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宗主殿。
“没想到真让你给言中了。”洛倾瑶缓步走到曲松婷身侧,“竟然还有人在试图模仿我的傀儡之术,这算是百年来的头一遭了。”
“早就跟你说过不要太狂妄自大,宗门被其他势力惦记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本就应该紧缩玄裳的活动范围,把重点放在宗门安全上,而不是四处招惹祸端。”曲松婷语气波澜不惊,“话说回来,这次的模仿犯水平如何?”
“仍是些不入流的货色,但……” 洛倾瑶背起双手,仰头凝视着屋顶,“但这次,傀儡的底层法则竟真的达到了正品的一小部分。”
曲松婷视线微动,划过一旁的黑衣护卫。
如往常一样,她并未看出那人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
“难道那名巫医就是暗害玄裳的凶手之一?”曲松婷问道。
洛倾瑶摇头否认:“若是那样,事情就好办多了。这巫医不过是被蛊惑的一枚棋子,让我们发现他也不过是背后执棋者的计划罢了。”
“那目的呢?难不成只是为了夺取司妙妙的元婴?”
面对曲松婷的提问,洛倾瑶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默默坐下,拿过那枚奉天宗的宗主戒指把玩起来。
“还是那句话,这一切,不过都是拿给我们看的。”她抚摸着戒指上的花纹,“对方是在挑衅,也是在逼我们做出选择——是要保守退缩,还是一往无前。”
她沉默许久,而后沉声说道:“向前,必然要付出代价;而退缩,则是顺遂其心,等待我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
九湾乡,阮润润等人的落脚处。
“宗主的意思是,村长和巫医在炼制血肉傀儡?”公孙怜昔再度开口确认。
梅十七点点头。
“此事事关重大,是否需要我们……”
“几位不用担心,在行动之前,宗主便已安排我等告诫诸位——莫要纠缠,自有解决之道。”
梅十七打断了池云汐,双手抱拳,态度极其坚定。
“好……我知道了。”池云汐同样回礼,接着招呼起一旁的众人,“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快启程为是。”
几人收拾好细软,告别了梅十七,快马加鞭地赶往文川城。
……
几日后。
城墙的轮廓透过晨雾在马车前方若隐若现,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变得躁动。
不久,阮润润一行人便来到了文川城城门外。
城门外是几名身着甲胄手持长戟的卫兵,公孙怜昔轻车熟路地跳下车牵起缰绳,朝他们走去。
“例行检查,烦请各位配合。”一名士兵说着,挡在了马车前方。
公孙怜昔取出一枚玉质令牌:“我们是合欢宗的修士,此行前来文川城处理宗门事务。”
几名士兵见到令牌,均是抱拳行礼:“小子无眼,叨扰大人,还请大人莫怪。”
公孙怜昔笑道:“我知道这是各位的职责,何来怪罪之说?不过还请尽快检查,不要耽搁要事为好。”
“是、是!”几名护卫忙不迭地答道,“烦请车上的贵客移步。”
老样子,池云汐率先下车,并有意无意地释放出了些许威压。
几名护卫虽在平日里没少见修士放出威压来宣泄不满,但眼前这名女子给人的感觉明显要强大不知多少个档次。
他们不禁咽了下口水,尽量放低姿态道:“敢问仙人,之前可曾来过文川城……”
池云汐无言,向他们甩出一道白光。
为首的卫兵双手接住,低头看去,一枚镶有金边的玉质令牌赫然出现在他的手中。令牌之上雕刻着华丽的花纹,朝阳初升、龙凤呈祥,尊贵之气显露无疑。
几位护卫连忙恭敬行礼:“大人可曾知会城主?是否需要小的代为传达?”
“不用。”池云汐冷冷说道,“此行原为自家事务,就不给贵宗添麻烦了。”
见其态度严峻,三小只便只得打消趁此套近乎的算盘。
“那剩下的贵客……”他们再次看向马车。
忽然,他们感到呼吸一滞。
池云汐的气息忽然变冷,求生的本能令三名卫兵下意识地想倒伏在地。
“道友若有不悦,但与贫道直言即可,何须为难一届凡人?”一道苍老的声音忽然自四周响起,池云汐朝城墙上的城楼看去,一名白眉鹤发,身着笔直长衫的老者正注视着她。
哼。
池云汐收起威压,默默靠到一旁。
见有人为自己撑腰,三小只也硬气了不少,再次朝池云汐行礼后,便看向剩下的乘客。
林暖暖和苏凌儿并排走了过去:“我们这是第一次来文川城,请问是何流程?”
“并不复杂,只需测试各位的灵力,我们便会给予相应的令牌。”护卫一边说着,一边带领四人来到门外的一处高大的石柱前,“这是一块度灵石,各位向内注入灵力并维系五息时间,便会发生不同的变化。”
林暖暖率先开始,她向石柱伸出手,将灵力隔空输送于其上,那原本灰扑扑、坑坑洼洼的石柱便散发出了耀眼的白光。
“元婴后期——”一名护卫宣告道,接着,另外一名便双手递来一枚银质令牌。
而后,苏凌儿也重复了相应的步骤,不过石柱散发出的是热烈的赤红光芒,亮度也比林暖暖稍逊色一分。
“结丹中期——”护卫把一枚铁质令牌递给了苏凌儿。
而后,便只剩下司妙妙于阮润润两人了。
司妙妙恋恋不舍地松开阮润润的手掌,缓缓走向石柱。
当她把灵力输入石柱之时,众人竟感到地面传来一阵颤动。
随之而来的,石柱开始散发光芒,看起来似乎集聚着极为强大的能量。
在众人的注视下,一道道光点才石柱上飞起,最后消散于空中。
“额……结丹初期……”
护卫又是等待许久,方才吞吞吐吐地说出结果。
与苏凌儿一样,司妙妙也得到了一块铁质令牌。
不过,没有人注意到,石柱的底座上竟出现了许多细小的裂缝。
最后,便到了阮润润这边。
三名护卫其实心中早有猜测,这最后出场的,一定是个道行高深的老家伙。
不过现实却与他们的想象相差巨远。
阮润润摸了摸石柱,又扣了扣上面的小坑,度灵石却没有一点变化。
卫兵们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这位姑娘……乃是凡人。”终于,在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后,他们宣布了阮润润的检测结果。
而后,他们则是给阮润润递来了一块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