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明确的计划,安铎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目标。
很快,在多萝安的配合下,一行刚刚从酒馆中跑出来的佣兵就中了陷阱被眩晕,扒下其中一个与安铎体型相近的佣兵衣服,一行被安铎控制的醉汉佣兵就朝着城门口进发了。
多萝安被安铎裹挟,按照安铎的要求直接装睡起来,被他扛着胳膊搂在怀里半拖曳着前行。
为了保持真实,安铎特意在她的衣服上多淋了点酒液,让她满身都是酒气,旁人远远闻到都感觉自己要醉倒在地的程度。
“哦~哦~今天的渔获真不少~装上船来满船儿摇~摇来摇去真奇妙~鱼儿变成了女孩还想和我睡大觉~”
“呼~呼~颠来倒去船花儿倒~泡沫流得满船儿涝~今后的日子好奇妙~头吃饱来尾也翘~”
安铎按照沿海渔夫们的歌曲现编了几段隐晦的小调,装出一副沙哑粗鲁的模样,像是一个渔夫出身的佣兵,和一行被催眠的佣兵一同到了城门口。
随着他们的前进,他们甚至能看到那些守门士兵满溢而出的嫌弃和纠结,还有那个刚刚被摸过脸的哨兵涨红的脸。
“停下!你们几个渣滓!别哼歌了!”
在他们即将无视哨兵越过岗哨时,之前就阻拦过醉汉的哨兵终于忍无可忍,跑到他们面前,张开双臂,尖声制止了他们的前进。
在近距离听,他就能听出来,确实不是个男兵,至少不是纯爷们,声音尖细且调门偏高。
而细看身材,则巩固了他的判断。对方的肩宽非常窄,胸腹明显有紧缚处理的迹象,妥妥的替父从军,抑或是鱼目混珠。
至于是谁做的这一出,他没有兴趣去了解,但是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点来让他的出逃更顺畅一些。
安铎一行几人被打断了歌曲吟唱,为首的安铎则发挥了他的表演才能,满面通红眉头倒竖,一脸不爽地对哨兵骂道:
“哪来的小娘皮!穿着身男人衣服在这跟爷骄横!”
这话一出,白脸哨兵立马就怒目圆瞪,银牙咬碎,手放在腰间的细剑剑柄上,作势要抽出剑来砍他。
可另一位与她搭档的哨兵见况不妙立即就上前,一把按住了她的手,接着颇为恼怒地瞪了得意洋洋的安铎一眼。
“你们注意点规矩,军团长委托你们来是要保护大部分关键建筑,不是让你来耍赖的!”
哦?保护关键建筑?
安铎虽然也满身酒气眼神迷蒙,但是他的神智非常清醒,立马就捕捉到了这一关键信息。
对方看样子,好像也不太敢对我动手?
那就没啥好说的了。
“怎么!你莫不是尾巴翘了?想睡觉了?嘿嘿嘿~早说嘛~”
安铎带着颇为猥琐的笑容,目光狠狠地在白脸哨兵的身上游离,一边看手上还做出一些很是下流的手势。
“小娘皮~你选的这个细狗可没爷猛咧~要不……”
“我给你演示下,什么是真正的男人味~”
在白脸哨兵的脸由红转白,浑身发颤的情况下,他带着邪笑,一只手缓缓伸入多萝安的衣衫中。
正在闭目装睡的多萝安将安铎的一切话语都听得真切,即使是再不懂她也知道他的意思了,脸上满是羞躁的红霞,只是低着头没有被人发现而已。
但当安铎不安分的手伸入她的衣服中,在她的锁骨上顺势要往下探索时,她几乎就要应激地叫出声来。
好在,两位哨兵更绷不住。
白脸的哨兵被安铎的猥琐和无赖吓到了,本来的恼怒被恐惧和羞耻取代,直接就偏过头去不敢再看。
而搭档哨兵则是一咬牙,见安铎似乎真的要在他们面前演绎,考虑到周围那些暗哨都在说“搞快点”,连忙朝安铎摆了摆手,带着白脸哨兵让出了道。
“快滚吧!别搁这丢人现眼!”
他们连委托书都不想查,只想安铎快点离开。
光是这猥琐模样和一身酒气,就知道安铎一行人是十足的佣兵了,何况还带着个陪酒女深夜一起走,这是要干啥傻子都能猜出来。
要是真让他们在哨所前整上一出水陆道场,要是被军团长发现,他们今天守门的都要人头落地。
得到许可的安铎嘿嘿一笑,及时止住了“被迫”探索多萝安身体的动作,搂着多萝安,继续唱着愈发直白的小调,带着充当气氛组的佣兵们走向城门。
迎接他们的士兵早就看饱了戏份,用颇为戏谑地目光打量了安铎一番后便打开了城门,放了安铎一行人出城而去。
期间不知道是不是多萝安入戏太深,还发出了几声嘤咛,引得几名士兵连忙背过身去,连看都不看安铎等人几眼。
就这么在城外走了许久,确定后方的士兵不是故意设陷阱后,安铎立马收敛起了笑容,不再继续唱曲,拍了拍多萝安的肩膀。
早就因为安铎的表演而羞红了脸差点露馅的多萝安顿时就放松下来,朝他点了点头,两人抛下几个即将脱离法术催眠效果的佣兵远去,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夜空之中。
“你刚刚是……要摸哪里?你是从哪学的,为什么这么熟练……”
“嗯?呃呃~别说这个了,快赶路吧。”
而在他们离开后不久,刚刚处理完这起突发事件的哨兵二人组,看着面前矗立的高大人影,马上低下了头,两人都汗如雨下。
“军团长大人!我们……我们……”
“你们放跑了重要人物,知道吗?”
布法罗·多萨,一个面容阳光满面笑容,常年只穿一身披风背心的高大男子,即使是以兴师问罪的态度前来,也保持着迷人的笑容。
他的声调很淡然,轻描淡写,可放在两位哨兵的心头,不啻于天崩地裂。
看着自己的两名废物属下抖若筛糠汗如雨下的模样,他也没有兴趣去细细数落他们这些天放过去多少不应该放过去的人物。
最重要的大鱼已经漏掉了,抓再多小鱼小虾对于他来说也无济于事。
“你们两个,来我房间吧。”
他抛下这轻飘飘的话语,将两人瞬间砸得瘫软在地,一转身便化作一团青烟消散,只有几个亲兵架起两个已经开始口吐白沫的哨兵,朝着军营跑去
第二天,城门口的岗哨换了一批人。
而下城区的“市场”上,常年畅销的“黄肉”,又有了最新的货源。
这是这里的常态,亦是帝国的常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