妹这八角琉璃镜可是系统装备,想要把它打碎不带点因果律武器那是门都没有。不仅能当做防御法器使用,还能让观众第一视角身临其境般的挨揍,真是两全其美。
“师兄。”
枝之蹙着眉头朝他凑紧,方才也瞧见了有人暗中出手想要暗箭伤人。
“我没事。”
陈活鱼将琉璃镜还给枝之对她笑了笑让她安心,而那暗中出手的人就是他一直在提防的天衍宗老头。
“不知前辈这是所为何意啊,莫非是看上了晚辈这小小的机缘不成。”
陈活鱼一边说着越过李宗元朝他身后的老头看去,李宗元不知是不愿相信还是没有察觉这才诧异地回头看去。
“师叔,你这是?此次前来应只负责记录不参与其中才对,不是吗。”
师叔?
一听李宗元这么喊陈活鱼心里凉了半截,能在天衍宗当李宗元师叔的人多半是个元婴境,即使天衍宗不尚武力也不是他一个金丹期能应付的。
天衍宗的老头子师叔故意闭着眼睛不搭理李宗元的询问,出手偷袭就算了还没有成功,如今被晚辈问到头上让他的脸往哪里搁。
然而这并不是脸面的问题,就算把整个天衍宗脸面都丢尽也无妨。
老头子微微眯开眼眸看向陈活鱼。
“这位小友,且容我问一句那玉佩可是鲤鱼模样。”
“正是。”陈活鱼不遮不掩随即答道。
“嗯。”天衍宗师叔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老夫就不得不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