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意识到事情并不是我想象中那样简单的时候,是太阳刚刚下山的时候。
在此之前,当我去医院时,那个声音因为我迎着阳光走,而在我脑中狂躁了好大一阵,之后他渐渐安静了下来,最后彻底消失了。
到医院后,我将自己的情况告诉了精神科的医生,医生没有急于下判定,而是说要观察几天,为此我将我和我父母的联系电话告诉了他,并签订了一个协议,协议的大致内容是,若我的病情加剧,严重到无法自我控制时,父母有权利将我直接送医,而不需要征求我的意见。
回家的路上,当阳光不再刺眼,那个声音又在我脑中出现了。
“看起来,你不愿意承认我的存在。”
“……。”我没有回答他,这是医生的要求。
“那我问你,身体的疲惫感也是你幻想出来的吗?”
“……。”我不得不对他的这句话保留部分认可,因为几乎身体每次出现酸痛的情况都是超市大量进货的时候,而这次的这种疲劳感,比前面几次都要剧烈得多。
“看着前面。”
我不经意间照他说的做了,没想到,我的视线突然变得奇怪起来,周围的景物被拉长了加速往身后逝去,而我注目之处,几十米外的一个户外广告栏来到了我的面前,我吃惊地把上面的每个小字都记了下来,随后所有事物又像是被摁下了倒放键一样,回归如初。
“现在你还需要我证明什么吗?蠢货。”
“别叫我蠢货。”我不开心地回答道。
“你就应该像这样和我多说说话,快告诉我,你对我这个主人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这不难解释,或许那广告牌上面的内容我早就不经意间记住了,刚刚我看到的也只是大脑混乱时所产生的具有欺骗性质的影像罢了。”我想:“我的病情一定是越来越严重了。”
那声音气急败坏地喊道:“你还把这一切当作是幻觉!?快别逼我发火了,蠢货!”
我使劲晃了晃脑袋,加速往家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母亲正在厨房里忙着做晚饭,我走进厨房帮忙。
“飞雨,你去医院了吗?”母亲关心道。
“嗯,做了血检,但是要明天才能看到结果,不过我后来去了精神科检查。”我把实情说了出来。
“精神科?为什么会去精神科?”老妈诧异地望着我。
“妈,锅里。”老妈停止了翻炒,于是我提醒道。
“哦、哦。”
我若无其事地解释道:“从早上开始,我的脑袋里就一直有个声音。”
“不仅仅是声音!我是魔王!暗夜的主宰!拜厄纳!你的主人!”
“闭嘴!”我不小心喊了出来。
母亲吃惊地抖了下,随后问道:“是那个声音出现了吗?”
“嗯。”我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母亲不知怎的,突然哽咽了起来。
“妈……。”我轻抚着母亲的后背,安慰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还能分辨得清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我可是如假包换的……。”那声音话只说了一半就止住了。
“但是,飞雨……。”母亲关掉了火,一把将我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