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空嘟着嘴侧目偷偷瞧了一眼,见师兄莫名背过身去也不知是不是生了她的气。
“我来的时候已经看过了。这里根本没人,哪里有好怕的急着要走。”
就算是要走哪有拉住别人没穿衣裳的女子就往外面拽的,还不是师兄他自己太没脑筋不多考虑。
“你说玉京阁里没人?”
陈活鱼也顾不得去想那宗主何处去了,直觉身上热得不行好似有那柴火大的火苗扑不灭地烧着。说来奇怪,他已是金丹之躯寻常冷热早是不侵怎就烧得这般难受。
该不会真是那醒天丸有什么问题吧,栾青师妹你可真把人害惨啦。那给他醒天丸的熔炉山弟子更是,练得这叫什么东西,哪有副作用比正常药效还厉害的道理。
反正这玉京阁里没人那也不急着走了,索性先扒了皮囊在这澡池把药力发散发散。
“师兄?你这是作甚。”
白月空才刚说了两句就见师兄火急火燎地宽衣解带,就算知道这里没人也不至于这样放飞自我吧。白月空圆瞪着眼睛目不转睛地盯住陈活鱼不放,胸口下面咕咚咕咚心跳像鼓点似的加快,只见师兄三两下脱得一干二净紧跟着整个人就噗通钻进水里。
“噫。”
白月空轻叫一声下意识缩起膝盖把两只小脚贴到自己大腿根,水面上铺着花瓣两只眼睛紧跟着看也看不清师兄人在哪里,却能感觉到池水波波而动令人躁动不安。
“快点出来,你这臭鱼,不然我可要动手了。”
光凭水波想要猜到人在哪可不容易,白月空一会儿盯着这一会儿瞄向那,愣是在水面上瞧不出虚实,嘴里说着狠话听起来都不是很有威慑。
陈活鱼沉在师妹的脱尘露中屏气凝神,想要借此环境运气将药力发散到体外,然而却不知怎的越是用灵气催动这骨肉里就越是像有细小的火苗在着,还能搞反催动了药力不成?陈活鱼心神不守根本没工夫去细想。
熟不知这醒天丸奇怪的副作用就是那药力发散的安全门,越是想要排解反而越是把提神醒脑的效力转变成了那邪门的东西。
其实这事还真怪不得那熔炉山的小弟子,寻常人服下醒天丸在提神醒脑之外最多起个三分银欲,饶是看本画册也比这丹药来劲的多。但醒天丸可以在药效时间内把这三分始终维持着,就像它的另一个名字所言犹如妃子在旁一般,毕竟这也是提神的一种方法,多少有点巧思在里头。
但自制的丹方不像那些传统丹方一样经得住打磨,就算是发明的人也意料不到会出什么情况。
第一个服丹的栾青作为熔炉山开山之人那可是一顶一的丹药罐子,寻常丹药哪里治得了她,这醒天丸一进肚就被她顷刻炼化,全部药力同时释放出来便一股脑涌向了发散用的春日豆。
第二个枝之更是服丹之后紧跟着就被师兄灌注大量的灵气疗伤,之后更是双修吸引来了清风崖的天地灵气,这肚子里的醒天丸想不被催动都不行。
到了陈活鱼这儿本来刚吃下去还好好的,被那道姑拍了一下掉进山渊波涛宗主设的法术之中,这三分已变六分;再被小师妹按在水里,紧跟着自己运气催动,六分更变作九分,饶是个方丈也成魔了。
“喂,师兄你没事吧。你再不出来我可要回去了。”
白月空警惕了半天也不见动静,她奇怪地蹙着眉尖也不知这人是不是昏死在里头。问过之后水面上也不见动静,白月空无语地哼了口气突然脚踝被一只滚烫的大手死死抓住。
“唔...”
她正要惊叫出声下一秒就被用力拉着滑进水下,嘴里的叫声也随之变成一串泡泡,眼看着气要吐完突然师兄的脸出现在眼前,紧跟着小嘴便被堵住。
水面上看来冒出一串泡泡之后便再无动静,好似活端端两个人都被这池子吃进去了一般,只得见池水像是海浪阵阵摇晃汹涌,又听闻浪水撞在池边发出款款涛鸣。
一时三刻之后。
已然恢复平静的水面上白月空毫无征兆地钻了出来,水滴顺着娇小的藕身滚滚落下,一头青丝吸着水规规矩矩贴在背上,看起来就像是不知道哪家初长成的掌上珠在深闺里刚刚出浴。
“呼。”
白月空仰起头左手推着额上的前发长呼一口热气,就算能靠运气弥补呼吸也是有极限的,更何况还在水里折腾了这么久。
喘匀了气白月空便一只手拖在后面迈动步子,她半眯着眼睛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好像少见的有些疲累,等走到了池边她右手用力一挥直接把陈活鱼从水里甩飞了上去。
像是个肉包袱一样的陈活鱼把池边的摆设全都撞了个底朝天,放焚香炉的桌子、摆沐浴品的架子无一幸免,看样子白月空还是个打保龄球的好苗子。
“整日不是勾三搭四就是胡吃海塞,什么来头不明的丹药也敢往肚子里装,下次把自己吃死也没人再管你。”
白月空小腿一抬也跟着登上池边,瞧着爬在地上的师兄嘴上念个不停也不管他听见没有,随后手掌一勾道袍便从唯独没被撞倒的挂衣屏上飞来。这道袍结构也是简单,白月空口念避水咒一个转身就穿到了身上。
与此同时,玉京阁外。
枝之孤身一人站在清风崖的地界上抬头望着,窥天镜中的比试已经结束,二师姐从碧空中的金色楼宇慢慢飞回落地。
“萧师姐,你还好吧。”
“嗯。”
人在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是不想说话的,萧然然头上乱着发丝早已不像来时那般整齐,额头上渗着汗鼻间的气息也还没喘匀,体内灵气亏缺正在尽最大能力补充。
随着宗门大比不断进行也不断有人被淘汰,这就导致赢下来的人越来越容易被那金铃钟抽中,而比试的强度也是节节上升。萧然然这已经是连续三次上场了,一次两次不算苦战,但一直连续消耗下去可是吃不住。
“师兄还没回来吗。”
“没有。”
枝之摇摇头。她也已经打过三场,只不过是在萧然然出场之前,现在已经恢复了一些。原本两人交替出战完全应付得来,可那破铃钟也不知怎么了一直逮着她们薅。
“下一场我来吧师姐,你歇歇。”
“...”
这就不行了啊师姐,你还是老实待着换我来吧。她刚是这么说的吧。
萧然然的耳朵好像带了什么翻译机一样,听枝之说完冷眼瞧了瞧她才开口。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