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可都瞧见了!这几个外地人目中无人,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
“这死瞎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凶,你们几个要么赔钱,要么就把这瞎子留下来!”
林知鸢看他们一个个摩拳擦掌,气势汹汹地压上来,顿时有些慌了。
“你们要是再过来,我们可就报官了。”
那些船工、纤夫闻言放声大笑道:“报官,在这黎堰?哈哈哈,小丫头,那你就报官去吧!”
见他们这副毫不畏惧的赖皮样,苏沁怜眉头微蹙,慕容丹廷却无奈的叹了口气,抬手扶额。
真是太蠢了,只希望青辞注意些分寸,别给自己添太多工作啊。
只见江青辞缓步上前,冷笑道:“你们该不会觉得人多就稳操胜券了吧?”
这时人群中一个船工不屑的道:“臭瞎子,死到临头还嘴硬……”
回应他的是如闪电般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拳头,接着那船工便倒飞而出,连着身后一片人一起撞倒。
江青辞松了松身上的衣衫,淡淡道:“也罢,想想我也有许久没动过拳脚了,今日我便迎合一下你们的风土人情。”
下一秒,江青辞闪身至一个想要动手的船工前,几下动作便擒住了对方的手臂,接着将其过肩摔出。
“可恶,所有人一起上!压也压死他!”
江青辞面色平静的甩了甩手,不慌不忙的将攻上前的人逐个打趴。虽然江青辞没有动用真气,但光凭他的身体素质和气力就远非这些普通人能与之相比的了。
期间苏沁怜和林知鸢还想着要帮忙,但江青辞的打法极其凶狠,没有一个人能撑过两招,她们完全没有插手的机会。反观慕容丹廷,早已默默拿出了些疗伤药,站在一旁看戏了。
不过几息的时间,场上已经躺下了十几人。至于剩下观望着的船工和纤夫,见此情景后哪里还敢上前。
江青辞将手伸入桥边江水洗去血迹,淡然道:“还有谁想动手的吗?”
周围一片沉默,那些围观的人仿佛看到了一个怪物般,如潮水般退去,回到了各自的船上。
至于一开始试图讹钱那个纤夫,此时浑身发抖的往角落缩去。江青辞悠哉悠哉地走到他身边,那纤夫吓得连忙跪下。
“几位公子小姐大人有大量,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这些,这些银子还给你们!求你们放过我吧!”
江青辞浅笑着将纤夫递上的银子拿了过来,塞到林知鸢手里。
“你们用这么些下三滥的手段,真是不怕有命拿没命花啊。”江青辞轻蔑的笑道。
“不敢了,不敢了!”
那纤夫连忙磕了两个头,江青辞觉得有些无趣,随即他站起身,带着苏沁怜三人继续朝前走去。
走了几步,林知鸢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惨状,有些担忧的道:“青辞哥,我们这样做没问题吗?”
江青辞打了个哈欠道:“有什么问题?不用眼睛也能看出来,在黎堰这种地方,讲道理怕是行不通的。唔,不过最多被当地的官府找上吧,这倒确实有些麻烦。”
苏沁怜心累的叹了口气道:“我们方才直接离开不就是了?你一个修行者,何必计较太多,还要和他们打上一架?”
江青辞摊了摊手道:“我辈剑修当求登峰造极,剑心通明。被那些蠢货这么一闹,我若不教训一下他们,意念便不通达,乱了剑心,那反而才是罪过。”
苏沁怜听着他一套又一套的歪理,又好气又好笑,最后也懒得与其争辩了。
就当他们离开码头时,前方闯来几匹快马,而马上之人正是当地的捕快。
可与几人在临安县所见不同,这几个捕快衣衫不整,满面邋遢,有一个甚至连帽子也没戴,全无坚毅刚直的精气神。
为首的那个不戴帽子的捕快也不下马,只是懒散的叫道:“什么人在这闹事啊?”
江青辞等人见状一愣,接着对方身后跑来几个气喘吁吁的船工,他们纷纷指向江青辞。
“林大人!就是这几个人!他们仗着武力高强,不仅对我们动手,还辱骂咱黎堰的六扇门……”
林仁松掏了掏耳朵,不耐烦的抬起鞭子抽了那船工一下。
“吵死人了!少来糊弄老子!”
