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我目前需要一些钱。”
刚到书房一坐下,卡文迪许公爵就听到了来自鹿韵理直气壮的发言。
“嗯,好”,他点了点头并不在意,自己这义女不就是想要建立一个报社嘛,能要多少钱呢?
可接下来鹿韵就会初步展示她对于金钱的看法,只见她微微扬起了嘴角,严肃认真地说道:“50万英镑,我需要50万英镑。”
不是,多少?
卡文迪许皱了皱眉,不得不说50多岁见过大世面的公爵还是有一手的,哪怕是听到这个数字也是不动如山,他出生在帝国的极盛之时,什么场面没见过?
这钱他确实是有,凑一下也勉勉强强就出来了,但凭什么?
他凭什么把如此庞大的数目交给自己这位义女,哪怕是亲儿子也不可能从他手里拿走这么多钱。
在发问之前,他立刻朝希芙甩了一个眼神——意思很明显,主人之间的谈话一个女仆听什么,赶快离开。
但鹿韵摆了摆手,这就更让卡文迪许公爵感到一丝莫名的感觉,这鹿韵到底是怎么了,连贵族的骄傲都丢失了吗?
顿了顿,他压抑着疑惑道:“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呼”,鹿韵缓了一口气,她老早就准备好的车轱辘话是时候出场了。
这时系统的任务也自然是跳了出来。
【任务一:告诉他这是为了大流感。(完成奖励:一份关于未来的三叶草共和军的名单)】
【任务二:告诉他这是你给夏尔的嫁妆。(完成奖励:10万英镑)】
【任务三:告诉他这是准备贿赂官员的资金。(完成奖励:官员们的黑资料)】
哼,这鬼畜系统实在是太不讲礼貌了,居然还是忘不了下三路话题。
“教父”,鹿韵自顾自坐在椅子上,淡淡问出了一个问题:“您对这场流感有什么了解吗?”
“嗯?”卡文迪许公爵愣了一下,狐狸般嗅觉发挥了,他一个公爵在唐宁街自然是有一些渠道的,这事他自然知道。
既然如此,鹿韵提出来莫非是有办法了,毕竟他这位义女可是名满天下的医学家。
虽然都是米字旗的贵族,但他是一位比较纯粹的军人,对这些科学之类的“奇技淫巧”没什么兴趣。
眼里闪过一丝弧光,他装出一副惊奇的样子回答道:“这么说,你有...”
“没错哦”,鹿韵点了点头,不过书房里都是自己人,对待自己人她就必须要说的更明确一点了。
“希芙,士兵死亡的主要原因是什么?”
“嗯”,没想到被突然点了的希芙愣了一下,随后说出数十年来的真理,“病,是疾病或者伤后感染之类的。”
卡文迪许公爵点了点头,身为军人这点他自然知道,这不就是克里米亚战争时期南丁格尔护士凝练后的理论吗?
但这和鹿韵说的流感有什么关系?
鹿韵点了点头,满意地说道:“不错,流感与导致士兵死亡的感染确实有一定联系,人类一直未能掌握一种能高效治疗细菌性感染且副作用小的药物...”
到了最后她停了下来,接下来其他两人会脑补的。
嘶,卡文迪许公爵倒吸一口凉皮,如果真的像他猜的那样,那整个人类历史都会因此改变。
“鹿韵,我同意了,50万英镑我会交给你的,等我凑一段时间。”
卡文迪许公爵吐出几口粗气便直接同意了鹿韵刚才的无礼请求,他这么多年对鹿韵这个孩子还是有一定理解的。
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这个孩子向来是有数的。
如果这事能成,那带来的直接利益先不论,卡文迪许家族或许还能更进一步。
这次的战争让他这个老狐狸看清了很多事情,既然贵族已经无法阻止自己的衰落,那便该在新世界找一个合适的位置了。
“嗯”,鹿韵总算是把悬着的心放下来了,虽然她有300万英镑,但这笔钱可不能动,三叶草那边还等着呢。
这下有了这50w,过几天从好母亲那混一点,应该就够了。
呼,这样的话,身为圣母她早就该做一些圣母应该做的事情了,比如说她准备开源盘尼西林。
到这,鹿韵就有能力证明自己的能力,到那时就得看她的水平了,是卫生大臣还是卫生代理大臣都是未知数。
正事说完了,卡文迪许公爵倒是突然问向了另一个问题,“鹿韵,告诉教父你为什么要回来?你在前线一直没有这种心思吧。”
唉,该来的还是来了,记忆恢复以前她的打算就是一直呆在战场上直至战争结束,但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回来本就是她的“一时起意”。
这话题希芙也很好奇,她对这位战场天使这些天也是有一点了解,这事确实是没什么逻辑,看着像是临时起意。
身为一位老P社玩家,鹿韵此刻展现出了十足的战略定力,她首先给自己倒了一杯红茶,略微搅拌抿了一口后便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教父,您知道拜伦吧?”
“知道”,卡文迪许公爵不由皱了皱眉头。
拜伦在欧罗巴太家喻户晓了,不仅是一位伟大的诗人,还是一个“文明主义”者,参加了茛艻花民族解放运动。
可这有何鹿韵回来有什么关系?
他这义女的思维太跳脱了,总喜欢微言大义,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鹿韵点了点头,随后又甩出一个名词,“您怎么看他与茛艻花危机的关系。”
茛艻花危机,即茛艻花独立战争,是其反抗萝马帝国的一场独立战争,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老欧罗巴彻底下场干预近东的开端。
“代表,被代表??”
卡文迪许公爵有点烦自家义女这种猜谜的爱好了,他是军人,可不是什么文学家历史学家。
希芙也被这种莫名其妙的谜语搞混了,要不是卡文迪许公爵在这里,她肯定就大喊一句:“谜语人滚开!”
“嘿嘿”,鹿韵笑了笑,随后感叹道:“不觉得很酷嘛,这就是我们的政治呀,拜伦比当时的乔治·汉密尔顿-戈登更有资格做一个合格的外交大臣。”
什么鬼!???
在场的其他两人都懵了,军人都是“单纯”的,这种抽象话疑似有点过分了。
希芙倒是还是有一点别的想法,她总觉得这位主人在说什么高深的话,只是自己听不懂罢了。
鹿韵没有停下反而接着输出自己的理解:“所以我说,内阁的官员们无非就是一群被动的“圣像”罢了,一个拜伦就能让他们迷失目的。”
“好了!鹿韵你先去休息吧,今天你也累了吧。”
卡文迪许公爵立刻打断了鹿韵的“发癫”,他这种老狐狸是不懂政治学,但他懂人情世故啊,自家这义女的算盘他是门清的。
当年陛下把这个小女孩送到他卡文迪许家的时候说的那句话他现在都还记得,那可是他卡文迪许家的“免死金牌”。
“鹿韵会是宗教的象征。”
可现在这象征似乎准备要变心了,这可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