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去了三个月,欧罗巴的天气也已经冷清下来了,至少在11月的现在,鹿韵与希芙都必须得穿上厚重的衣服才行。
鹿韵依旧身着古老的修女服,不过在材质与外形上有些许加厚罢了,身为魔法师她自然有抗冻的能力。
希芙则就完完全全像是一个普通人了,虽然她也会一点魔法,但也就是一个初学者,于是乎她此刻穿的就是普普通通玫瑰帝国贵族少女穿着的衣物罢了。
至于之前的女仆装?早就在她不断的“抗议”下被鹿韵给允许取消了。
依旧是“玫瑰号”,船上依旧是那些不可一世的贵族富商,可到了现在希芙只是想笑罢了。
她三个月前的理想很快就要实现了,只不过她的心底却爆发了难以言说的苦涩。
一方面自然是她根本就不想看到帝国战败,倘若帝国不战败她就要你呆在鹿韵身边一辈子的话那她也照做。
另一方面自然就是与鹿韵的分离了,直到踏进房间内,她才意识到今晚有可能就是她与鹿韵可以安安稳稳相处的最后一晚了。
等到回去帝国后她又何时能和鹿韵相见呢?
那估计只有天才能知道吧。
希芙内心的矛盾鹿韵自然也有,不过她可不会像是希芙那样表现出来,她思考的是另一个问题。
“等到战争结束后应该去干什么呢?”
这个问题就很关键了,按照常理来说她应该呆在帝国等候大选的到来,可...因为她自己的缘故这个方案估计就有点不太可能了。
背靠在床上,应了一声去拿晚餐的希芙,她不由间缓缓垂下眼帘,淡淡吐出了那个名字。
“梅福卷啊...”
梅福卷的发行已经到了可以预估的极限,当时她在这方面对凯恩斯隐瞒了,否则那个天才估计就不会想要在下议院通过《梅福卷》了吧。
“看来战争结束后我必须要去一趟金盏花帝国了,不仅仅是为了梅福卷问题啊,那就把汤米也带上吧,禁酒令...”
这个庞氏骗局她早就想好解决办法了,盘尼西林在这几年间是绝对的供不应求产品,她准备拿这个“糖丸”去金盏花帝国搞一波大的。
苦一苦金盏花投资人吧,毕竟这个世界上目前也只有华尔街才能禁得住这种冲击了。
呢喃着,呢喃着希芙回来了,她将晚餐往桌子上一摆便像是只兔子一般迅速爬上床了。
纵使外界再怎么寒冷,鹿韵的身体所逸散的热量还是让她的心头一暖。
好吧,虽然这是假的,豪华游轮上怎么可能会很冷呢,这只不过是她拙劣的撒谎罢了,她就是想要再靠近鹿韵一点点。
“唔~”
松弛的表情在希芙的脸上表现出来,此刻她就像是只八爪鱼般紧紧抱住了鹿韵的身体,头也直接埋在鹿韵的胸前。
虽然不清楚是为什么,但希芙记得大概就是这一个月才被允许做出这种出格的行为。
“好啦。”
鹿韵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轻轻松松地一把抓住希芙的后脖子将其提溜了上来,直到希芙的头出现在她的视线后也便停止了。
至于希芙目前这明显不太对劲的动作她倒是没怎么管,反正希芙的这种小动作都在她身上做了很多遍了,吃豆腐嘛,不要紧,都是女生又能怎么样?希芙又不是阿尔贝拉那个家伙。
这一世她可没有对希芙做出什么严重出格的举动,所以她相信她们主仆二人绝对是可以以闺蜜的关系运转下去的。
毕竟就连主人这个称呼都是希芙自愿喊的,这可不是强迫哦。
“主人,你说我们直接去前线还是呆在前线的指挥所?”
享受了一会儿鹿韵牌暖宝宝后,希芙终于感觉重新活了过来,这才快速问出这个问题。
“嗯...”鹿韵抬头望着天花板想了一会儿,随后便低下头看着希芙不解的眼神道:“先去指挥所吧,我还有一个人要见呢。”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鹿韵的神态举止都极为温柔,活像是一个即将见到“老公”的妻子。
“唔...”希芙不满地把嘴放在鹿韵的身体上吐了几口暖气,虽然鹿韵也穿着衣服,但因为身份是魔法师的缘故更像是涩情修女薄纱睡衣。
“干什么?你这女仆是要早饭嘛?”
鹿韵脸色顿时一变,立刻就是对着这个非礼她的小女仆一个脑瓜崩。
希芙的行为实在是太Big胆了,实在是勾起了她一些不好的回忆,要不是希芙是她的女仆她早就一个耗油跟了。
“唔~”希芙不满地气鼓鼓,她当然知道自己的行为那就是无理取闹,毕竟夏尔和鹿韵天生一对哪里轮得到她这个女仆反对。
但,她就是忍不住啊。
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她也就懒得思考了,反正就是忍不住!
脑瓜崩以后希芙很自然就能乖了下去,只是依旧被允许紧紧抱着鹿韵罢了,这已经是鹿韵所能容忍的最大程度了。
聊了大概数个小时后,鹿韵淡淡地为今晚的结束发言。
“睡一会儿吧,休息几个小时后还要赶火车呢。”
“嗯嗯~”
“希芙,抱得太紧了啦,我又不是你的母亲......”
......
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的一段旅程后,二人终于赶在第二天太阳升起之前来到了军营。
“修女!”
守卫的士兵一如往日地在看见鹿韵后发自内心的恭敬敬礼,军营里的各类人也是一如往日地对鹿韵问好。
“修女大人,您终于回来了。”
“鹿韵修女,我是你的粉丝啊(飞扑)!”
“大臣,没想到您居然回来了。”
......
一个军营里自然是有消息灵通的人存在的,很多军官都已经知道了这位曾经的修女如今已经是玫瑰帝国内阁大臣了。
所以这次回来在他们看来更多的是为了政治吧,虽然这种说法很不符合“军队价值观”,但是啊,他们毕竟和鹿韵已经隔了一个可悲的厚障壁了~
终于,鹿韵走到了一处熟悉的营帐面前,里面也传出熟悉的两声话语。
“11月4日,矢车菊帝国基尔港海军舰队水兵举行起义,9日,柏林工人和士兵举行暴动,中校,看来胜利要来了啊。”
“不,元帅,我们必须要时刻小心那些家伙的反扑,你知道的,我们毕竟还没有打进矢车菊帝国。”
“10月4日,矢车菊帝国的那个首相马克斯·冯·巴登已经向威尔逊发出照会,请求签订停战协定,都怪那个皇帝...算了,先去吃饭吧,一晚上没吃了。”
“嗯”
随后营帐内便传出一阵桌椅移动的噪音,很快,里面一行人便有说有笑地走了出来。
这一幕是何其的相像,三个月前也是这一幕。
夏尔将目光从旁边的一位将军收回后便看见了等待在营帐门口的那个身影,那个她这辈子都忘不了的一抹光。
“鹿韵...”她呢喃着。
“夏尔,好久不见了。”
鹿韵轻轻地打招呼着,脸上充满着他乡遇故知的喜悦。
三个月过去了,两人身上的气息又变了。
夏尔变得更加血腥,仿佛又在地狱中走过一回一样。
而鹿韵则几乎完全从战场的纷杂中脱离出来,身上充满了平静与祥和...甚至在夏尔看来其有了一种“妻子”的错误感觉。
“嗯,鹿韵,好久不见了。”
纵使感情再怎么激烈,在这个时候夏尔只能这么压抑着感情故作轻松回应,她是鹿韵的伴侣,但更是一个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