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抱歉,我我我这就走。”
我下意识连连旁退,嘴里不断慌乱地道着歉。
殿前试的一落千丈,让此时的我彻底没了心气,话都说不利索了。
“站那!”
我浑身一僵,倒是颇为可笑地直直定在原地不敢再动。
云铠,是北方铁骑的精锐?这等地位军功的人,再来十个我也惹不起。
“你堂堂一个男人,怎能如此瑟缩!汉家男儿的骨气,都教你们这群书呆子丢尽了!”
她冲我发怒,其实我是能理解的,但不是现在。
谁没有窝一肚子火呢,现在当门被她指着鼻子骂,热血上涌,哪还有什么忍让的事情。
“你这话说的,书呆子怎么了,吃你家良米了没有?一口一个书呆子,怎么,天下若是单凭武将可安,那人们还读什么书研习什么兵法?一把火烧掉都去练武打天下不是更合乎你的逻辑?蠢透了,你这样女扮男装的白痴样子才让我感到生理上的恶心,看我干嘛?不服直接一枪捅死我,我喊一声以后孙子就跟你一个姓!”
“…”
啊,说完了。
就这样,说完了。
因为在气头上不小心说太过了,再怎么说都是我擅自坐在门前的错,被她刚才的话刺激,前后的怨气与不平一瞬间如洪水般爆发,什么话都往外蹦。直到现在我才轻喘着气,回复了理智。
但是,好像太迟了点。
只见这位年轻女将眼角泛起泪花,竟真的拔出红缨枪来。
“我杀了你这登徒子!”
“且慢!”
兵器碰撞的声音爆发,很快错开。
一把方天戟以刁钻的角度恰好点开直冲我胸膛而来的枪尖,那来人翻身收戟,从容地站在我和她之间。
女人刺出的长枪则是偏移分毫,扎进了我脑袋边不足几寸的结实墙壁,坚墙如豆腐块般不断发出悲鸣。
啊…她是真的,想杀了我。
我本能地微微颤抖,但没有错开视线。
看到来者,女人面色稍缓,轻哼出声。
“这人在我回京的第一天便如此辱我,你要我放过他?”
“哪怕是你,在这里杀人也难逃干系,不如就放了。”
“哼…”
“嘴巴不干净的蝼蚁罢了,再说…看他的样子,又一个被大伯伯强行列为末等的家伙呢。你杀他,倒还替他解脱了不少。”
年轻男子留下轻蔑的眼神,反背长戟,转瞬落在数十步外,女子面有不甘,随手拔起红缨枪,狠狠瞪了我一眼,这才随他之后迈进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