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晌午,经过了一夜奋战的宫天贵从床上坐起。
他走到铜盆前简单洗漱,冷冽的清水却无法平息他心中燥热的欲火。
直到现在,王诺儿曼妙的身形仍不时浮现在他眼前,令他茶饭不思。
“公子贵安,可要用膳?”一道酥到骨子里的声音自榻上传来,衣衫凌乱的舞妓揉着眼睛,娇滴滴地问道。
“不必,我先回了。”
“公子慢走,容妾身相送。”
舞妓挪身下床,但宫天贵却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一路上,宫天贵满脑子想的都是王诺儿。
世间女子千千万,但王诺儿却是至今为止他所见过的最独特的一个。
除去她的美貌,最吸引宫天贵的是她骨子里的气质,那种经生活磨砺过却仍能保持最初的美好的、宛若莲花般出淤泥而不染的坚强与自傲。
不过宫天贵身为混世魔王,哪来的如文人墨客一样对精神品格的追求。
他渴望的,无非是自己亲手将这种美好破坏所带来的快感罢了。
将她按在床上,强行征服她的肉体。
不、不够,这还远远不够!
他要在这个女人面前亲手破坏掉她最珍视的东西,让她亲眼看到支撑她信念的宝物化为乌有。
毁灭她的灵魂、玷污她的肉体,让她的身心都成为自己的奴隶与玩物!
……
宫府,宫天贵的房间。
今天宫天贵一反常态,谢绝了所有狐朋狗友,一个人坐在书案前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贴身的家丁见了,自然免不了要询问主子的心事。宫天贵便将自己心中所想一股脑倒了出去,他自然不指望这下人能解自己的心头之患,只不过在心里憋久了,总要找个人倾诉一番。
谁知这下人听完后,竟一副惊奇的模样。
“怎么,很奇怪吗?”宫天贵面露愠色。
“小人不敢,只是惊于世间之事竟如此之巧。”下人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草纸,递给宫天贵。
宫天贵看向上面的字迹:
二丈檐下一目情,辗转反侧觅佳音。日月交辉天易老,言若相传永长存。
“此为何物?”宫天贵问道。
他虽是纨绔,却并不曾荒废学业,自然一眼看出了前两句说的正是自己。
“门房告诉我此物是一名孩童给他的,说一定要交给少爷您。”下人如是说道。
“你们可有调查?”
“自然是调查过了。他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而这张字条也是一名男子给他的。”
听完仆人的话,宫天贵的面色沉重了不少。
且不说此人目的为何,既然能猜出自己心中所想,就说明他并非常人。
并且,如此这般大费周章,明显是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
事出反常必有妖,理性告诉宫天贵这件事应该就此放下,但他还是十分在意。
字条的前半段是在说自己目前的状态,那后半段又是什么意思?
宫天贵于是吩咐下人,让他将后面这句话誊抄下来传阅门客,解出者有赏。
发布出去没多久,便有人前来禀报。
来的人是一名青年,他身高八尺、仪表堂堂,一袭白衣,一副书生打扮。举止谦逊有礼,眉宇间却展露出一副傲然自得。
下人将他迎进宫天贵的卧室,而宫天贵在看到眼前之人时便笑了起来:“宇文果然好脑筋,这么快就解出谜题了。”
蔡宇文拱手作揖:“不敢不敢,宫兄过奖了,小弟一介书生,也就在这舞文弄墨上能显弄一二。”
宫天贵邀请蔡宇文入座,吩咐下人备茶:“宇文快同愚兄讲讲,这句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蔡宇文并不着急给出答案,而是微笑着靠到宫天贵耳边,轻声低语:“据小弟愚见,这只是后半句话,不知宫兄可有前半段的内容?”
宫天贵面色不经意一变,但转瞬又恢复了正常。他招呼着下人将字条拿来:“不愧是宇文,竟能通过一句话就猜到还有上半。”
“雕虫小技而已,宫兄谬赞。”蔡宇文微笑着拱手道。
下人把字条交予蔡宇文,读过后,便笑着看向宫天贵。
宫天贵问道:“宇文为何发笑?”
“宫兄竟也有挂怀儿女情长之时。”蔡宇文回道,“不过这王诺是何许人也,能让赏遍百花的宫兄都流连忘返?”
“王诺?”宫天贵一下就捕捉到了这个名字,“你是说后半段其实是个人名?”
蔡宇文点头肯定:“所谓‘日月交辉’,乃是指昼夜轮转。一个昼夜十二个时辰,便是一个‘王’字;而‘言若相传’就更直接了,写的就是‘诺’字。”
宫天贵听后哈哈大笑:“宇文于我如江上东风,千金不换也!来人,赠与宇文白银百两,玉镯一对!”
话音未落,几名下人便抬着几个木盒来到两人身前。
蔡宇文无奈道:“宫兄与我相交多年,岂能不知我从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能为宫兄解忧,便是愚弟最大的幸事,又何必拿诸多金银折煞我?”
宫天贵大手一挥:“愚兄考虑不周,还请贤弟见谅。来人,上好酒!”
拿着财物的下人退下,接着便换上了端着酒坛的。
两人把酒言欢,好不尽兴。
“贤弟,你可知这王诺是何人?”宫天贵已有些微醺,红着脸问道。
“此女名为王诺儿,乃是城东王家独女。”蔡宇文说道,“其父王平,目前在城东开设了一家客栈。此客栈十分奇特,只营住宿,似乎并不在意利润多少。他家中并无修士,只有其妹远嫁一个小的修仙世家,家中修为最高者也不过结丹期。”
“不瞒贤弟,为兄想与之交好,不知可有门路?”
“宫兄说笑了,您既有此心,又何愁门路?”
“贤弟不知,昨日我曾询问及她的姓名,但这个王诺儿却软硬不吃,到底也没告诉我。”宫天贵重重叹息,“因此,我才想询问贤弟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我猜,宫兄并非只看中了她的身体吧。毕竟宫兄身边从不缺佳人,自然不会因此而偏爱她。宫兄是想得到她的心,当然,与其说是得到,不如说是摧毁。”
蔡宇文笑道,“不瞒宫兄,我自有一计,保准能彻底粉碎王诺儿那股子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