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辉如金色的绸带,缠绕在白金汉宫乳白色的外墙上,为这座历史悠久的建筑物增添了几分神圣与庄严。
光影之中,一辆装饰华美的马车静静地停在宫廷前殿的广场上,正准备驶向远方的行宫。
马车的车身上雕画着象征着王室的徽记,金色的标志在夕阳下闪闪发光。
马车上,坐着一位身材魁梧的红发女子,她名叫可畏(Cromwell)。
尽管可畏身为女子,但她的身躯却比一般的男人还要高大,散发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可畏穿着暴露,一身佣兵式的随意打扮,皮质的短打衣裤,腰间还挂着一把显得有些陈旧的佩剑,散发着一股野性的魅力。
可畏的这一身打扮和举止,简直就像街头常见的混混一般随性。
如果不是她胸口那枚由大王女希瑟亲自颁发的骑士徽章在夕阳下闪着耀眼的光芒,人们很难将可畏与高贵的骑士身份联系在一起。
虽然打扮得像个混混,装备也并不精良,但可畏小腹上那刀凿斧刻一般的肌肉线条,无时无刻不在告诫着周围的人,她并不好惹。
车厢外,几名身穿精致制服的女仆小心翼翼地将食盒放入马车,那里面装着为若玫公主准备的晚餐。
可瞥了一眼正在往马车上装载食盒的女仆们,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车夫可以启程了。
马车缓缓驶离白金汉宫,穿越繁华的市区,向着若玫公主的行宫前进。
马车在颠簸的路上行驶,而食盒里的饭菜也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失去了热气。
终于,马车抵达了行宫。
在马车上久坐的可畏不由得伸了个懒腰,虽然动作十分慵懒且随性,但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却透露出一种难以捉摸的锐利。
仿佛一只猎豹,随时准备扑向猎物。
行宫的大门外,婵雅已经在门外恭候多时了。
看到可畏亲自前来送饭,婵雅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这位红发女骑士此时在这里出现,显然有些超出她的预料。
可畏,这个名字在王宫中可谓是如雷贯耳。
可畏的地位可非比寻常,她是大王女希瑟亲自册封的骑士,是希瑟身边的大红人。
可畏可是希瑟的贴身侍卫,按理来说,可畏应该待在希瑟身边,时刻保护她的安全。
为若玫送饭可不是什么必须要可畏出马的大事,平常这种琐事都是由宫中的女仆来完成。
按理来说,可畏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但可畏这等人物,必然不会无缘无故地前来。
对于可畏的出现,婵雅早已心中有了些许明悟。
面对可畏,婵雅努力保持镇定,婵雅将双手交叠在腹前,深深地低下头,将脸上的表情藏匿在阴影之中。
掩饰住内心的波动后,婵雅这才不卑不亢地开口道:“参见可畏大人。”
然而,面对婵雅毕恭毕敬的模样,可畏看着婵雅,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婵雅,你这么拘束干嘛,咱俩可是有许多年没见了。”
尽管可畏的话语中带着笑意,但眼神里不仅没有丝毫暖意,反而还冷若冰霜,仿佛能洞察人心。
婵雅保持着平稳的语气回应道:“可畏大人说笑了,我一个女仆,岂敢与可畏大人相提并论。”
婵雅的话语中滴水不漏,虽然透露出对可畏的尊敬,却也保持着自己的尊严。
然而,婵雅的话音未落,可畏便突然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了婵雅的脖子。
可畏方寸之间爆发出了巨大的力量,如同洪水猛兽般汹涌而出,竟然仅凭一只手就将婵雅整个人拎了起来。
婵雅被突如其来的攻击震惊了,她试图掰开可畏的手,但一切都是徒劳,可畏那双铁钳般的手依然纹丝不动。
婵雅的双腿已然离开地面,在求生本能的作用下乱蹬着,双手紧紧扣住可畏的手,不停地挣扎着。
但即使婵雅已经用上了全身力气,却还是无法撼动可畏分毫。
婵雅的脸色再也不像之前那样滴水不漏,脸色因为缺氧而涨得通红,就在婵雅即将因为缺氧而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可畏这才松开了婵雅。
婵雅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在地上,整个身体弓成虾状,剧烈地咳嗽着,原本洗得干干净净地女仆装此刻也沾满了灰尘。
此时的婵雅已经失去了之前沉稳的模样,狼狈不堪地趴在地上。
可畏已然将婵雅那点微不足道的尊严揉碎,撵作尘灰,破碎在地上的尘土中。
可畏看着地上的婵雅,没有丝毫怜悯。
可畏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婵雅,淡然地开口道:“雷文,去哪了?”
可畏的语气冰冷而威严,仿佛在质问一个犯人。
雷文是最早跟随希瑟大王女的一批人之一,是希瑟安排在若玫身边的另一个眼线。
不同于婵雅这个明面上的贴身女仆,雷文从未在若玫面前露过面,一直是在暗中监视。
婵雅心中一紧,但她仍然努力保持镇定,回答道:“咳咳……雷文嗜赌,恐怕又是欠了赌债,不知道跑到哪里躲债去了。”
婵雅说的倒是实话,雷文确实有喜欢赌博的毛病,不然就凭他的资历,不至于被如此边缘化,派来监视一个笼中鸟。
可畏闻言,却并未轻易相信婵雅,她一把抓起婵雅的黑色长发,将婵雅的头拎起与自己对视。
可畏盯着婵雅的眼睛,冷冷地说道:“婵雅,你最好不是在说谎。”
虽然前几天婵雅才用飞刀亲手杀了雷文,刚刚又收到可畏死亡一般的威胁,但此时对上可畏仿佛要穿透灵魂一般的视线,婵雅依然无惧。
婵雅忍受着头皮上撕裂一般的疼痛,紧紧咬着牙回答道:“不敢……不敢欺骗可畏大人。”
见从婵雅这里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可畏这才松开了手:
“你最好是。”
可畏也不废话,转身返回了马车。可畏坐在车厢内,目光深邃而冷漠。
马车上的其他女仆这才下车,将手中捧着的食盒放在婵雅推来的餐车上。
直到马车远去,已经听不到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声音后,婵雅这才敛起所有情绪,抬起头,拍打掉衣服上的灰尘,推着餐车返回了行宫之中,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