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拍卖消息的传播,合欢宗上下都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喂喂,听说了吗,宗主要拍卖阮师姐的护卫名额了。”
“什么护卫啊,明明是蜜月好吧。”
“不说别的,能与阮师姐双修两年,金丹初期也能突破元婴吧,那可是整整一个大境界哇。”
“别再想了,与其幻想这个,不如早点洗洗睡啦。你多少贡献点哇,还想去凑这个热闹。”
少女们谈笑互相打趣,无不在期盼着拍卖之日的到来。
不过阮润润这边却并没有多么轻松。
突然准许自己下山,背后没有什么阴谋那是不可能的。
还特意把动静搞这么大,生怕其他宗门不知道自己要下山是吧。
不过,自己当初的愿望不也有机会实现了吗?
阮润润倒也不在意谁和自己同行,毕竟洛倾瑶还指望自己继续为宗门发光发热嘞。
因此,身为当事人的她,仍旧和往常一样该吃吃该喝喝,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不过,当她来到广场中央,同时面对数千名宗门弟子时,还是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不是,姐妹,真把我当商品了呗?
阮润润的身后是宗门大殿,洛倾瑶等一众合欢宗长老坐于殿门之前,而宗门弟子则坐在对面连夜搭建的木台上。
虽说真正有实力角逐这三个名额的就那么几人,但洛倾瑶还是决定把拍卖会搞得盛大一些。
甚至还特意为阮润润换上了一身新衣。
说起来,阮润润虽然天生丽质,平日却丝毫不在意形象管理。一天到晚除了洗漱之外,就没在自己脸上花过什么时间。并且十分嫌弃洛倾瑶给她挑选的衣物,一会儿说勒腰一会儿说掣肘,索性直接把床单剪了,自己缝制了几件外衣将就着穿了。
若不是被洛倾瑶以武力相逼,她才不肯乖乖就范。
人靠衣装马靠鞍,打扮过的阮润润气质顿时攀升了几个档次。
露肩的淡蓝的裙装散发出少女的俏皮与活力气息。与扎起的白发相呼应,宛若幽幽海面上空的银河。而在上千道目光注视下流露出的促狭,更显得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可恶,好想抓进怀里咬一口!”
“诶诶诶,擦下口水啊你!都滴到我衣服上了。”
看台一阵骚动,纷纷后悔为什么没攒些贡献点去指名阮润润。
不过洛倾瑶这么一搞,无意间为这些弟子们解锁了一种新玩法。
洛倾瑶看时辰差不多,便拍了拍手,霎时全场便安静下来。
“你们应该都知道,距离阮润润入宗已有百年光阴,在这期间,她为宗门新鲜血液的培养做出了重要贡献。”洛倾瑶淡淡开口,声音却清楚地回响在每个人的耳畔,“如今她已在宗门宅了近百年,早就想下山游玩了。但由于宗门事务繁忙,我一直没有准许。前日她再次找我申请,想到已有百年,是应该让她出去见一见世面了。而出于安全考虑,我准备安排三名弟子陪同,为保公正,决定以拍卖的方式进行,价高者得。”
说完后,洛倾瑶看了看台下众人。
“老样子,向传音石默念报价,出价最高的三人便可获得名额。”
说罢,洛倾瑶坐回座位,在桌角的内务长老谭秋站起身来,扶了扶眼镜,将手中的木锤在空中一敲。
每个人耳畔都想起了清脆的一声。
拍卖开始。
只一瞬间,人群再次沸腾。
虽然洛倾瑶说明了在心中默念报价即可,但兴许高涨的弟子们明显更喜欢直接吼出来。
由于报价上升太快,甚至一炷香之后,谭秋仍未给出最高报价。
很快,场上便自动安静下来。
因为现在的报价,已经超出了很多人的支付范围。
谭秋此时也开始给出报价。
九万、九万一、九万五、十万……
相比最初的报价,上涨速度明显放慢不少。
不过这已然算是天价了。
要知道阮润润原价一夜也才二百五十个贡献点呀。
算上时不时搞的什么节庆日打折,什么春促夏销秋售冬卖,新人一折购买以及生日半价福利等等,很多弟子花上百八十个贡献点就能睡上一觉,因此苏凌儿怒氪五百贡献点并且原价购买一事才能在宗门里传开。
这……这得睡多少天呀……
阮润润也懵了,也掰着手指头算了起来。
报价的幅度逐渐减小,最终定格在了十一万四千五百一十四。
阮润润也算了个大概。
如果按原价算,这个价格也能赚上不少。但正经人谁闲着没事攒上这么多贡献点就为出去玩两年,换点灵宝提升修为它不香嘛……
但就在这个时候,谭秋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最新报价,十五万贡献点。”
全场一片哗然。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下点燃了弟子们的好奇心,她们叽叽喳喳地纷纷抱团讨论起来。
这出手如此阔绰又高调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若是单纯为了稳妥,十一万五千足矣,这整整十五万,难道是有钱没处花,小头控制了大头?
