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希波克拉底?这是古代人还是现代人?他是干什么的?
如果是问玫瑰帝国大部分贵族,所得到的结果只会有那句经典的牢骚,“扎西德勒,我们老玫瑰帝国的爷就是爷,一天到晚除了吃就是喝,没别哒!”
如果问的是玫瑰帝国大部分的普通人,所得到的结果也大抵会是这句话,他们只会觉得这是一个南欧那边的人。
然而山德丽娜与阿尔贝拉在听到这句话的第一秒便听出来了,这就很微妙了,她们二人凭什么可以?
虽然很反常识,但实际上鹿韵就是整个玫瑰帝国从罗马时代以来第一个系统性学习医学的皇族。
身为玫瑰帝国的皇帝与公主,医生这个职业的种种细节本就与山德丽娜和阿尔贝拉这两个“汉宫爷”之间并无任何关系。
直到鹿韵的出现才强势改变了这一切,正是因为她的碎碎念,医生这个职业的细节才得以真正进入汉宫,而这对整个帝国来说都是受益匪浅的。
鹿韵所导致的最浅显的现实就是关于《贵族礼仪大纲》里面有关医学的表述,至少在目前她关于医学习惯在贵族中的推广几乎是降低了很多老顽固后代的夭折率。
毕竟上有所好下比效仿嘛,这是玫瑰帝国的优秀传统文化。
对于鹿韵这个明显是敷衍的话语山德丽娜并无什么不满,她既然自己选择要为鹿韵提供一个“安乐死”,那现在就应该说到做到。
她只是需要一个理由,这个理由只要不要太离谱就好了,她这个皇帝母亲还是可以为鹿韵遮风挡雨的。
与山德丽娜的“沉稳”不同阿尔贝拉就显得难绷多了,她本身就是一个“唯物主义者”,这些所谓的宣言在她眼里都是放屁,更不用说这还是鹿韵这个混蛋放出来的屁。
表面夸赞但心里爆炸的阿尔贝拉随即选择了沉默下来开始认真准备接下来的演讲了,这种影响最终百万人的演讲绝对是可遇不可求的。
她既然要在年末内阁组员中赢,那么现在就该做出行动了,就这种活动要不是她是公主绝对轮不到她。
“贝拉?”
“嗯?”听到母亲问话,阿尔贝拉立刻抬起头同时起身走到了母亲的身边。
在她看来无非就是时间差不多到了,该她这个皇帝力推的官员上场表演了。
得意洋洋的她对着鹿韵笑了笑,直接就半场开香槟了,但现实总是很残酷,她的母亲、玫瑰帝国的皇帝陛下山德丽娜.汉诺威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话:
“小鹿,你来和我一起吧,正好你是那篇《炮打唐宁街10号——我的一首十四行诗》的作者,对吧?”
!!!
阿尔贝拉的脸色顿时变了,难道妈妈不爱她了?不对,其实是妈妈太爱鹿韵了吧!
不是!鹿韵这个混蛋凭什么啊!就凭她那下.流且涩爆了的身体吗?
还有最关键的是身为重生者她自然知道母亲的计划是什么,明明到时候是自己来当玫瑰帝国未来的政治代表,混蛋鹿韵来当宗教代表。
这不是蛮好的嘛,怎么现在这位宗教代表要开始抢活了?这合理嘛?
突然感受到来自于妹妹那刺眼的眼神,鹿韵的脸上不由间有些发冷汗,微微扭动了脖子活络了一下后她最终重重点了点头道:
“好,妈妈,那就我来吧。”
山德丽娜表面期盼的眼神与阿尔贝拉宛若要杀人一般的表情形成了一个历史名画,但鹿韵的心情此刻却是十分复杂。
为什么会是她来呢?
前世她对于山德丽娜的了解还是太少了,无论是从政治倾向上还是性格上都一样,还是太少了,完全不够啊!
