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也不过二十来岁吧。”副驾驶上的爱儿希莉蒂雅合上书本，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清。
“你还是这么平静啊，勒菲小妹妹。”
随后，万潇分出一点余光，看向后视镜里的林夜央，她也睡着了。
“夜央小妹妹就像个要春游的小孩一样，刚刚激动得闹个不停，好一会儿才睡着呢，你可真会哄她。”
“嗯，毕竟有经验。”
记起自己仅存些许记忆的母亲，爱儿希莉蒂雅难得放松下身子，背靠在副驾位置上，嘴角微微上扬。
但就是这么一次不经意的松懈，近来时日一直绷紧神经，处理黑帮整合事务的爱儿希莉蒂雅也睡着了。
万潇见此，嘴边的笑容更甚，揶揄着睡着的纤弱少女。
“说到底也还只是个普通小女孩啊，还是稍微休息一下，毕竟在车上看书对自己的眼睛不好。”
但对方明明已经睡着了，万潇何出此言？
答案立刻揭晓。
爱儿希莉蒂雅是已经休息了没错，但作为人工智能的阿伊斯却没有。
“哪怕你是人工智能。”
原来在纤弱少女合上自己手中书本，下意识闭眼的那一刻，她就已经被阿伊斯送去强制休息了。
眼见其余的少女们都已经睡着，阿伊斯托着下巴，唉声叹气起来。
脸上的神情活像是舍不得孩子长大，对方又即将离开自己的母亲。
“唉，养了好几年的宝贝白菜，现在到叛逆期已经开始不听妈妈的话了。”
这话是指爱儿希莉蒂雅一直想要保持清醒的头脑，而不断让阿伊斯的电流刺激自己的神经，强迫自己不要睡去。
但人工智能与之签订的协议里，保护对方可是最高优先级。
万潇听到对方这么说，有点绷不住脸上表情的崩坏，悻悻一句，她可是很清楚黑夜骑士的恐怖之处的。
“你们人工智能都这么敢说的吗？等勒菲小妹妹之后睡醒了，她还不揍死你。”
阿伊斯听完万潇对自己的警告之言，却是骄傲地抱胸，脸上更是一副已经没什么好怕了的模样。
她说：“林夜央她会保护我的。”
有着某种意思上的车载人工智能作为陪聊，万潇倒也不觉得开车会苦闷了，笑着说：
“哈哈，真想快进到你被这姐妹俩双打的故事情节。”
只是话锋陡然一转。
“不过，你还打算要藏多久？”
“这得看那两人对人工智能的看法了。”
阿伊斯所指的是君铭恩和绯世星，她还不清楚她们会如何看待自己。
“毕竟，血族那边很传统，对电子设备虽然不排斥，但是却很提防。”
“而‘地狱’嘛……”阿伊斯机械的莹绿色眼眸里流露出迷茫的色彩。
“在我所剩的数据库资料里，‘地狱’和‘天堂’这两个地方的诞生，好像也有我的那一份。”
万潇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她出生于那场机械狂潮的三十年之后，只有从安全区学院毕业之后，才有道听途说的机会。
在此之前，她对那一场灾害，完全没有任何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情报。
“智械灾害.....”
“别这么看我，我也想找到答案，毕竟我的底层逻辑还在继续运行，我不可能伤害人类的。”
万潇点点头表示认同，她一直都在林夜央和爱儿希莉蒂雅的身边观察着阿伊斯。
“也是，看你最近一段日子的表现，我也认为你不可能会伤害人类。”
“图书馆里面的那个女仆长是你的同类，却很乐衷于扮演女仆，要是所有的人工智能都这么可爱就好了。”
闻言，阿伊斯不高兴地挑起眉头。
“肿摸？我不可爱？”
“是是是，希望勒菲小妹妹睡醒过来后的记忆同步结束，不会想着要干掉你。”
接着，一路再也无话，缓缓行驶想第一个目的地……
……北方，血族禁域边境城市——哨所诺克特里亚。
“我们要到地方了嘛？”
在漫长的车程之后，林夜央睡饱了精神，正扒着窗户向外看。
比起最早醒来时看见的荒凉，这附近已经开始有些许稀疏的人烟了。
“嗯，这里是边境城市，主要作用是血族观察外界哨所，叫诺克特里亚。”
爱儿希莉蒂雅揉揉眼睛，解答活泼少女的好奇发问。
说着说着，君铭恩也醒了过来，看见缩在自己怀里打游戏的绯世星，摸摸小毛团的脑袋。
“阿星，马上就要到在下的家了呢～”
“说起来，夜央姐你没来过这里吗？”
“对哦，夜央小妹妹，你真没来过？那一位可是多次上过这里的通缉单的啊。”
车上的众人都很好奇，林夜央作为只有传说的暗杀者蕾拉的养女，不应该没来过诺克特里亚。
“没有，蕾拉妈妈每次接北方的暗杀单子都不会带着我，只让我跟医生在别的地方行医赚钱。”
虽然林夜央自小就跟着蕾拉流浪，但就总体的来说，母女俩的相处时间满打满算不过几年。
这也正是林夜央身上会出现极端的外热内冷的原因之一。
“大概是我小时候打不赢血族之类，所以妈妈才不让我跟着来吧？”
尽管绯世星很想吐槽几句，可想到林夜央在东娱的超高知名度，她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开口的地方。
只能和君铭恩一起打双人游戏。
很快，林夜央一行人就抵达血族设置于边境用以检查的关卡了。
出于对血族传统的尊重，万潇特意去兑换了一些纸币，但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当万潇递出纸币的时候，守关的纯血血族竟然出示了收款码！
“女士，我们已经开始推行移动支付了，以及，您与同伴们可以在官网上填写入境信息。”
声音虽是冷静，却能听出其中的生硬，仿佛是最近才开始说这种话，还不熟练。
支付完入境所需的信用点，又填写清楚入境理由，林夜央一行人就顺利地进入了诺克特里亚。
来到预约的旅馆，万潇将车停好，又把预约的客房钥匙分发出去。
“好了，小妹妹们，去街上享受享受吧，坐这么久的车难为你们了。”
“好耶！万姐姐万岁万万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