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然后是第十六件事……”你看着清单若有所思。
“是和你一起去天空翱翔对吧。”莎雅用清澈的目光看向你。
“……已经默认了啊。”你看着有些无奈,只是笑了笑,“我和你的关系。”
“那有什么不好的。”莎雅又是一副闹别扭的样子。
“不是说不好,关键是这个……飞翔,你想怎么办到。”你还是不解。
“很好办到啊。”莎雅说着就将一双洁白的翅膀“咔啦”一下向两侧展开,那就像鸟儿的羽翼一样,纯净的颜色象征着自由与和平,让人不禁联想到后日那些
代表人之美的天使们。
然后莎雅收回了她的翅膀,以很是平常的语气说道,“我抱着你飞不就好了。”
她朝你一笑,你此时有无数个疑问在心中转动。
“你……你原来不是人类吗?”你一脸的吃惊。
“什么……?嗯,哦对,我好像没和你说过。”莎雅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膛,“我是幻想种啦!”
“这样……那就难办了。”你看着有些悲伤。
“有什么可难办的?我又不是抱不动你。”
“不是,你想想,被你抱着总归不太好,然后是,我和你可以那样吗,种族不同……”你感到十分羞耻,不知道自己此时到底在说什么。
“什么那样?当然可以了,又不是……哦!你想说……”
莎雅把头转到你看不见的地方,她用双手把脸捂住,双手都可以感觉到那发烫的触感。
“没什么……应该可以……”莎雅好像被吓到了。
“那,那个……”你此时的心情就像自己的浏览器记录被翻了出来一样,很是尴尬。
“确实……我说的好像有点早了……哈哈。”你抓了抓自己的头,目光也投向天边的一角。
但过了不知多久,尴尬的你依旧,莎雅却已完全平复了心情,看起来闷闷不乐,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悲伤。
“你……怎么了?”你有些担心她。
“没什么……”莎雅的表情又变得开朗活泼起来,“别提这些了,我们还是完成下一个清单任务吧!”
莎雅说着说着,似乎又变得沉默了下来:“其实以前,我也有过做这些事情的想法的,但一直都没想过要真的去做。”
“那你为什么……”
“当然啦,是有一次契机的。”她微笑着的眼角透露着一种淡淡地悲伤,“放在以前,我也其实和你们一样啦,为了学习而学习,为了工作而工作,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什么将来的幸福,但自己心里却明白这样重复着的无意义人生要持续一辈子,自己想做的事情终究是做不到的。”
“然后你是想到了什么对吧。”
“嗯,也可以这么说,那是一次重大的变故。通过那一次,我突然想起了我儿时一直想做的事情,我也在那一瞬间看清了人生的意义,然后……”
莎雅从旁边将那张清单掏了出来,默默地看着这些闪动着的文字。
“就有了这张富含意义的清单。”
“嘛嘛,虽然也紧紧是对我而言罢了。”莎雅向前面跑去,然后转过来看向你,“不过,要是对他人起到什么作用的话,我也是很开心的。”
你微笑着摇了摇头,觉得这孩子有点傻乎乎的:“你在说什么呢,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嘛!”
“也对。”莎雅跑到你身边,拉起你的手,说道:“就像这样,每完成一次想做的事情,我就会有满满的成就感,帮助他人也是,现在和你在一起也是,我都觉得自己大多数时候处于幸福之中。”
“嗯,我也觉得是这样。”你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那来吧!和我一起。”说着,莎雅将双翅展开。她轻点脚尖,带着你翱翔而起,洁白的羽翼开始充满了色彩,从羽梢开始,每一处都遍布着不同的颜色,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美感。
你看向莎雅,辽阔的天连同着女孩的羽翼形成了别样的风景,云层亦如溪流一般在视野中向后划过,光线在群云的遮挡下忽大忽小,它们穿进两人的瞳孔,直抵变幻万千的视网膜,光影交错,位置在不断地变幻着,空气却未曾停止过供应。
“明明只是一只手在拉着,明明我们不断地靠近天边,我却没有感到任何不适。”你观察着周围变化着的景观,像是明白了什么,“原来你一直在使用啊,序列之力。谢谢你啊!我的小公主。”
“什么嘛,你不要废话了!”莎雅还是一如既往地容易害羞,“再乱说就把你丢下去,哼~”
“是是,我的小公主。”你无奈地叹了口气。
“可恶,回去再收拾你!哼~”莎雅气鼓鼓的。
两人在不断上升,天空开始乌云密布,发出刺耳的电荷碰撞声。
你们对此不管不顾。
天空一片黑色。
继续上升。
雷电在耳边嘶吼。
继续上升。
光线已无法进入你的双眼。
继续上升。
你有预感,应该是……
到了。
那广际无边的晴空万里。
两人长拥天际般的长虹彩霞,抵达这般的摘星苍穹之下,烈日的光辉穿破方才那遥遥万里的黑暗,光线充斥着整个世界。而两人的正下方,云海缭绕,棱角分明,云团如大山一般耸立着,蘑菇云更是朝天顶绽放着,它们群山绵延,湖泊纵横,在这双手无法接触到的无边的自由之中,变幻莫测,似故事书中所写的人间仙境,不同的视角会看出不同的美。
你看入迷了,这是你不曾遇见过的景观,你只有在科普书里才了解过一点它的美。
你就这样看着这般景色,莎雅在这时说了一句别有意味的话。
“艾尔,能和你相遇,真的太好了。”
“你突然冷不丁地说什么……”
“我是认真的!”莎雅流着眼泪,声音有些哽咽,“是认真的……和你相遇,真的是太好了……”
“莎雅……”你静静地看着莎雅,向她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可以告诉我吗?”
莎雅停下了眼泪,只是默默地向你倾诉。
你就这样默默地听着,想用心接下这所有的重负。然后,有那么一瞬,你张大了嘴巴,但随即又平复了心情,好像打心底接受了这些残酷的现实。
你听完后,有了一些思考,沉默掩盖不了你的内心活动。一会会时间,你只总结出了一句话。
“啊……也就是说……”
你又有些吃惊的样子,身体差点向后倒了下去,但又收了回来。
“也就是说你还有84天……吗。”
莎雅没有回答你。
“84天啊~不多不少,一天一件……”
你已经开始掩饰不了你的悲伤。
“对呀……一天一件……”
你看着莎雅的脸,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一天一件……”
你的泪水不断涌出。
“莎雅……一天一件啊……”
泪水掉落在手臂上,你差点哭出来声。
莎雅用另一只手抱住了你,抱了很久很久,直至天空开始出现绯红色
你抹了抹自己的眼泪,语气缓和了不少:“走吧!时间不是不多了嘛,我们要赶紧啊~哈哈。”
夜幕降临,你们回到了地面。相同的时刻,两人都进入了梦乡。
那是一个相同的梦。
一个两人永远不会分开,白头偕老的虚假之梦。
第二天早晨了,你们在这个清爽的环境中相继醒来,即便身处不同的地方,即便怀揣着不同的想法,但你们要做的事是相同的。
那就是在剩下的83天内完成那83件事情。
走出房门,面对阳光,希望在眼前不断闪耀。
你们是相异的个体,却在走出去的一刹那说出了相同的话语。
“走吧。”
“走吧。”
“去和她。”
“去和他。”
“一起去度过剩下美好的每一天,然后……”
那是相隔数里的距离,两人又恰好那么一瞬间对上了视线。
那是一个共同想向对方传达的话语。
“我爱你,至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