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醒醒,快醒醒,再不起来你就要迟到了。”
很困,非常困,但是听到“迟到”这个词,开源还是近乎本能地一下蹿了起来,甚至是先坐起来后睁开眼睛的。在床旁,香茗一如既往地坐在他的身边,而他总感觉有些突兀,记得昨天晚上是过生日在饭店吃饭,怎么忽然一瞬间自己就在家里的床上了?
开源感到头很疼,这就是醉酒之后的感受吗?人称宿醉的那种?
他努力回忆,真的记不起来什么了,好像...好像...,能记住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儿子,你喝多了,休息吧。”
以及...“现在这样可以了,越醉只会越容易醉。”
啊,好像是这样。也就是说,昨天晚上他喝多了,而且稍微记得的话,喝多了之后非常亢奋,一边和人聊许多事情,一边坚持自己还能喝。
啊...为什么会这样啊。
“洗洗脸吧,会好很多的。”
“嗯...。”
在香茗的建议下,他去洗漱了,之后的确清醒了一点儿,但也仅仅是清醒了一点儿,头依然很疼,晕乎乎的。做饭吃饭了,发现时间居然不多了,于是赶快上路,还得小跑着到电梯以及出小区,之后才变成快走。
最终好在,迟到之前是进入班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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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回家,富友才今天也没有应酬。
吃饭时候,富友才和开源偶然提到,“说起来,昨天你喝醉的时候,提到的那个‘香茗’,她是谁啊?”
“啊?”开源有些懵,他完全忘了有这种事,也很惊叹自己喝醉居然什么事都往出说了。但应该,也没有说什么太...
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开源回答:“啊...是...茶!”
“茶?”
“对,茶,香茗嘛。”开源笑呵呵地说。
富友才微点了点头,又说:“可我总感觉,是个人啊。”
开源狠狠咽了下口水,不得不承认确实是个人,不过说:“她、她是我同班同学,我俩平常关系还不错。”
“女的?”
“对,女的。”
“你喜欢她吗?”
“怎、怎么问这个呀?”
富友才呵呵一笑,“你这个年纪的人,情窦初开,有这种事情很正常。但就这么说吧,你搞搞可以,不要认真,更不要办那种事,留种就是留后患。我现在这么说不光早,而且你也不会高兴,但我还是要说,你在上学时候谈的恋爱,一定会分,因为当你们步入社会就会发现,门不当户不对,加上平常没有的生活的压力,你们很快就会吵架,然后越看对方越烦。所以呢,不要太认真,认真就会让自己受伤,不认真受伤的就是其他人了。”
如富友才所说,他说的话确实很烦人,不会让人高兴。开源也还是那样,听听就好,没有太认真非要遵循,或者说哪怕是听进去都没打算,基本就是左耳朵听右耳朵冒了。而对于这一点,富友才也基本知道,一个人对于话语是否听进去,往往是简单观察就能得知的,他也知道自己目前的话被当成了耳旁风,但他会一遍又一遍地说,有机会就会在他的耳边充斥自己的观点。对于儿子,他有,且应有这样的耐心,毕竟是真的不希望他踩自己已经掉过的坑。
可这个东西,到底还是非得自己经历一下,否则不会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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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回到屋子,快速写了作业之后叫香茗回来,聊到了这件事。听开源说好像化险为夷了,有此前陈阿姨的例子,香茗下意识感觉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又听开源说,他爸好像以为她在学校喜欢什么女生了,香茗算是稍微放下心一点儿。
而有关开源酒后说出一些事情这点,香茗对他说:“酒这种东西啊,人喝醉了是会不受控制的,所以不管怎么样,都少喝。你下次,看着自己好像有点儿迷糊,就装醉吧,趴在桌子上或者怎样的,有的时候面前有汤碗也得舍得点儿,毕竟喝醉之后有多难受,你也是体会到一次了。”
这个确实,开源现在对酒已经有了深深的恐惧。别说让他喝了,刚刚吃饭的时候,他爸例行喝了两罐,他闻那个味道,他都犯恶心。少喝以及装醉,那简直不必多说。开源因此信誓旦旦地保证,绝对不会再喝醉了,为了香茗,也为了他自己的身体。
香茗点了下头,说:“那样最好了。不过人如果喝醉了,怎么都是会亢奋的,所以这件事情,麻烦铭记在心里。”
或许是好奇心又起来了吧,开源问她:“说起来,你喝过酒吗?”
