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来两碗拉面,不要辣,多放葱花。”
两个穿着皮夹克的男人走进了面馆,冲着老板吆喝着。
老板笑眯眯地回应道:“好,马上来!”
然而,当他端着两碗面出来的时候,脸色“唰”地一下就变黑了。
“又是你们两个.....”
他端着面碗的手都在颤抖,恨不得把拉面汤泼他们一脸。
“嘿,老板,别来无恙啊。”
染着红毛,穿着皮夹克的男子翘着二郎腿,笑嘻嘻地看着面馆老板,伸手把热腾腾的拉面接了过来。
桌子对面的绿毛也嬉皮笑脸,半躺在座椅上,枕着胳膊肘,对老板说:“再来两罐小可可乐!”
“逮着一只羊薅羊毛,有意思吗?!”
“你们上次讹钱还没讹够吗??”
老板气得脸上的肉都在抖,刀疤像蜈蚣一样扭来扭曲,他重重地把面碗往桌子上一扔,对着两人怒目而视。
面碗和桌面稍微磕碰了一下,好在没有歪,最后恢复平衡,面汤和面条还稳稳地躺在碗里。
“唉,老板,你这么生气,怎么不打我们啊?”
红毛站了起来,往桌子上吐了一口唾沫,要多嚣张有多嚣张。
绿毛把那碗面端在身前,用筷子扒拉了两口,也冲着老板拱火:“是啊,打我们啊!”
“你....你们.....”
老板气得头晕眼花,险些直接中风晕过去。
作为一名零零后,老板现在已经七十多岁了,根本经不起这么刺激。
况且,如果他真的敢在店里和小混混们动手,这家面馆就真的开不下去了。
他就在这里做生意,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一直在这里,肯定会被小混混们不停地骚扰。
他还有老伴,还有儿子女儿和孙女,还有家人要养,小混混们一个个都无亲无故的,也不在乎脸面,本来就没工作,也不怕没工作。
所以,面馆老板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便用围裙擦了擦手上的油渍,重新回到了后厨。
红毛也冷哼一声,那副嬉皮笑脸的表情变得神气起来,仿佛欺负一个底层的老头一件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一样。
绿毛拍了拍红毛的肩膀:“老兄,真够横的,你没看那老头都快气死了,哈哈哈哈哈哈!”
红毛摆摆手:“那算什么,我胆子向来就大。”
“一会儿咱们还是直接走,要是这老头敢找咱们要钱,我马上就吐他一地,到时候再去医院做检查,狠狠坑他一大笔!”
两人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前几次都让面馆老板大出血,赔了至少两个月的营业额。
讹人,讹一个有点小钱但没有任何势力的老头,是一项极为稳定且报酬极为丰厚的工作。
两人还在为自己的机智而洋洋自得,丝毫没有注意到外面轰隆隆的摩托声,也没有注意到空荡荡的店铺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身穿米色防晒服,头戴黑色鸭舌帽的长发女子。
不一会儿,两人酒足饭饱,起身就要离开,没有丝毫付钱的意思。
然而,他们刚站起来,就各被一只手按着肩膀给按了下去。
紧接着,充满了寒意的女声从身边响起:“就是你们两个小子?”
“你几把谁啊!”
绿毛零帧起手,出口成脏,娜塔莉的手便立刻顺着他的脖子攀上去,直接按着他的后脑勺,把他的脸按进了面汤里。
“咕噜噜噜......”
绿毛痛苦地挣扎着,然而如猴子一般瘦弱的他,根本无法抗衡久经锻炼的娜塔莉。
“洗洗嘴吧,啥卵。”
娜塔莉已经扫描过了,两人身上根本没有什么像样的义体,哪怕她什么义体都没装过,单凭以前在中间人手下经过的训练,也能够轻松地收拾这两个家伙。
红毛也零帧起手:“马蚤上天的表子,你特么怎么敢这么对老子的?!”
“你们都没有妈妈吗?没人教过你们怎么讲话?”
娜塔莉很烦那种一见面就爆粗口的家伙,非常没有教养,也让她心烦。
她拽着绿毛的头发,另一只手拽着红毛的头发,把两人的脸狠狠撞在一起。
红毛的鼻梁立刻就歪了,绿毛的牙齿掉了两颗,两人不约而同地惨叫起来。
“啊啊啊啊!!你这贱人!!!”
娜塔莉趁着他们俩张嘴,按着他们的后脑上狠狠地撞在桌子上,两人的口鼻都溢出鲜血,看起来极为可怖。
这下别说怒骂,连求饶的声音都没有了。
中间人不仅要派遣各种委托,还要参与各种见不得光的事情,在他的耳濡目染之下,娜塔莉自然学会了如何让其他人痛苦。
事实上,势力特别大的中间人在某种程度上也多少沾一点黑恶属性,只是和帮派势力相比就有些不值一提罢了。
“呼~还真是废了我一点时间。”
娜塔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她也很久没有剧烈运动过了。
“本来想用黑客手段骇入你们俩的,谁知道你们两个废物身上连能短路或者过热的义体都没有。”
“眼睛也是原生的,岐路司的基础款都装不起,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有胆子来敲诈别人的。”
两人捂着口鼻在地上打着滚哀嚎,他们根本没想到一个看起来极为贫弱的少女居然能把他们打成这样。
老板从后厨走出,给娜塔莉递了一罐冰镇的小可可乐。
“娜塔莉,今天多亏你了!”
一般来说,像这种委托,娜塔莉一般都会先采点再行动的,至少先弄清楚那些小混混们的聚集地在哪。然后再徐徐图之。
然而装备了网络接入舱的娜塔莉完全可以骇入附近的摄像头来寻找线索,真正实现足不出户就能让眼线遍布整个城市。
然而,这次娜塔莉并不是看到了监控才来的,而是老板给娜塔莉打了一通电话,娜塔莉才火急火燎地从超级摩天楼H10赶了过来。
“哪的话,举手之劳罢了。”
娜塔莉接过了小可可乐,深吸了一口气,忽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她顺着味道的来源看去,那是老板围裙上的一片油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