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也就是说，这个满脑子只想着砍人的疯女人，是因为误入了一个可以沟通不同的传送门，所以才出现在了我的世界中吗？”
“bingo~恭喜你，回答正确！这是你的奖品，由本神亲手研发的新型零食，鲱鱼罐头味薯片一袋！要不要试一试？真的很好吃的哦！”
“……容我拒绝，我才不想碰那种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不会有受众的诡异零食，光听名字就能让我毫无胃口。比起做零食，这玩意反而更适合当减肥餐才是吧？话说回来，我之前穿越到那个修真世界的时候，怎么从来没发现有这种传送门啊？”
说着，顾衍用怀疑的眼神，看向因为被他无情拒绝，而在一旁沮丧地啃着薯片的小金人。
“咔次咔次…好臭…所以我一开始不都说了嘛，那是我的工作失误…咔次咔次…好臭…但是还挺好吃的…咕唔唔！噎…噎住了…水…咕噜咕噜，呼呃—谢谢你的水，少…少年？你为什么突然离我这么远？”
“…真希望你能对自己嘴巴里的味道有点自知之明。没事，你接着说就是了，我在这里也能听得见。”
“你还真是毫不掩饰对我的嫌弃啊…算了，少年你之前不是为了完成我教给你的任务，而经常穿行于不同的世界间吗？每当你即将离开一个世界，前往下一个世界的时候，两个世界会短暂地链接在一起，于是便会留下一些不该存在的痕迹，而清理那些有可能连通两个世界的痕迹，就是我的工作。”
小金人的解释简单好懂，靠坐在柔软沙发上的顾衍瞬间明白了祂话中的意思。
“也就是说，无论是这个疯女人，还是半年前突然出现在我家门前的魅魔，从根本上来说都是因为我，才会来到现在的世界？”
“哎呀哎呀~少年，怎么可以一直喊人家疯女人呢~这可是很过分的行为诶~你和那孩子，不是还有过一段堪称千古佳话的缠绵爱恋吗？现在却这么喊对方，未免也太无情了吧？”
“闭嘴，说到底，处理这些痕迹本来就是你的工作吧？让她们随便出现于其他世界，本质上就是你的工作失职吧？神明就没有绩效考核吗？像你这样没用的家伙为什么还没被赶下岗啊？”
“好…好过分！少年的话好过分…呜呜呜…虽然没能及时处理那些痕迹确实是我的错，但你就不能换一个稍微委婉一点的说法吗？我那本就脆弱的自尊心都快碎成一片片的了…呜呜呜……”
“碎掉了那就给我重新捡起来拼好。话说，你为什么会对我的事情了解得这么清楚？你该不会其实从一开始就一直在盯着我吧？偷窥着我的一举一动…好恶心…简直像跟踪狂一样…突然有点不寒而栗…”
黑发少年满是狐疑的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小金人身上。
“什…什么叫跟踪狂啊！真是失礼啊！我…我可是神哦！那个时候的少年可是我的神使，神明关注自己的使者有什么错吗？！再…再说了，待在这里可无聊了，偷窥…不，观察你的各色人生，可当时我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了诶…不，不准用那种鄙夷的眼神看着我！很让人受伤诶！”
“嘛，虽然很想吐槽你刚刚的那一番逆天发言……”
顾衍看着全息投影中，那位支撑着从地面上站起身，在山丘顶端遥望天际的白衣女子，有些疑惑地询问：
“但现在，我还是更好奇，这个疯女人为什么还会对我有这么深的执念，甚至只是看到我的背影，就迫不及待地冲上来给我一剑……那个世界的我，不是早就死在她手上了吗？”
“虽然我很想回答你的疑问，但很遗憾，即便是身为神明的我，也不可能对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看那孩子的模样，多半是经历了些特殊的事情吧…”
小金人顿了顿，话语中散发着认真的味道：
“少年，对于你来说，或许在修真世界的旅程，已经是相当久远的往事，但在修真世界的人看来，三五十年的时间不过弹指一挥间，对某些人来说，你留下的阴影依旧在他们心中挥之不去，因此而做出过激的事情，也大有可能。”
看着对方这副难得正经的模样，顾衍沉默了一会，随后深吸一口气，从沙发山站了起来。
