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21元35年,11月23日,东北某农村外。
本年的冬来的着实很靠前,这时雪下的已经很大了。
村外雪地上,一只受伤的狐狸趴在雪地上,瑟瑟发抖。而距其有一段距离,一个还算隐蔽的山坡上,一只淑女子模样的“大狐妖”和一只小孩子样的“小狐妖”,正通过屏幕观看其,以及四周。这“大狐妖”身着一件旗袍,却丝毫不觉冷,“小狐妖”穿着后衣,却依然瑟瑟发抖。
太阳即将落山,“小狐妖”的耐心也随之即将消磨完。她上牙打下牙,话都不利索,说道:“我、我们,要、要不...走吧。这、这这,不、不会有人了、了吧。”
“大狐妖”不慌不忙,一面嘟囔着“今年是怎么回事”,一面抽出一个屏幕给她展示,说道:“看,这有一个小朋友过来了。”
“希、希望不、不是熊孩子。”“小狐妖”发抖道。
那小孩只是随便走,跑到了这来。看到受伤的狐狸,隔了一段距离蹲下了,检查情况。
“一只狐狸...?”小男孩嘟囔:“死了吗?”
狐狸的鼻子动了动,嘴巴略微张开。
“还活着?!”小男孩震惊道,却又自言自语:“冻僵了吗?”
小狐狸没有动静。理论上,狐狸怎么会听懂人在说什么呢?
小男孩站了起来,左右地看,又搔了搔头,最终选择将狐狸抱了起来,往村子的方向走了。
山坡边,“小狐妖”欢呼雀跃,“终于,总算,可算是有一个人选择救的了!”
“大狐妖”伸出手掌,那“小狐妖”便即刻击了一下。擦了下额头,“大狐妖”也说:“啊,是啊,可算。再晚几天,我都想把变化术借你用了。”
“大狐妖”几乎想甩手不管,不过“小狐妖”可没来的祝贺她,就马上兴奋地问:“那,我应该什么时候去‘报恩’呢?”
“大狐妖”说:“你想什么时候,就可以什么时候。不过现在有点儿早,你可以多观察一段时间,在他最需要你的时候出现。只能这么说吧,我有预感,这孩子之后会是个苦命的主,但这并不代表他能保证自身的善良。剩下的,就得看你的运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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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开源睁开了眼睛,窗帘透进来的阳光让他有了些慌张。但当他猛然抬头看到时钟上的时间后,他安心地躺了下来。
“五点多...。”
今天不是他值日,七点五十五到校都可以,而现在还没到五点半,时间可谓大把啊。
他刚要闭上眼睛,忽然又猛地睁开,他无聊的人生中,记录自己奇奇怪怪的梦,是一种色彩。而他刚刚就在想,昨天居然做了一个非常奇怪且美妙的梦,他梦见自己小时候救的一只狐狸变成了美少女来给他报恩,真是...哈哈,动画看多了。
不过不管怎样吧,先给这个梦记上吧,哪怕是记上一些关键词,不然一会儿不管干什么,都容易一下子就忘了,而且是怎么也想不起来的那种。到时候就只能写,“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很美妙的梦,但是我忘了,只记得很美妙”了。
哦,对了,他记录梦境这件事,他爸爸不知道,这个被他藏的比较好。
这样想着,他正式起来,决定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将关键词输入进去,然后继续躺一会儿。他这时已经在祈祷别躺着躺着睡着然后过时了,结果一起向旁边,被吓得直接是睡意全无。
就在他的身旁,被窝里,总之是枕头上伸出一个女孩子的头,她看上去睡得正香,头顶长长的耳朵还一动一动的。
这不就是昨天梦里的狐娘!?
不对,昨天的不是梦啊?!
富开源有些不可置信,当然眼前面对着狐狸耳朵想的更多的就是,这个...是真的吗?
