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试，也就是第一次选拔考结束了
个人耗时两天半，在隔间结束得没有什么实感，相比师父念叨分析过无数遍的硬考题，比想象中空间更大一些的考试隔间给我留下的印象反而更深刻点。
初试后筛掉一部分人，其余进入下一个阶段，也就是要换考场再去参加时长一天左右的复核考试，通过的考生便有了红印文书，象征着所谓“殿前试”的宝贵资格，可以说距离登龙门仅仅一步之遥。
当然，竞争的激烈程度远超想象，说是千里甚至万里挑一丝毫不为过，每年负责考试的部门都秉持着宁可不招一个也不降低评判标准的严苛作风让数以万计指望自家孩子一鸣惊人的考生家庭叫苦不迭，甚至一度被文人改编成通俗话本消遣。
制度完备的好处大概是，大部分试图走后门的家伙都找不到半点门路。你敢塞钱，放眼负责的监考人、运送物资的人、安保的人等等，没人敢收哪怕一个子，没人敢顶着被天下唾骂、悬挂城池的后果铤而走险。
“小子，动作麻利点！”
“是…是！”
我答应一声，翻着炒锅，关小灶台火的同时撒上葱花，麻利地盛出锅，将一整盘炒饭递到规定位置，这才将思绪拉回现实。
为了尽快给师妹写信，我空出本就考累倦于看书复习的一个多时辰，给住宿的客栈打散工换些钱。
“可以啊，你小子有点本事的，做过学徒吧？”
主厨在我身旁同样热火朝天地做着一份订单，不忘抹一把脖子上的毛巾，不吝夸赞道。
“哪里，也没有专业练过…”
我一边回话，一边算着时间，即使已经很接近下工，我还是取下新的一份订单，点火起锅，随意地答道。
“喂，我说你啊，有喜欢的小姑娘了？”
（锅子微微一顿，很快恢复正常）还没有。”
“嘻嘻，年轻人，遇到喜欢的就不要藏着掖着…”
没有因促狭的笑而动容，我看了身旁这位相识不久的大叔一眼，是有话直说的直率性子，我感受不到一点他的恶意，显然不是为了套我话。
“对我来说，这其实没有那么重要。”
我略微斟酌着语句，不咸不淡顶出了这样的话。
至于有几分真心，我自己也不知道。
曾经还做饭时，为安抚饥肠辘辘的师妹，我总会说很多谎，光是“马上就好”这四个字，就记不清说过几回了。
考不上的话，做个普通厨子，等她来找我也不错？
想到这里，我抿嘴轻笑，完全是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所逗笑，师妹天赋那么高，我若是这次外加明年上半的考试都没有考中，指不准她真的学成过来找我了。
果然还是要努力啊…
或许是作为回应，在之后不算长的时间里，主厨大叔没有再向我搭哪怕一句话。我和他都专心于自己手头上的工作，后厨内此起彼伏忙碌的厨具声和前面确认传菜的吆喝声渐渐取而代之。
只是，最后不知为何，我拿到的报酬，比原先说定的金额还要更多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