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地这一块,可是一个神奇的地方。首先,即使到了冬天,或许你在室内,在阴凉处,你会感觉很冷,手脚冰凉。但一旦你运动起来,尤其是到太阳底下,哪怕只是走走,说不定就会一身汗,然后就一层一层脱下去,最后直接回到夏天的装束。
然后还有一点,就是温度变化不定,可能今天穿半袖都热,明天不穿一件风衣就感觉要冻死。哦,也许不是今明天,可能就是上下午。
琳怡虽是从小到大一直在这里待着,也虽然其实很懂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但是今天也的确把她热完了,吃完饭在外面走了好一阵又回来,她还是贪凉了,决定窗户开着,淋一个凉水澡,好好舒服舒服。然而气温,就在她洗澡的时候骤然变化。
次日,20日,琳怡睁开眼睛,感觉很冷,然后有些迷迷糊糊的,不过觉得估计是没睡好,或者严重点儿是昨天喝酒喝的。
直到两腿一软,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开源率先感到琳怡门前,急促地敲门,问她:“琳怡,怎么了?”
“唔...”琳怡只大概感觉到有人敲门叫自己,但是趴在地上没有什么力气,包括嗓子里。
开源持续敲门,“琳怡,琳怡?”
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事态紧急,只得赶紧开门进去了。好在门是没锁,一下子就打开了。不过刚打开不到一半,Duang地撞到了什么东西,有些挪不动,开源只好顺着缝侧着进去。然后发现悲剧的是,撞到的那个东西,是琳怡的头。
给琳怡扶到了床上,两个大人现在还没起来,所以香茗也过来了。开源那还在道歉刚才撞头的事,香茗摸了一下琳怡的头,甩了甩手,说:“真烫啊,看来是发烧了。”
因为感觉这两个大人什么时候也会起来,到时候自己不得不到外面躲避,香茗赶紧嘱咐开源:“妹妹病了,你身为哥哥得好好照顾一下。你这样,一会儿先带着她刷牙洗脸,基础卫生得做好。然后,就扶她回床上休息吧。之后吃药,再就是吃饭,再然后...”
忽然是房门打开的声音,香茗一个激灵,直接消失。之后居然果不其然,是陈阿姨起来了,一看琳怡门是开着的,就探头过来看了。
一看情况,“哎呀”一声跑过来,忙问怎么了。
开源说:“呃...琳怡好像发高烧了,刚刚在屋子里跌倒了。然后...,我开门的时候不小心撞到她的头了。”
看着琳怡浑浑噩噩的样子,陈阿姨不免是担心的。不过,想到香茗说的话,开源就对陈阿姨说:“啊,阿姨,你去做饭吧,我、我来照顾琳怡一下。”
“那太好了。”陈阿姨放心地点头。“那我就去做饭了,感冒药在床头柜上,你进我俩的卧室拿一下。”
“嗯。”开源卖力点头。
香茗吩咐的好像是先洗漱在吃药,不过应该没有什么必要顺序吧。开源便和琳怡说了一声,让她等一下,他即刻去拿药了。
轻轻开门进了屋子,果不其然,他爸这时候还在呼呼大睡呢,呼噜打的震天响。不过开源还是悄悄地,小心翼翼地尽可能不发出声音,到了床头柜。拉开第一个抽屉,各种药就映入眼帘。拿了对应的,悄悄回去了。
他刚出来,陈阿姨就告诉他,热水烧好了。他应了一声,赶紧去拿热水,倒杯子里一点儿,再用矿泉水倒里面点儿,弄到常温,然后拿着药去琳怡屋子了。给她吃了药,再把水尽数喝下去,搀着她洗漱去了。
洗漱完毕,早饭也差不多了,搀着她去吃早饭。拉凳子让她坐的时候,发现她裤子脏了,好像是血迹那种,便赶紧和陈阿姨说了。陈阿姨一听,眉头皱起来了,说:“不应该啊,理论上是后天啊。”
看来出了点儿问题。不过她说,也先吃饭吧,吃完饭交给她。
不过,陈阿姨还要上班呢,所以又是叫富友才起来的,又是忙这忙那的。尽管开源主动揽下了洗碗的全部工作,但她还是忙得快要在家里贴地起飞,最后匆匆走了。没办法,昨晚不说喝了多少,睡的也都不早,半夜才回到家里啊,他们KTV那个高兴。
不过不管怎样,琳怡衣服的事情应该是完成了,家里现在也没什么人了,开源就寻思着,还是得他照顾下琳怡啊。
便开门,走了进去。
结果一进去,就看到琳怡只穿着内裤侧躺在床上,于是立刻退出去关门了,还连连道歉。
唉,反正没人了,把香茗叫回来吧。
香茗进去,给琳怡换好了衣物。原来是,陈阿姨时间不够了,同时也觉得这就是件小事,就只给琳怡脱下了衣物,换了放了卫生巾换了内裤,就让她剩下的自己弄了。至于脱下来的,放在盆里还没有泡水,她刚刚给放了洗衣粉泡上了。
总的来说,烧的严重,琳怡现在的状态属于难以自理的那种,也是神奇。香茗印象中,她很久没有生病了,但是上一次生病的时候,初中,拖着病驱坚持上课,回家的时候病就已经好了。不晕吗?当然是晕啊,不过爷爷奶奶很严格,敢请假一律按照装病论处,打至痊愈。
诶,不对,好像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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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完毕,就让琳怡躺着休息了。同时告诉她,有事情叫他们,就准备出去不打扰她了。结果刚到门口......
“水...。”
赶紧给她倒了温水。
喝完之后,让她躺着休息了。同时告诉她,有事情叫他们,就准备出去不打扰她了。然后刚到门口......
“想上厕所...。”
“......”
香茗扶着她去了厕所。
再给她安置在床上之后,香茗叹了口气说:“看来比起不被打扰,她更需要好好陪伴啊。”
之后,香茗笑着把桌游变到手上,问她:“如何,还能拿得动牌吗?”
她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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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晚上,晚饭时间,琳怡已经完全恢复了,现在再次是活蹦乱跳的状态。啥也别说了,健康比什么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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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21元44年冬,某地楼顶。
看救援人员开车过来,也不顾围观群众是否还是有点儿少,楼顶的中年男子一跃而下。
他是来死的,他也希望更多人看到,他死了。他曾是一个做生意的,只不过生意破产了,负债累累,迫不得已走上了这条道路。要问他临死前最想说的是什么,那一定是,他深爱自己的儿子。只可惜,担心债主找上,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有一个儿子,尽管几个月前他还拼命想让别人知道他有一个儿子,想让别人知道这个人是他的儿子,大家以后多多帮我照顾一下,看看我的面子。
而现在,哈哈,你的面子一文不值,所以你的儿子...最好是没有。
而围观的人群中,其实有一人就是他的儿子,只不过绝大多数人都是不知道的。在很多人看来,这就是一个围观群众嘛。尤其是,他嘴角扬起的笑容,这是爹死了该有的样子?
或许于大多数人来看,的确不该。但对于他自己的话,理应如此。又或者,理应更加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