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
我回答了,老人轻笑一声,竟赞道
“林周木…是个好名字。”
“前辈谬赞了。”
我妥善谢过,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看我的眼神不能说熟悉,偏偏有一种看其他学子没有的慈祥和满意,难道是我的错觉?
“你这袍子,新买的吧?在哪买的?”
听到老人紧随其后的问话,我愣住了,后方屏息倾听的学子和一旁的助考官,旁观的大臣们也都纷纷石化。
不是考试的氛围吗?为什么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就好像隔壁关系不错、不知道名字但每次见面都会笑着招呼的老人家,在唠家常问我今天买了什么菜一样。
分明第一次见,不可谓不奇怪。
“是…在最近的坊市里购买的。”
“好。”
我不太明白好在了哪里,依旧恭敬地侍姿站着。
“想当年老头我啊,参加殿前试的时候可是抖个不停,浑身上下加起来都没有当时考试发的一杆笔值钱。”
“…大人,您…”
“闭嘴。”副考官及时提醒,却被老人随口呵停。
“有兴趣做我的徒弟吗?“
一片石化,没错,是一片石化,连声音甚至都清脆可闻。
那个一板一眼的国师,竟在殿前试上直接抛出橄榄枝,这算什么?难道这年头出身卑微,反而是优势了?
老人不拘一格的个性似乎还相当顽固,根本没考虑到我就算是有那个意愿,会在殿前试上当场答应?那不是公然挑衅规则吗?
我留多一个心眼,突然觉得他这样主动,有些蹊跷。
他有张口就说的资本,我可没有。
简单明了,往坏里想,这无疑是毁了我最快的方法。
“鄙人早已有恩师,故而不能拜入您的门下,抱歉。”
老人竟没有再说半句,随手招呼我下去了,仿佛刚才说要我做他徒弟真的只是一句戏言。
我默默回到队列中,殿前试很快就进行了,是一对多的形式,一个接一个等待着考试。
…
考试结束后,我坐在门口的台阶旁,和一侧守卫的石狮子作了伴,不住叹气。
虽然想起身回客栈,但一直没有力气。
到现在还是感觉像梦一样,从开始被那位国师主动叫上去扯废话,到方才以最末尾的综合成绩结束了今年的殿前试,不过眨眼之间。
从高处狠狠落下后,那老东西甚至给我留了一句“尚待打磨,学术浅薄,不建议各方以任何方式招揽此子。”的“醒目”评价,就如刀刺般狠狠刻在我的红印文书背面。
伤心失落之余,我逐渐确定,他就是想在不失掉外在形象的同时,尽可能打压我,收徒也多半是假的。现在有了这德高望重的人一句话,我要想再谋到一份好差事可以说难如登天。
国师都发话了,谁还能不信呢?
“喂,你坐在门边干嘛?”
我抱头难过,久久难以平复的时候,一道中气十足的女声在身旁响起,一抬头,一位手牵血色战马,身披云铠的年轻女将领,正居高临下盯着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