那些船工一下住了嘴,不敢吭声。接着林仁松打量了一下几人,又看了眼远处躺了一地的船工,皱眉道:“就是你们四个把他们打了一顿?”
林知鸢连忙道:“不是,是他们讹钱,也是他们先动手的!”
林仁松白了一眼道:“谁要听你废话,是不是你们动的手?”
苏沁怜蹙眉上前道:“这位大人,此次情况实乃事出有因,我们不得已才……”
“行了行了,这么说来就是你们动的手没错吧?带走带走,把这四个人给老子带走!”林仁松摆摆手道。
林知鸢气愤的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
林仁松哈哈笑道:“在这黎堰,老子就是道理!动作都快点!”
林仁松身旁的几个捕快翻身下马,向江青辞四人靠拢。
江青辞随便感应了一下这些捕快身上的气息,失声笑道:“就这种水准,比临安县的那些人可差太多了。”
林仁松居高临下的看着江青辞,他冷笑一声道:“你个瞎子还点评上了?那就让你先吃吃苦头!”
说罢林仁松一鞭子朝江青辞抽出,但江青辞却抬起手轻松将其一把抓住。林仁松满脸诧异,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江青辞便将其从马上拽了下来,狠狠摔在地上。
“该死!”
林仁松恼羞成怒翻身而起,却被一块金属牌砸了面孔,林仁松忍着鼻梁骨的疼痛,将那块黑金令牌拿起,顿时两眼放大。
“这,这是獬豸令?!”
紧接着林仁松抬起头来,刚好看见那几个捕快已经拔出了刀,他连忙上去狠狠踹了他们几脚。
“滚滚滚!都给我滚!”
那几个捕快被林仁松这一通臭骂弄得一头雾水,但还是依言退到了后面。
接着林仁松满脸赔笑,微微躬身,将獬豸令双手送到江青辞面前。
“误会,这是误会啊,几位大人。小的有眼无珠,竟将几位大人视作人犯了。”
此时林仁松心里满是后悔,谁能想到,他只是像往常一样出来抓人,结果抓到不是上司却比上司更高贵的人了。
林知鸢三人也是有些发愣,他们没想到这块獬豸令的地位竟如此之高,能让方才还嚣张跋扈的捕快瞬间变了脸。
江青辞也不拿獬豸令,而是似笑非笑的站着,那林仁松顿时冷汗直下。
“你们就是黎堰的捕快?”
林仁松头也不敢抬,苦涩的道:“哈哈,是啊,都是因为这些贱民谎报消息,我们误以为有人在码头闹事。谁想这大水冲了龙王庙……”
那些船工见林仁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快,转身便想趁乱逃走,生怕江青辞报复。
林仁松见状当即怒喝道:“把这些贱民给我拿下!”
几个捕快闻言一刀鞘抽在船工们的腿弯,将他们全部放倒压在地上。
那林仁松趁机献殷勤道:“下官未想过这几个贱民如此胆大包天,竟然讹上了几位大人,待下官将他们押送回去,定要重重治他们的罪!”
那几个船工听了,连忙哭喊求饶。
江青辞见状哂笑道:“别装了,把他们放了吧。”
几个捕快闻言松开了手,那些船工忍痛给江青辞四人下跪磕头。
林知鸢嫌弃的道:“行了,你们赶快滚吧,滚远点。”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接着他们飞也似的跑了,剩下林仁松忐忑不安的站在这。江青辞既不打骂他们,也不惩戒那些船工,林仁松完全猜不到江青辞在想什么。
他决定主动打破僵局道:“我等无意冲撞了几位大人,还请几位大人责罚!”
江青辞闻言不置理会,只是伸手将獬豸令拿了过来,淡淡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下官名叫林仁松。”
“好,林仁松。我们四人初至黎堰,既然你是黎堰的捕快,就由你来负责带我们了解一下黎堰。”
林仁松闻言顿时愣住,脑海中展开了大量联想。拥有獬豸令,却是第一次到访黎堰,看这几位的样子似乎连仆从也没有。
这肯定是上面来的大人物,对方随口一句话便可决定自己脑袋的所有权了……
想到这林仁松咽下一口唾沫,战战兢兢的接应下了这份工作。
“下官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