“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却偏偏对我的个人私事如数家珍…你果然是个恶心的跟踪狂。再问下去感觉也没什么用，我受够了，我要回去了。”
“不不不，等一下！请稍等一下！跟踪狂就跟踪狂！少年你怎么说我都行！请再陪我聊一会吧！就一会！我已经好久没像这样和活物聊过天了，算我求你了，再陪我聊一会吧！”
“…有时候我真的会怀疑，像你这样毫无节操的家伙，到底是怎么坐上现在这个位置的……”
“这…这个嘛…啊哈哈…呀，少年你也真是的，怎么还突然夸人呢…我会害羞的啦……”
“好恶心……嘛，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再陪你说几句好了。”
“好耶！我就知道少年最好说话了！来！坐到这来！我们慢慢聊！”
“不，那就算了，不过是几句话的事情，问完我就回去了。那个什么痕迹，你应该已经处理好了吧？”
“尽管放心好啦，虽然我不是个善于未雨绸缪的聪明人，但亡羊补牢的事情还是会做的，少年所留下的所有痕迹，我都已经仔细清理完了哦~绝对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了，我用神的尊严起誓！”
“不管怎么看都很不可靠呢…那些已经出现在这个世界里的家伙呢？她们能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吗？”
“这个嘛~因为沟通不同世界的通道暂时被我堵上了，一时半会肯定是回不去了。不过，如果少年你愿意求求我，并答应每天晚上都来找我聊天的话，我也不是不能……”
“那还是算了，我最后就只有一个问题了。”
在深邃空间的尽头，黑发少年缓缓抬眸，那对璨金色的眼瞳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与它有着同样色泽，浑身散发着金光的祂：
“那个传送门，真的不是你故意搞的鬼吗？”
“……呀，少年还真是多疑呢，我不是都说了那是工作失误的一时疏忽啦~我们可是风雨同舟的好伙伴，我怎么可能做害你的事情呢~欸嘿~♪”
“故意摆出一副可爱的姿势试图来萌混过关也是没用的，你又不是什么白毛红瞳的可爱猫耳美少女，我可不会对你动恻隐之心，反倒只会让我感到恶心。快给我老实交代。”
“那如果我是呢~诶喵~♪”
“呜呃…居然还真的能变成这个样子啊…明明上一秒还是那个喜欢穿着大卫同款衣服的猥琐小金人，下一秒居然就真的变成了可爱猫娘的样子…好恶心…但是好可爱…虽然眼睛还是原来的颜色，但果然还是好可爱……”
“呜喵喵~这就是神明的力量喵~来吧~少年，这下总该相信我了喵~要是你愿意陪我再我聊聊天的话~我也不是不能让你摸摸喵的尾巴哦~顺便一提，我的变身是没有瑕疵的，样貌，猫耳，尾巴，欧派，甚至连内在，都是一比一还原的真货哦~怎么样~很厉害吧~哼喵~♪”
“诶——还真很厉害呢。总之，我要先回去了，明天还要上课呢，有空再见。”
“可恶喵…光是这种程度还是吸引不了你吗…算了…一路顺风喵~”
目送着顾衍的身影消失在这片空间中后，身着漂亮洛丽塔，正乖乖跪坐在地上的可爱小猫娘眨了眨她那双漂亮的璨金色眼睛，饶有趣味地摇曳着身后的猫尾，轻轻笑了起来。
“少年。”
“这样下去，真的好吗？”
“所谓命运，可不是你能单方面舍弃的东西哦~”
“我已经看到了喵，你和她们那象征命运的丝……”
“…那种事情，我知道的。”
突然，虚空中传来少年的轻哼，顿时吓了某位猫娘美少女一跳。
“什…什么嘛，既然还没走的话，就再多陪我聊几句嘛…在那里吓什么人呢。”
这一次，虚空中没有传来任何回应。
那个可恶的人类少年，似乎彻底离开了。
“岂…岂可修啊！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犯中二耍帅的时候被他看见了啊？！那个家伙，真是太恶毒了…呜哇哇哇…下次见面的时候，他肯定会拿这件事来笑话我的啊…可恶…好丢人…好想去死…但是又死不掉……”
空间内，回荡着某位废材神明的哀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