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星……这是你的名字吗?”
格莱坐在巨神胸膛内的座椅上,看着面前的全息形象以古文字显示的两个字符,心中仍有些许恍惚之感。
“肯定,【苍星】为本机于战斗系统的登录名称。”
说话了?
再次听到和刚才如出一辙平淡的机械音,格莱的心中也随之感到一种欣慰。
看来自己没有猜错。
他以为的恶魔,邪神,真实身份其实是古人创造的人形(?)兵器。
一机就能毁灭世界,真好奇它到底是怎么被制造出来的。
而且,能创造出这种规格武器的古人,又为什么会因为大崩溃而遭受重创?它又是为什么会沉睡在这种地方?
在弄清楚这些之前,格莱不准备将手中的剑收纳进右手旁的那个插槽当中。
“你……是因为什么被制造出来的?”
“查询中……结论,本机的用途为:破坏ULO计划。”
“ULO计划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破坏它?”
看着全息影像上出现的陌生词汇,格莱再次追问。
话说,古人们能不能别在一句话里同时用两种不同的文字!要不然自己见多识广,早就一头雾水了!
“查询中……结论……数据损毁,无法读取,需要时间进行修复。”
“你为什么会在这?”
“数据损毁,无法读取。”
“啧……偏偏在关键问题上……”格莱不耐烦的咂嘴,“那我换个问法,要是没能破坏那什么ULO计划。会怎么样?能回答吗?”
“查询中……结论,人类将会面临灭顶之灾。”
“呵,灭顶之灾……”
就算跟这台机器说,将来它会导致人类人类面临灭顶之灾,它估计也不会相信吧。
不过,倒是能弄清楚一个问题了。
那就是这个叫“苍星”的大铁玩意,原本应该是作为守护人类的武器而被制造出来的,结果被那帮狗东西抢先发现,还让它成为了自己以为的灭世魔神——大概就是这样吧。
“最后一个问题,你说话一定要先来一个查询中……结论吗?”格莱捏了捏眉心说道。
“本机距离上次启动时间过长,亟需分出算力重新进行信息整合,因此会影响信息检索效率,距离恢复正常运转效率还需28小时,请等……”
“够了够了!直接说之后能恢复就行!”格莱不耐烦的挥手打断,“我大概了解清楚了,别浪费时间,动身吧。”
格莱将手中的剑缓缓滑入插槽,如果没估计错的话,这把剑除了护身之外,真正的作用就是作为启动它的“钥匙”了。
可就在剑完全收纳的瞬间,一股庞大的信息流直冲他的脑海。
他闭着眼睛,一只手死死按住额头,仿佛那里正有无数细小的针尖在轻轻刺痛。
片刻之后,那股刺痛感缓缓散去,格莱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用无比怨念的语气说道:
“一定要用要用这种途径,来让我掌握操作方式吗?”
刚才那股信息流的内容,是【苍星】本来需要数百个小时才能掌握的基础操作方法,在几秒钟内强行灌入人类的大脑,要不是格莱的意志力够强,这会儿已经晕过去了。
“根据检测结果,您正处于焦急与烦躁状态,因此本机判断,您会询问如何快速掌握驾驶方法,故提前采取行动。另外,检测到您的身体有物理损伤,治疗程式已经启动。”
苍星回答同时,驾驶席周围伸来几支探针,向格莱脸部与受伤的伤口喷了些什么雾状物质。
“下次记得先征求我的意见!”
格莱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手边的几个开关。
原本封闭的驾驶舱,一下子出现了外界的景象,并且所有方向都一览无余。
这就是全周天驾驶舱……简直跟飘在半空中似的,还真是别出心裁的设计。
“看好她,别乱跑,等下应该会有人来接你们。”
“啊?”
格莱对仍处于茫然状态的希薇说完,便向下用力一推操纵杆。
原本跪地的苍星缓缓起身站直,背后的推进装置开始向外飘散雪花一般的蓝色光粒。
“等等,殿下您要去哪!?”
希薇急忙奔向苍星的脚下。
“去我该去的地方。”
格莱说罢,苍星背后的光粒喷射更猛,直化作一对披风般的光带。
一片昏暗的地下天井中,沉寂已久的大地突然被低沉的轰鸣声打破。
地面开始震动,尘土飞扬,周围的空气被压缩成漩涡,仿佛连空间本身都在颤抖。
“我说,像这种时候我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格莱笑着问道。
“根据使用记录,启动者一般会说出自己的身份供通信员知会,然后从母舰出发。”
“这样啊,所以我应该说……”
格莱活动了一番手指,面上的笑容就像在赌局中摸到了一张绝佳的好牌,
“格莱·萨基塔利,苍星,出发!”
苍白的钢之骑士猛然跃起,突破了地下天井的限制,冲破了重力的束缚。
随着一道震撼人心的爆破声,它如同一颗划破夜空的流星, 带着背部喷射而出的光带直冲云霄。
稍早几分钟——
看着从天而降的无数小型机械,弗伦特的神色依然没有任何变化。
“父亲,您现在不想说些什么吗?”
莫里森的声音从机械中传来,而同样的声音此刻正出现在帝都城内各处。
原本骚乱的帝都市民,此刻都因为这道声音而微微一怔。
本来以为这是一场突发测试的市民们,很快便反应过来,这不是什么测试,而是一场叛乱。
与此同时,潜藏在城中的叛军们,如潮水般从各自暗中的据点涌出,开始攻向水力电力等重要部门。
“你希望我说什么,夸你干得漂亮吗?”
弗伦特冷冷的看着眼前的机械,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就在这机械的背后,以一种愠怒的眼神与自己对视。
而他猜的没错,听到这冰冷,却又带着明显讽刺的话语,莫里森的表情登时变得十分难堪。
“如果不是因为你对那些卖国求和的贵族毫无作为,我也不会像今天这样。”
莫里森在座椅上死死攥紧了拳头,似乎是在为自己打气。
几个深呼吸过后,他才说出了那句话:
“父亲,你已经老了,年龄影响了你的判断和决心,是时候把担子交给更年轻的人了。”
“照你这么说,我或许更应该考虑格莱。”弗伦特冷然道。
“真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格莱慵懒的声音突然从机械中传出。“我是没意见,但您还是先在那坐多几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