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讲的本质是感染力。”
希芙看着台上无比耀眼的人愣然着想起了这句这些天某人无意中说给她的话。
就刚才的一段演讲下来她只感觉怀着一种感情——悲哀。
一股极大的悲伤不断的从脑海里传来,希芙的表情也如这广场上的其他玫瑰帝国人一样陷入了沉默,纵使她还是玫瑰帝国的敌人。
为欧罗巴悲哀!
当时在鹿韵把那个故事讲了一半左右后她直接走到了广场里站在人群中听完了最后一段演讲,不知道为什么她当时总感觉鹿韵要搞什么大事情,结果也确实这样。
她现在只感觉自己的情绪已经降到了低谷,难道这就是那个鬼畜主人说过的“大众顺从意识”吗?
人是一个高度联系的社会动物,只要人群中有一个认同演讲的感染力,那最终整个人群彻底“沦陷”的可能性已经从零分进步到了一分,而最后满共也不过只有三分罢了。
她很好奇!
如果她有这种感染力的话那以后岂不是也可以做到这种效果,那样的话她想要改变矢车菊帝国的梦想岂不是有可能了。
这样的话...她目前唯一...二的精神依托或许就可以完成了。
不自觉间,连她这个曾经支持矢车菊帝国胜利的铁杆派都逐渐产生了一波又一波的动摇,或许帝国真的要败了。
这些天帝国的报纸她都看了,除了依旧是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以外几乎没有一个有价值的信息,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啊。
威廉皇帝陛下她到底在做什么呢?
希芙现在很难受也很高兴,这种复杂的情感几乎是在场的所有人所共有的。
鹿韵看到了这一幕后也略微被震惊了,她确实也没想到这种后果啊,鬼畜系统虽然别的不行但在这方面确实有点东西。
傲慢的帝国人居然真的被她的话给“筐”住了,既然这样她可要为所欲为了。
这种盛大的场景她只是前世在视频中见过几次,但那都是谁啊,不就是这些主角们的历史原型吗,没想到啊她鹿韵这个黄油反派居然还有今天。
“嘁!”
阿尔贝拉揉了一下沙红的眼睛后隔着数十米恶狠狠瞪了鹿韵一眼,她倒不是被刚才鬼畜姐姐的演讲给感动了,她只是眼睛进烟尘了。
曼彻斯特是工业城市,烟尘多很正常吧......算了,这对于她这个二皇女来说都不重要。
抹完眼泪后她好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突然盯向了鹿韵的胸口,这动作看起来虽然有点变态但实际上确实有点变态。
她有一点疑惑,历史是不是被她给改变了,她可不记得鹿韵这个混蛋还有这么强的演讲能力。
有一说一,鹿韵刚才演讲的水平疑似有点过于高了,这不是一个如此年轻的人应有的水平,哪怕是到了二战结束后她都没有这么强的演讲感染力,当然这也是她自己的悲哀。
“对他们的伟大人物忘恩负义,是伟大民族的标志。”
她在1945年大选失败后引用普鲁塔克的话说到底也只是一种“泄愤”罢了,她直到现在也确实不明白为什么帝国人就是不选她呢。
连她都是经历了各种困难才勉强在二战开始后取得了信任,鹿韵一个25岁的年轻人居然这么轻易就赢取了帝国人的心,凭什么?
难道所谓的“民生”就那么重要,比帝国的利益还重要吗?
还是说人们就是喜欢巨大人心的白毛美少女,鹿韵这番反冻言论的演讲放在其他政客上的后果可就难说了。
身为罗素口中的“我就是你们所要保护的文明”的本体之一,阿尔贝拉对各种抽象行为极其不理解。
19世纪以来是个玫瑰帝国的官员都会说什么“帝国的文明”“欧罗巴的骄傲”之类的车轱辘话,但没有一个人能做到这个地步。
所以难不成鹿韵那个家伙真的是用了魔法?
嗯...或许有这种可能性吧,估计还不小。
以她浅薄的魔法功底来说是知道每一个魔法师都有一个“心”,那个“心”在发动魔法的时候会有魔力展现,可她并没有发现鹿韵身上有什么魔力展现,这大概率就是她水平太差了的缘故了。
可惜她前世没怎么系统性学习过魔法,所以直到最后也不过是个伯爵级(三级)魔法师。
唉,悔不当初啊,如果当初按照母亲的计划好好学习魔法也不至于被鹿韵压在身下十多年。
目光所及一个男人哭的要死,对面是一个孩子,有两人狂笑;还有互骂声,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阿尔贝拉只觉得他们吵闹。
阿尔伯特广场发生的一切情况都不奇怪,因为这是欧罗巴的“悲剧”。
整个19世纪各大帝国对人民的“教化”是十分成功的,帝国社会学成为整个社会的显学便是一个证据。
其表现在帝国人民确实会很关注帝国的荣誉与白种人整体的荣誉,对其他人种的鄙视也是常态,这种显学在经济好的时候可以缓解很多矛盾,但现在嘛...呵呵了。
玫瑰帝国的人等了太久了,自1914年以来他们的世界观总是在被挑战,帝国的荣誉被践踏,帝国的人在前线像是麦草一样倒下。
每一个政治家都在教育他们帝国荣光没有消散,帝国还在赢赢赢,但现实总在狠狠打所有人的脸,他们已经忍不住了。
帝国必须要变化,帝国必须要关注他们这些普通人的利益,必须!
这里的所有工人没有一个是真正的蠢货,他们都大概猜出来了鹿韵今天一系列动作的真正目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庸俗的政治,她绝对是为了帝国着想。
难道玫瑰帝国又能迎来一个“南丁格尔”了吗。
在所有人的期待下,鹿韵捏紧了话筒,语气变得平静但她的心里却更加紧张。
虽然她刚还胸有成竹的认为今天就是她从政的起点,但是吧她毕竟是正儿八经的第一次,没什么经验。
唉,弱小可怜的她改怎么和这帮子穷凶极恶的家伙们“斗争”啊。
“我讲了这些只是想要说明一件事情——帝国之事在我,在你,在他,在帝国人,大流感这种事情是帝国人都应该行动的帝国之事,决不能任由官员们决定。”
“Ohhhhhh!”
“鹿韵!鹿韵!”
在场响起来热烈的掌声,众人对于这事是绝对高兴的,他们是为了工人待遇而来的,但同样也是为了大流感而来。
工人待遇问题女皇陛下承诺会解决,大流感这事这下看来也会解决,那就完事了回家吃饭呗。
说到底大众依旧相信帝国,相信女皇,塔西佗陷阱终究离玫瑰帝国只有一步之遥。
看着最后演变成这样的局面,劳合乔治不由缓了一口气,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赶快冲上去蹭热度混选票,可惜女皇陛下不允许。
唉!
他并不知道鹿韵的目的是什么,但他了解阿尔贝拉与山德丽娜这两个鹿韵的亲人呀,到时候估计只要拿些小职位安抚一下就好了。
小女孩嘛,喜欢珠宝玩具罢了,政治什么的估计只是三分钟热度罢了。
而且数百年来欧罗巴一切所谓的起义最终都是为了“投降”有一份编制,劳合乔治相信哪怕是这位大皇女也不可能免俗。
在所有人都皆大欢喜的时候,唯有三人持有不同想法。
这三人分别为:希芙,阿尔贝拉与山德丽娜。
崇拜,不满与疑惑既是她们分别持有的主要感情也是她们三人的共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