尽管有预感,如果摸了她大概率会醒来,但富开源还是有些忍不住手,缓缓伸了过去。
毛茸茸的!而且看上去是很痒的样子,一下子躲开了。同时,那个狐娘也一下子惊醒了,双手紧张地抱起了头顶了耳朵。朝前看,叹了口气,手慢慢放下来了。
眼前的情况,富开源觉得,自己必须得说些什么了。“抱歉”或者“对不起”吗?那不就暴露自己想摸她耳朵的意图了吗?
于是,富开源轻轻摆了下手,说道:“早、早上好。你的耳边...刚刚有一只虫子。”
狐娘一脸惊恐,问他:“没有钻进去吧!”
“没...。”
这么一说,她的恐惧才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心有余悸地“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这样一直一直絮叨。
眼前要吐槽的事情太多,但富开源居然选择了问,“如果虫子钻进去会怎么样?”
狐娘看了他一眼,道:“人类不是也有耳朵吗?”
虽然只是这样一句,但富开源居然就开始想象那种感觉了,于是当场脊背发凉,那确实挺恐怖的。而且犬类动物的耳道比人类更深,并且还是L型的,那估计想弄出去就不是很容易了。
需要说个题外话的是,这种恐惧真的是香茗切身体会的,虽然她可以轻松找到虫子并传出去,但每每想到还是不免让她毛骨悚然。然而担心影响听力,她还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你说另一个?只能说,香茗还是肉体凡胎,所以会被虫子盯上,另外那个就不一样了。
所以那位的身体设计初衷就没有考虑过这种事,这样的烦恼至少目前只在香茗身上发生了一次。因此作为应对,香茗只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将耳朵周围变的极其敏感,相当于痒痒肉了,只要被别人碰到就会高度应激。
因此,香茗对富开源说:“我的耳朵很敏感。所以,主人,无论什么时候,请不要碰我的耳朵,真的很敏感,比一般人身上的痒痒肉还敏感。”
“我没碰。”他连忙说。
“我知道。”香茗道:“只是告诉你不要碰啦。或者说,非要碰的话,可以提前和我打声招呼,有点儿准备的话就不会那么敏感了。”
打招呼了的话,可以提前把“痒痒肉”卸下去,这是很简单的。
“啊...,好。”富开源挠了挠头,还思考着要不要现在问她碰一下。不过想了想,别了吧,至少暂时先别说吧。
看着时间也算差不多了,他起身洗漱去了,毕竟做早餐还是需要时间的。然而这时,香茗抻了个懒腰之后,却大摇大摆地直接开门走出去了,给富开源搞的直呼大事不妙,立马追了出去。
她这时已经到厨房了,富开源追过去左右看看,他爸暂且没在客厅,赶紧给厨房门关上了,和她说:“你让我爸发现就不好了!”
香茗挠了挠头,“可是现在不是没人吗?”
富开源说:“虽然昨天睡觉之前我爸没回来,但是他半夜一定会回来的,他可舍不得宾馆开房的钱。”
“那他现在应该在睡觉啊。”香茗说道。
一番话,富开源想了想,是啊,确实是这样的啊,有道理啊!只要爸爸出去应酬,基本就是半夜回来。反正如果睡觉前没看见他回来,或者回来了但是浑身酒气,第二天自己上学前爸爸根本不可能起来,起来也无非就是上趟厕所或喝口水或吐一下,然后就继续睡了,更不用说两个卧室都是内有卫浴的,他也不用出来。因此,这种情况往往早餐也不用带他的份,特别爽。
富开源暗爽的时候,香茗已经开始问,“主人早餐是喜欢喝粥还是吃什么?”