酒?当然喝过啊。
香茗如实回答了。
开源又问:“那...你醉过吗?”
开源这样不省人事的那种,她从来没有,最多就是亢奋一些,她对这玩意还是有分寸的。
也是这样如实说了。
结果开源又出了另一个疑问,“什么时候喝的?”
过年为了气氛浅尝一口,以前走亲戚时被劝导喝了许多,以及伤心时狂喝。不过这当然不能说,唯一能够告诉他的,只有那永恒不变时不时出现的两个字,“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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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睡觉还有一段时间,开源睡觉是严格遵守时间的,除特殊情况。而睡觉之前,他就和往常一样,在玩手机。毕竟玩牌的话,两个人玩,很多时候是没有意思的。
玩着游戏,想着自己昨天收到香茗所送生日礼物时的喜悦,他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香茗:“说起来,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我的生日??”
“嗯。”
尽管开源坚定地点头,十分想要知道。然而香茗略微思考,却只露出一脸“哎呀,什么时候来着”的表情。
你相信有人会忘记自己的生日吗?
其实这也算正常,至少不是很异常。因为从小到大,生日这个东西,香茗都是有人张罗着给自己过,那就过,反正也只是加一些用处不大的餐而已,例如吃点儿鸡蛋吃点儿肉啥的。然后就是,爷爷奶奶给她过生日的时候,都是按照农历过的,而她搞不懂也懒得搞自己生日到底是什么时候,只觉得反正爷爷奶奶会记得。
然后记得的人没了,他就真的没有过过生日,真的。
如果要说的话,似乎只能看身份证了。可是不巧,她的身份证,最原先的身份证,早就不知道哪去了。袁公谭,一介罪犯,要身份证有什么用?他只大概记得,生日是11月份或者12月份的什么时候,当然也是根据那是的农历来的。至于香茗这个身份的生日,是编的,然后是多少来着?
她也有些好奇,便掏出身份证件看了下。啊,521,当时是安福编的...还是自己编的来着,忘了,现在看起来真是好笑啊。
香茗掏身份证件的这一动作,让开源很是震惊,以至于忽然放下手机飞过去,震惊地问她:“你居然有身份证?!”
稍微看了下,呃...外国公民暂住证,而且还过期了。
香茗说:“只是随便办的一个罢了,生日也是随便填的。”
不过开源找到了其他盲点。
他说:“你可以收起耳朵啊?!”
“可以啊。”
“也可以变成黑发。”
“都可以啊。”
“那为什么,现在这样...?”
“因为我就是我。”香茗笑着说。
因为这就是待在开源身边的这次,算是任务,对于她的规矩。谁定的?哦,原来是她自己,虽然建议她定些规矩好有趣一些的人是安福。
开源挠了挠头,“所以说,你的生日不是在5月21日?”
“不是。”
“你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略微思考,“嗯,不知道。”
“那就当做是5月21日吧。”开源说:“等到那天,我来给你好好过个生日,当做回礼。嗯...我可能没有什么钱,呃...你有没有什么想干的事?我都可以陪你。啊,现在说有些早了,算了,到时候再说吧。”
“嗯,到时候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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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起了一些事情。
“祝你生日快乐~♫。来,吹蜡烛。”
“呼~。”
“哈哈哈哈。”
“哥哥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呢?”
“啊?”
“我每年过一次生日,但是哥哥从来没有过过生日。”
“我的生日...?哎呀,我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呢,我忘了。”
“啊!?那、那要怎么给哥哥过生日啊?”
(摸头)
“只要你好好长大,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我就每天都是过生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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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