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什么?
大多数记者混到这个地步都是人精,他们自然清楚一些问题,无非就是内阁里面目前并没有主管卫生这方面的大臣。
这也就算了,最关键的是就算有卫生大臣但以玫瑰帝国的政治运转效率。
唉,大众只能阴间再见吧。
果然,他们接下来便看见了鹿韵开始毫不在意形象地怒喷,“以下议院与内阁的速度,那可真的就彻底没救了。”
“他们需要建立一个部门联席委员会,各个大臣都会来参加,然后他们需要打报告,开些会,交提案,讨论,修正,再打报告,重拟提案,直到一个成熟而负责的方案诞生,嗯,非常完美......”
到了最后她反而收敛了一点直接阴阳怪气开始“挑刺”了,“哦,如果大众批评他们这样的做法等于将生命当做儿戏,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他们那帮子官僚一定会说什么您知道帝国为什么选择议会制吗?正是因为我们从千年前的野蛮一步步迈向文明,所以我们才有了选票,才有了民主,这是自由与文明的胜利,不是凌驾在生命之上。”
《泰晤士报》的罗伊斯当场就绷不住了,虽然玫瑰帝国是有言论自由没错,但这么自由就不好了吧,这已经是民粹行为了。
所谓顺我者民主、清醒,逆我者民粹、沉睡;顺我者独立思考,逆我者已被洗脑。
这虽然是一句空话,但现实就是这么魔幻。
他立刻上前一步大声为帝国的制度辩护道:“鹿韵小姐,这么说就不对了,您应该主要说的是您的解决办法而不是抨击制度,您难道想学拿破仑吗?”
这声批评很快淹没在人群的讨论中,别人都在考虑怎么写稿子顺便跟着顺风小小批评一下战时政府,哪有时间跟着罗伊斯瞎起哄。
而《卫报》的记者就不一样了,欧顿非常赞同鹿韵的说法,他也是个左翼人士,这玫瑰政府天然就不太讨他喜欢,更不用说他根本不用为这种程度的“反对体制”而反思。
《卫报》自成立以来就一直以中左翼自居,这点小事算什么?
终于,到了最后,鹿韵总算是忍不住了,直接开始打出宗教牌与盘尼西林牌。
“1899年3月6日拜耳获得了阿司匹林的注册商标,被人们称为“世纪之药。”
“已经过了快20年了,蓬勃的医药学依然无法找到一款更加高效的抗生素,而如今,我在上帝的旨意下找到了新的救世药物。”
!!!!!
记者们纷纷震惊不已,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与耳朵,阿司匹林他们知道,拜尔他们也知道,鹿韵.卡文迪许他们还知道,抗生素他们依然知道。
但把这几个名词合在一起他们怎么就看不懂了呢。
一个人,一个25岁的年轻人,一个25岁的年轻科学家,一个25岁的年轻女性科学家居然能达成这一点!
GOD!如果是真的,简直是上帝显灵了。
刚才支持的鹿韵的欧顿直接激动地站出来,充满激情地问道:“鹿韵小姐,请问这是真的吗?”
“真的哦。”
鹿韵先是在记者们的热烈眼神中淡然地点了点头,但随即语音一变,冷漠地说道:“但前提是我要和内阁对话,和劳合乔治对话,没有他们的支持根本没用。”
众人点了点头,他们知道接下来一段时间的报纸头条该写什么了。
如果鹿韵没有解决方法,那他们甚至都不太敢连续刊登大流感的事情,但现在不是有了吗,那他们这些无冕之王可就要好好吸一吸流量了。
至于要是鹿韵说谎怎么办?
呵呵,传统媒体是这样的,社会只需要看看顺便宣泄情绪就行了,而传统媒体要考虑得就很多了。
“呼”,看着化作鸟兽散去的记者们,鹿韵总算是舒了一口气,该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来就要看母亲那边了。
如果山德丽娜强行停止她的进步之路,那...她还真的没什么办法,就只能傻眼似的等到30年代了。
“主人!”突然间,希芙从大楼里冲了出来,一脸焦急的表情直接撞上了刚刚转身的鹿韵。
众所周知,希芙的身高不怎么高,而鹿韵又恰好还算高的,所以希芙这下是狠狠吃了一顿洗面奶。
对于鹿韵来说不幸中的万幸就是她会魔法,要不然以她的身体素质这一下非得直接躺在地上了不可。
“怎么了?”鹿韵拍了拍希芙的头,心里MMP但却温柔地安慰说教道:“我不是说了吗?你是女仆,要优雅,要符合气质...”
“不不不!”还没等她说教完,希芙立刻从温柔乡里钻了出来,脸颊通红但整个黑色瞳孔都放大了,表情中透露着震惊道:
“刚才卡文迪许公爵给这边打电话,说是...说是内政大臣汉斯理.黑斯廷斯在伦敦自己的家中自杀了,背后身中三枪。”
“What Fucking!”鹿韵的脸色瞬间变了,整个脸都快扭曲到了一起,直接失态地喊道。
内政大臣啊,这可是贵为内阁三大权力之一的内政大臣啊,居然就这么死了?
不对啊,她可是清楚地记得游戏里从来没有死过什么内政大臣,她知道这一点还是因为游戏里高级别人物死亡的时候会有播报,根本跳过不了。
鹿韵的失礼则让希芙有些发懵,她可不记得自己的主人什么时候说过藏话了。
虽然这个鬼畜主人经常调戏她,但确实是没有什么正儿八经的粗鄙行为啊。
很明显,这就是鹿韵长时间的淑女动作都快把自己给骗了,她差点就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优雅知性的大皇女殿下了。
事实上,她哪怕没有恢复记忆的时候说到底内心依旧只是一个萌汉子罢了,更何况随着时间的推移前世记忆与这一世的彻底相融。
她,鹿韵.卡文迪许...汉诺威其实自始至终都是那个样貌早已模糊,甚至名字都在模糊的男人。
唉,话说前世的家人们还过的好吗,她可还勉强记得那个不成器的妹妹呢。
【宿主不必慌张,系统在你来之前就已经处理好了一切。】
虽说系统平时不是人,但现在却让她顺心了不少,以后就少骂一点好了,这次那个什么紫色饰品心静的失效她就先不攻击了,以后翻旧账的时候再说。
“还没完呢?”不知道为什么,希芙还想看一看不一样的鹿韵,平常那个温柔的如同个玩偶的主人她已经看腻了。
“没完?”鹿韵摆了摆手,毫不在意摇了摇头:“还有什么事情吗?”
嘻嘻,鹿韵越是这样希芙就越想看到面具之下惊慌失措的某人,她随即顿了顿神,眼神毫不在意地接话:
“哦,那么说曼彻斯特那个数十万人的暴动也没什么事情喽,据说工党与康米也参与了哦。”
“什么!工人他们...”
鹿韵的瞳孔瞬间放大,本还维持住的表情直接一泻千里化作泰晤士河流去大西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