“啊,什么都行。”富开源说道。没有他爸的话,确实是什么都行,有的话也就是听他吩咐,没有什么固定组合。平常反正,想吃好点儿就现做,昨晚剩东西了就随便一点儿,懒了或者时间不足就泡面,再不够就干脆不吃。
眼前是,富开源既然这么说了,香茗也就随意了,就说,“那就把昨天晚上剩的饭菜做个炒饭吧。”
“啊,可以。”
说完,富开源回房间继续洗漱了。
洗漱完事,吃饭。
然后,才六点多一点儿,而自己家到学校,即使走去也用不上一个小时,时间可谓宽裕至极。说起来也是,平常都要自己做饭,如今洗完脸就吃,确实方便。
还有相当多的时间,富开源就在房间里玩手机、打游戏,而香茗身子一侧又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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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阵时间过去,六点半左右了,富开源觉得差不多了,便准备走去学校,省下一次的公交车钱,积少成多嘛。
这就不得不说一下,富开源平常的零花钱是很少的,反正在学校都是吃食堂,每月固定交伙食费,所以他一个月仅有一百五十块钱,其中六十块左右要用于每天坐公交车,能够自由支配的钱是很少滴。而这样的每日支出,是他父亲精打细算,算出来的结果,可以很好地培养其勤俭节约,还能几乎完全制止早恋,真可谓一举多得。
至于其他花销,例如服装、书本之类的,可以申请,审不审批是另一回事。不审批的同时,挨不挨批,又是一回事。
总而言之,事情落到富开源身上,就不是一般的肉疼的。看同学们平时拿高性能手机、戴智能手表、随时随地喝饮料,仅有个一千块多智能机的他,显得寒酸无比,因此也是格格不入。
不过每月攒点儿,他倒不是想让自己风光一点儿,毕竟一个月几十块合起来也没有多少。因此,只是想在游戏里多充一点儿罢了,至少在虚拟的世界里可以稍微风光一些了。
书包是昨晚就收拾好的,校服是吃完饭就穿上的,富开源可谓提包就走。
香茗赶紧跟到他屁股后面,问:“主人要去上学了吗?”
“啊...”富开源挠了挠头,“陪我走吗?”
“可以呀!”
两人于是一起走出去了。
要说在路上,平常自己走去上学的时候,富开源难免蹦蹦跶跶,反正大多数路没有认识的人会看见,大不了临近学校再正经起来呗。可今天这番,香茗在路上蹦蹦跶跶的,搞得富开源一点儿也不好意思蹦,只能一步一步正常地走。而且说来也奇怪,身边有这个一个活泼的孩子,让他感觉怎么有些尴尬呢?
路上碰到了熟人,是班里的郝恺乐,见面就和他打了招呼,富开源也很高兴地回应,毕竟他已经是班里少有的和自己交情较深的人了。两人平常是还能说上话的,不像和其他人,没有事情不会说话。
打完招呼,郝恺乐就问:“这个是你妹妹吗?”
富开源愣了,还在想是否该顺着这个茬往下说,结果香茗直接说了,开口就是:“他是我的主人。”
富开源连忙轻轻捂住香茗的嘴,同时确定了,“是妹妹。我、我俩刚才...玩一些游戏,哈哈。”
郝恺乐点了下头,又问:“叫什么名字啊?”
挺正常的一问,一般见到朋友小孩子都会这样问一下,但这一问让富开源再次愣住。对呀,你说她叫什么名字呢?我也想问啊!
好在香茗这时轻轻扳开了他的手,主动回答了,说:“我叫香茗。”
“真是个不错的名字。”郝恺乐说:“头上那个是发卡吗?”
说着,就把手伸了过去。香茗赶紧双手护住耳朵,没有说话,富开源则赶紧解释道:“她...比较在乎那个东西,嗯。”
给了个还算模糊的回答吧,那个东西,嗯。
三人之后继续往学校走了。路上,富开源和郝恺乐就没什么好聊的了,气氛略显尴尬。尤其到学校附近,郝恺乐认识的人可真不少啊,一会儿一个打招呼,一会儿一个打招呼,更把身边的富开源显得...怎么说呢?
好像他俩只是凑巧并排走了而已。
临近门口,富开源终于忍不住,对郝恺乐说,自己要照顾一下妹妹,就让他先进去了,就此脱离了尴尬的处境。
当然,他也确实有话要朝香茗说的。
到了一边不碍事的地方,两人站下,他对香茗说:“咱俩要不五点来钟我放学的时候,在校门口会面?”
香茗点了点头说:“可以。不过午休时候我能来找你吗?”
找不找的且不论,最大的问题应该是:“怎么找?学校不会让没有校服的人进入的。”
香茗微微一笑,道:“我有的是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