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创伤小组白金会员用户维克托·罗德里格斯先生,您好,我是您的专属客服经理鲍勃,请问有什么能帮到您的吗?”
通讯那端传来了浑厚稳重的男声,对维克托的态度非常恭敬,毕竟有钱的就是大爷。
“创伤小组白金会员套餐再办理一份吧,就跟我的规格一样。”
一想起来刚刚娜塔莉那副奄奄一息的样子,再想到她上次在电梯里被暴徒差点肢解的景象,维克托就觉得给娜塔莉办理创伤小组白金会员刻不容缓。
“乐意效劳,只不过我们需要提醒您,创伤小组白金会员价格极为昂贵,请您确认本人的资产足够支付两人份的套餐,否则我司有权在套餐欠费停期当天停止一切服务。”
“钱从来不是问题,生命才是。”
当然,有时候没钱,也意味着没命。
“好的,维克托先生,请问您另一份套餐的办理者姓名为?”
“娜塔莉....”
“稍等,我还不知道她的姓。”
“理解,我会等待,直到您询问完毕。”
娜塔莉闭着眼睛,胳膊肘支着桌子,手心撑在下巴,在维克托对面一栽一栽的。
一般来说,现在是娜塔莉的午休时间,但是现在坐在对面的天杀的维克托刚刚一直跟她东扯一句西扯一句,让她处于一种很困但是睡不着的状态。
好在生物钟非常准时的娜塔莉还是差不多要进入梦乡了,但维克托却用另一只完好的手在她耳边打了个响指。
“啪!”
娜塔莉猛地睁开眼睛,天鹅绒般的眼睫毛和湛蓝色的眼瞳一起震颤着,她已经睡得连口水都出来了。她睡眼惺忪地看着眼前的维克托,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她眨眨眼,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突然,她意识到自己流口水了,连忙用袖子擦拭嘴角。她觉得有点尴尬,但还是故作镇定地看着对方。
维克托看着她狼狈却又有些娇俏可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维克托来到夜都之后基本上就没怎么笑过了,公司像一座高山一样压在每个人的身上,就连小小的基本的正义也不会被容许。
只有在见到娜塔莉的时候,可怜的处男小富哥才会想起自己内心里那些美好的东西,然后不由自主地笑出来。
然而在娜塔莉眼里,这毫无疑问是捉弄她之后露出的极为得意的嘲笑,她立刻瞪起眼睛,柳眉倒竖,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
她已经有了百分之二十的愤怒了:“打扰别人睡觉,很有意思嘛?”
维克托摆摆手,示意她别那么激动:“抱歉抱歉,就是不知道娜塔莉小姐姓什么,想要问一下。”
“毕竟咱们现在多少也算是半个熟人了,互相透个底没问题吧。”
娜塔莉捂着小嘴打了个哈欠,挑着眉毛:“我没有姓,我就叫娜塔莉。”
“好,知道了。”
维克托立刻联系上那边的鲍勃,告诉对方:“全名就是娜塔莉,没有姓氏。”
“明白了,我已经在夜都居民数据库找到这位女士了,目前创伤小组白金套餐已办理,祝您生活越快。”
鲍勃挂断了通讯,维克托摇了摇头,稍微活动了一下脖子,他也是这两天才能下地走路,一直坐着让他很不舒服。
“嗯?你不该问问我为什么我没有姓,然后我再编一段悲惨的故事让你稍微同情同情我,然后给我打点钱嘛?”
娜塔莉不瞌睡之后,心里的那些小坏心思又涌上来了,既然能从维克拉姆身上坑出来一笔钱,那从维克托身上再榨出来一点不也很好吗?
“冒昧地询问别人的过去和隐私无异于揭开对方的伤疤,是极为冒昧的举动,我一般不喜欢这么做。”
娜塔莉嗤笑道:“那你刚才还问我的姓氏,难道这就不算隐私了吗?”
维克托眼睛又眯了起来:“当然算隐私,是我太冒犯了。”
“所以我已经为你办理了创伤小组白金会员套餐了,娜塔莉小姐。”
维克托这句话无异于平地惊雷,立刻让娜塔莉老实了。
“创伤小组?!”
维克托点点头:“嗯。”
“白金会员?!”
维克托又点点头:“没错。”
“我?!”
“是的,这就是我的补偿。”
娜塔莉揉了揉自己的脸颊,深吸一口气:“我可以不要吗?”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维克托脸上露出一抹疑惑的神色。
“你觉得花钱太多吗?不要这样想,我从来没为钱发过愁。”
“不是,花你的钱,我总觉得心里不舒服。”
娜塔莉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感,因为维克托这个举动明显是在泡她,而且是用钱砸进去的泡她。
创伤小组出动拯救白金会员一次,可能要好几万甚至好几十万欧元,够买她本身好几条命了。
但娜塔莉不喜欢被泡,在这个世界半年的时间里,她一直在刻意回避自己的性别问题,只有每个月那几天用卫生巾的之后才会稍微注意一些。
而娜塔莉虽然知道维克托对她有好感,但完全只是把对方当成一个值得信赖的还不错的哥们,一下子给她花了几十万欧,她觉得.....不值得。
是的,她不值得。
泡一个无论如何都泡不到的女人,这样绝对不值得。
“不想花我的钱吗?”
维克托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是的,你我非亲非故,我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花你的钱。”
娜塔莉咬着嘴唇,拒绝一项天大的好处也需要很大的勇气,她不断地告诉自己保持初心,不要堕落。
“娜塔莉小姐,如果你同意我的追求,那我们就沾亲带故,你也可以顺理成章地接受我的好意了。”
“抱歉,我真的没法接受。”
“而且,请你取消我的白金会员。”
娜塔莉站起来,扭头看了看玻璃窗上映出的少女面庞,还是摇了摇头。
“这样啊....为了不让你有心理压力,还是取消吧。”
维克托眼里闪烁着光芒,那是通讯中的标志。
然而,他打的根本不是鲍勃。
他打给了自己的父亲。
(最乖巧的一集.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