理论上来说这一次见面应该是山德丽娜的复出宣言,她会通过这一次的讲话宣布复出然后再干上个10多年,之后...
而她的好妹妹阿尔贝拉也会在这次演讲上出场来成为自达达尼尔事件之后的“复出点”。
嘶!鹿韵的心底突然颤动了一下,她好像漏了一个重点——1928年山德丽娜退位到1936年她死去这8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丝茫然闪过了鹿韵的心头,前世故意略过剧情的恶果第一次真正在现实里显现并且开始深刻影响着她。
唉!
算了,现在想这些东西都没什么用处,毕竟车到山前必有路,到了那个时间段总会知道的,在那之前提前做准备就好了。
鹿韵勉强沉淀了一下心情后便跟着山德丽娜一块前往了阿尔伯特广场前台。
刚一上来,鹿韵的心底就闪过了一丝震惊,从战争中走来的她当然对大数量的人群不陌生,战场上很多,但是这里也太多人了吧。
或许身处数万人聚集的中间还感受不出什么,但只要站在第三者的视角看,这种震撼感绝对是无以复加的。
“陛下万岁!”
数万人异口同声的说出了相同的话语,这或许会成为接下来十多年中玫瑰帝国人的习惯,山德丽娜依旧按照她的政治手段过了一段时间后才结束了这些人的吵闹。
“好了,好了!”
又一次传音后她顿了顿走向一边,对着台下的人平静地说道:“这位小姐名叫鹿韵.卡文迪许,她便是今早那篇文章的作者兼《人民观察》的老板。”
What!!!
在场的所有人都懵了,他们震惊于皇帝陛下居然就这么把那位作者给带过来了,谢菲尔德据曼彻斯特得有个几个小时的火车吧。
难不成这位作者想的就是现在来这里讲话?
这其中的很多人其实对鹿韵很熟,毕竟她是一战前社会上最著名的年轻人,但四五年过去了,对于现在的鹿韵他们反倒是有很多盲区。
普通人的震惊则与加拉赫有着天壤之别的差距,他只感觉这世界竟然变得如此荒谬又扭曲。
鹿韵人他当然认识,不过倒不是报纸,而是他曾经和鹿韵都在剑桥大学念过书,算是同学。
当时,鹿韵的政治倾向很明显是左翼,但在经历了四年战争后的今天居然出现在了这里,这难道不是对左翼的背叛吗?
一个左翼只要出现在那些剥削者的“宴会”,那就证明了其已经彻底沦为了一个庸俗的人、一个走狗。
“嘁!”
不觉间他对鹿韵充满了鄙视,即使他的人生中没有正儿八经的见过鹿韵,没有与鹿韵交谈过,也甚至还没有等鹿韵把话说完。
即使这样,他依旧对鹿韵下达了“审判”——除你左翼的身份。
那现实究竟是如何呢?显然,加拉赫的话是对的。
鹿韵早年间在没有彻底恢复记忆之前确实是个左翼,这其实很正常,这个时代左翼本质上是一个很“酷”的东西,为了人们的一切而奋斗的事情当然酷了。
山德丽娜的压力与不理解与剑桥大学的教育等等最终都引导她成为了一个左翼。
其实她之前对希芙说她曾去过维也纳并不是假的,她是真去过,那些年在欧陆她也遇到了很多当时不知道但现在知道的名字。
最后到了现在她彻底释怀了,如果她是向日葵人她自然不会放弃,在那里只有这一条路罢了。
但现在是在玫瑰帝国,所以她到底还是放弃了成为一个左翼革命的斗士,而是选择成为一个“中间者”。
这个身份只有拥有历史的她勉强可以做到,既然她要做的是追寻那个她所期待的世界,在这个波澜壮阔的时代要做到这点,唯有她目前所走的路是合适的。
当着台下数万人,鹿韵缓了缓露出了一丝怜悯轻轻说道:“大家好,我是鹿韵.卡文迪许,在讲这篇文章前我希望跟大家讲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