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林奈额头的汗水滑落,难道自己这一辈子英明不保了?
紫色的光芒再次闪烁,女人不知道使出了什么手段,竟然让两个人漂浮起来,落在了上方的横梁上。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如果不想被发现,最好不要出任何声音……”女人一边坏笑,一边在他身上划字,林奈几乎快要被折磨疯了,单手抠紧木梁,颤抖着想要疏解,却被女人伸手挡住。
两个人推门进来,环顾四周没有看见林奈,颇为疑惑:“怪了,将军丈夫不是一直在房间里吗?什么时候出去的?”
“别管那么多了,应该是出去平复心情了,赶紧把屋子再打扫一遍,吊唁的宾客就要来了。”
没人会想到,身为将军丈夫的林奈竟然就在房间中,和另一个陌生女人在做背德之事。
林奈根本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只能被女人肆意妄为,被人把握住命运的根源,潮红的脸上满是羞耻。
只要稍稍向下便能看见自己死去的亡妻,虽然两个人没什么感情,却让他在这种环境下生出巨大的耻感,背德的感觉让他更加挺立,女人见到微粉,轻轻啧了一下,没看出来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林奈竟然还不小。
光是看着,自己就有些想要将他彻底占为己有了。
突然,女人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中断了手上的动作,“她竟然来的这么快,不能继续做下去了。”她心里想。林奈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出于本能还蹭了她一下,女人弹了弹小奈的头,“想要?只能下次再见了,我走了。”
她在他身上划下最后一句话,化作了点点星光消失在他身上。
搞什么鬼!做一半人没了!
还把他一个人留在上面?
林奈翻了个白眼,费力将衣服裤子重新穿上,似乎是女人彻底离开了,他燥热的蠢动也逐渐褪去。
等到下面的两个人彻底离开,林奈才利用前世学的轻功步法从上面跳下来。
虽然修为消失的一干二净,本能里还是有那么点底子的。
他再次掏出镜子,检查自己的状态,发现除了眼圈有点红,衣服褶皱多了些褶皱,其他倒还好。
长长呼出一口气,虽然不清楚她为什么走,但总算是得救了。
他打开窗子跳了出去,假装自己刚从另一个门过来般推开门,吱呀一声,刚才扫地的两个侍卫听到声音也推开门,“夫人,宾客们到了。”
夫人在这个时代是对已婚男性的称谓。
这时进来一个低着头的短发男人,在他有限的记忆里,应该是他的贴身侍从孔玉。
孔玉身量比林奈要高,整个人也比他更健壮,完全不是主流审美中的美男子,在这个世界越纤弱的男人越收到追捧。孔玉站在他身边,低声说:“少爷,你要的东西我准备好了。”说罢从兜里掏出一个不起眼的小香包递给他。
林奈不知道他让孔玉干什么了,拿起香包一闻,是辣椒粉和洋葱粉的味道,掺杂在其他的花香里并不起眼,却沾一点就能痛哭不止。
看来这孔玉是个人才,林奈想了想,偷偷将自己失忆的事情告诉了他,孔玉不愧是林奈的贴身侍从,并没有在这种场合仔细盘问原因,而是在每个宾客进来之前简单给他介绍,以便林奈不出丑。
林奈点头,迅速进入一个失去了妻主的寡夫角色,他没有完全继承这具身体的记忆,只能凭着感觉走。
沉默地站在一旁,从兜里掏出一方手帕,宾客走进大厅,就听见一声震耳欲聋的哭声响彻自己的鼓膜。
“将军啊!你~怎~么~这~么~早~就~走~了~啊~”香包迅速擦过眼角,林奈的眼泪就像不要钱一样狂飙,比前世看到失去丈夫的寡夫有过之而无不及。
“将~军~啊~”
林奈倒是没什么包袱,哭的干脆利索,连孔玉都有点始料不及,悄悄拽林奈衣袖,“少爷,今天来的人婚礼当天也来了……”
什么意思?他反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婚礼那天还没举行完仪式,薇尔丝就上战场了,也就是说所有人都知道他俩好像不太熟,自己有点演过了。
他拿手帕擦了擦眼泪,抽噎着说:“虽然我们两个见面不多,但我早就倾慕她很久了,没想到刚嫁过来,我就白发人送黑发,不对,黑发人送黑…黄发人啊……”
一旁的宾客只能奉劝他节哀顺变,也顺便掉几滴眼泪。哀乐不知何时也响起,林奈对薇尔丝实在没什么感情,看着黑棺材,就想到了自己的前世,就当是给自己办丧事了,想到这里他哭得更加起劲了。
金属鞋底的声音扣扣作响,林奈抬头看去,一对父女走了进来,走在前面的女人趾高气扬,目光跋扈,在看见他的时候,眼底闪过贪婪,并不算高挑的身材,脸上还有棕色的雀斑。走在后面的男人梳着发髻,岁月在他的脸上只留下了浅浅印记,看似温婉的脸上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股狠意。
“这就是姐夫吗?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果然生的天姿国色我见犹怜……”开口的是薇尔丝同母异父的妹妹波丽,对着他说话露骨,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
林奈最讨厌被人用油腻的眼神盯着,原本可怜的眼睛冷了下来。
孔玉悄悄用魔法传声给他,这两个人一个是薇尔丝同母异父的妹妹,另一个是薇尔丝的后爸,也就是林奈的后公公米尔。
两个人跟薇尔丝一向不和睦,就连婚礼都没有来过,这次破天荒过来,恐怕不是来打秋风的,就是来分割财产的。
他的心里有了个大概,并未搭理波丽的话,对着米尔客套行礼,开口问道:“你们来做什么?”
“当然是来吊唁的。”波丽一脸的满不在乎,对丧礼没有任何恭敬的意思,脸上仿佛还带着某种喜悦。
“波丽,别乱说话,”米尔开口,“虽然平日里薇尔丝多次对我出言不逊,还屡次拿走我妻主留给我的东西,但人死了,总要过来看看。”
米尔三言两语就将一个死去的人塑造成了不恭敬长辈,还抢夺他人东西的影像,林奈知道,怕是来找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