还是说……
是为了宣誓主权。
哇——
联想到这一种可能的少女们均流露出了姨母笑,宛若吃到了什么蜜糖般开心。
除了台上长老外,也就只有一人能猜到出价之人的身份。
阮润润的表情和吃了苦瓜一样。
不是吧,谁闲着没事跟她说这事啊,让人家好好闭关不行吗,这不是瞎添乱嘛……
阮润润心里苦,但阮润润不说。
因为全宗弟子中,也只有那人能丝毫不在意这些玩意儿。
……
许久,谭秋拿出了一幅卷轴。
“出价环节,拍卖结果如下”
她清了清嗓子,“第三名,公孙怜昔,出价十一万四千。”
橙衣少女站起身,向四周点头笑笑,接着举起胳膊向阮润润挥手。
阮润润扯扯嘴角,也是微微摇手回应。
谭秋瞪了公孙怜昔一眼,接着读了下去:“第二名,林暖暖,出价十一万四千五百一十四。”
一袭白衣的瘦小少女站起来了,微微朝阮润润躬身。
阮润润躬身回礼,而后扭头瞅了瞅长老席上的药峰长老曲松婷。
这老狐狸在谋划什么?是她指使自己的弟子的?
曲松婷自然注意到了阮润润的目光,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
从此刻起,阮润润愈加怀疑这次下山背后的真相。
“第一名……”谭秋顿了一下,刻意增加悬念般地拉长声调。
忽然一道破空声倏地响起,接着便是一柄长剑落下,轰地砸入地上,溅起一阵烟尘。
烟尘散去,一名面容冷峻的身着青绿色长衫的高挑少女从剑柄之上跃下。
“池云汐!出价十五万,外加广场青石地砖三十块,一块五百,总计十六万五!!”
这位名叫池云汐的剑修少女并未理睬气得直冒烟的长老谭秋,而是走到阮润润身前,一手托住她的双腿,一手环住她的双肩,一把将其抱起。
长剑似是受到感应,嗡嗡作响,搜得从地上拔起,悬停在半空。
池云汐纵身跳上长剑,就这么在观众的惊呼声与谭秋长老的怒喝声中悠然离去。
合欢宗弟子均是修行双修之法。
若问她们心目中的道侣人选,除去阮润润,便是这位号称“剑痴”的池云汐。
这位堪称合欢宗第一天才,是合欢宗弟子中名副其实的战力巅峰。
年纪轻轻,便已有炼虚初期的实力。
除此之外,更是早早领悟出剑心,就算在那些主剑修的门派里都是妖孽般的存在。
不过大家只知道她是宗主洛倾瑶的大弟子,却不知道实际上剑术方面一直都是阮润润在指导。
别看阮润润平日里一副没个正行的样子,再怎么说也曾是达到剑道顶点、甚至破除天道禁制成功飞升的老剑修呀。
指导池云汐这么个小娃娃,还不是信手拈来的事嘛。
不过本想体会一下为师之乐的阮润润,渐渐发现事情发展的方向有点偏离了自己的预料。
池云汐这妮子,竟然欲对为师行不轨之事!
我把你当徒弟,你竟然想睡我?
阮润润曾正告池云汐:我和你名为同门实为师徒,你对我出手,便是违背伦理纲常!
池云汐:别人睡得,我就睡不得了?师姐你的肉是金子做的还是骨头是金子做的,睡个觉还能掉肉不是?今天你是要睡也得睡,不睡也得睡!这可由不得你!
从那一夜开始,阮润润便发誓以后再也不指导别人修行了。
真可谓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心寒,真正的心寒是你拿从我这学来的功夫来对付我,还把我按在地上摩擦。
虽说没有掉肉吧,可阮润润感觉差不多也得掉了层皮。
不然也不至于连着三天都要圈着腿走路。
从那天往后,阮润润便把教学重点放在了控力之上。
为了保全自己那细嫩的皮肤,阮润润便要求池云汐用手指捏起豆腐而碎,否则不能出关。
原本以为她怎么也得练个小半年,谁知这还不到一个月就出来了。
……
池云汐抱着阮润润,御剑来到那座木屋外。
接着熟练地进屋,三下五除二褪去阮润润的衣物。
“且慢。”阮润润拦住池云汐的手,“师姐当时的要求你可完成?切不可因宗门事务而扰乱修行!”
“那是自然。”池云汐就要继续动手。
“不行,你必须让我看到你的成果,不然免谈!”
阮润润摆出一副生气的表情,内心却在为自己的机智狂喜。
你在怎么妖孽,也没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学会控力吧。
但阮润润内心的嘚瑟从池云汐拿出豆腐的那一刻便尬住了。
池云汐无奈轻叹,从储物戒中取出了一块豆腐。
但,那豆腐宛若院中池塘旁的假山石,四四方方却布满孔洞。
池云汐拿出来的,不就是一块冻豆腐吗。
在阮润润死灰般的目光中,池云汐不仅拿两根手指轻松夹起那块冻豆腐,甚至还能用手指支撑着旋转。
看着那块被捏成各种样子还能弹回原样的冻豆腐,阮润润突然产生了把自己放冰里冻起来的想法。
如果能变成冰块,应该也能离这几个逆天师妹远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