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妮丝还未能完全理解切西娅话中的具体含义,但却已经提前领略到魔女身姿的曼妙妩媚。
当华贵丝织物堆摞坠地之际,原本平平无奇的小房间顷刻被花海淹没,斑斓取代了原木单调色泽,半开的窗户在枝条牵引下重新闭合,细微风声消失在耳畔。
黑色蕾丝紧身胸衣将切西娅的诱人身形勾勒得清晰。
并不似芙妮丝那般平坦,魔女前胸的傲然与柔软女孩其实早有体会,但像现在这样直观地用双眼见证却也还是第一次。
虽然切西娅总是强迫芙妮丝做她的抱枕、要求芙妮丝与她摩擦犄角,但除此以外其实都长久地保持着一段距离,穿着薄薄一层丝绸睡衣相贴是最后底线。
她们并不太疏远,也不是过分地亲近。
梦魔的身份与彼此的特殊态度让她们之间的关系暧昧难分,可是切西娅这一年里未曾越过界线,她好像在有意地保护着芙妮丝,尽管眼中欲望与侵略性终日强烈。
但今天好像一切都改变了。
那声无奈的叹息过后,切西娅似乎在心底放弃了什么。
魔女酮体之美令芙妮丝一时挪不开视线,她呆愣愣地看着切西娅修长黑丝美腿踢开礼裙踏着猫步缓缓走来,忘记了哭闹。
“魔女小姐?教育是指?”芙妮丝脸有些发烫。
切西娅已经来到了女孩身后,撩拨长发抚摸腋下。
她贴近些许,黑丝过膝袜修覆的大腿强硬地闯进芙妮丝微微岔开的两腿之间,芙妮丝低头甚至能看见魔女那柔嫩大腿上紧勒一圈的蕾丝袜沿。
“女孩的身体很脆弱。”并不像以往调情时那样轻浮跳脱,切西娅这次异常严肃正经,“我得确认你没有乱来,也得确保你以后不会再乱来。”
可这话题却令曾为男性的芙妮丝脸红心跳,她慌慌张张。
“乱……乱来什么的……我也不太敢,只是、只是在外面稍微——呜!”讲到一半才发现自己在说什么的女孩羞得咬到了舌头。
“哼~”切西娅视线坠落,她似乎注意到什么有趣的东西,嘴角笑意重又浮现,“姑娘,你火急火燎地脱裙褪衣,连总惦记着的残卷和纹章都丢了,结果丝袜和高跟却到了镜子前都还舍不得卸去啊~”
“唔!?”芙妮丝惊觉。
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还保留着袜子鞋子,明明平日里带给她痛苦的最主要原因就是这两件东西。
可看着镜子里自己双腿曲线为白丝修覆得优美,踩起高跟后绷紧的小腿肌肉线条娇柔,似乎有那么一瞬间芙妮丝觉得那并不是什么不可原谅的过错,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讨厌。
往简单说,芙妮丝喜欢自己穿着长袜高跟美丽优雅的模样。
甚至,会因此而兴奋。
“爱上镜子里的自己可不是什么好事,水仙花的传说终究是一则美丽的悲剧,更何况你曾经是个男人。”切西娅搂住女孩腰肢,从身后抱紧了她,“我能安心让你一个人留在外头么?黑蔷薇的锋刺不应该是个满脑子只想着腿间事儿的瑟情姑娘,你得更锐利更冷酷些。”
魔女踢了踢女孩的后鞋跟,黑白两色油亮厚底玛丽珍鞋在镜中轻轻相碰,丝袜纤腿相互勾连起来。
“我、我会克制的……魔女小姐……呜♡~”芙妮丝轻喘。
可腿间摩挲又令她不自觉微微吐舌,宝石般明丽的浅紫眼眸氤氲间上翻失神,娇吟喘息不由加快加重。
“真是一点说服力也没有,很难令人放心。”切西娅摇摇头。
魔女抬手,吊住女孩双臂的藤蔓一下松懈,她从身后轻轻扶住了软绵无力站都站不稳的女孩。
切西娅牵着芙妮丝的手,将她拉到床边,然后将她推倒。
雪白床单陷下去一片,无力无助的水晶女孩落入其中,她为切西娅展现出的女性之美所吸引,抿着唇眼神迷离。
“魔女小姐,请、请温柔些。”还以为要在这里被夺走什么,芙妮丝偏过头娇羞地低声说。
“以前你可是很抗拒的,今天怎么回事?”切西娅觉得好笑,但又没表现出来,仍是板着脸冷声问。
“我、我不知道……”芙妮丝捂脸。
对呀。
怎么回事呢?
这女人是她的仇人是她的敌人是她必须要杀死的人,她怎么会对这女人说那样的话?
可切西娅也是她的姐姐是她的导师是她所依赖所亲近知晓她全部秘密的人,作为芙妮丝她遇上什么麻烦第一时间总是要想起切西娅,切西娅似乎能办到一切事情。
芙妮丝搞不懂自己的心思。
她觉得切西娅是坏人,但她又没办法完全从切西娅身边逃开。
抗拒心理始终存在,却又并非一点也不能接纳。
“见过珊蒂娜了?”切西娅问。
“嗯,珊蒂娜女士。我见过她了,她很友好。”芙妮丝点头。
十指相连,切西娅轻轻扣住芙妮丝的双手,倾伏压倒玫瑰馨香扑面。
“除此以外,没别的话想说?”切西娅又问。
“我猜您肯定都知道,珊蒂娜女士杀死了夏洛蒂的亲生父亲,她也是我的仇人。我会复仇的,总有一天。”芙妮丝微垂眼帘,她轻声说。
切西娅端详着女孩此刻神情,欣赏。
“阴郁伤感冷淡平静,心底里其实又藏了一团火……真完美,这才是我理想的黑蔷薇之刺。继续保持,姑娘。”她微笑。
芙妮丝抿唇,不作回应。
花与叶编成的帘子将透明的玻璃窗彻底垂遮,房间里一下昏暗,花香甜腻气氛变得暧昧。
“现在没人能听见了,除了你我任何人都不行,我不会让别人听见你的声音。”切西娅的手向下轻轻滑移,她拉住了芙妮丝内衣侧边丝带,“明早记得还要向珊蒂娜道歉,今晚肯定会把床弄得很脏。”
到了最关键的前一刻,芙妮丝好像重新又恢复了冷静与淡漠。
反复无常的女孩与反复无常的魔女,她们相处时总是难以被抓住步调,一会儿温馨得好像亲人一会儿甜蜜得好像恋人一会儿又互相仇视互相敌视恨不得把对方撕得粉碎。
“我可以认为这是您强迫的么?”她低声询问。
“当然,好姑娘,你怎么想都行。”丝带被拉得很长,吸饱了水的弗洛桑白雪绵坠落至地板上,切西娅也低声回答,“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远保持纯真纯洁,而我永远是侵略的那一方。”
奇怪。
这就是所谓的“教育”?
芙妮丝总觉得魔女是想把罪恶感都揽在她自己身上,这样好让芙妮丝以后更加毫无顾虑地怪罪她。
“而且我猜你肯定很想知道血酒会讨债人与放债人的情报,学社的姑娘们总是很能干,她们找来消息的速度令人吃惊。等一切结束,我们再细细讨论吧。”魔女又补充。
芙妮丝还未提起过她的收获,切西娅却已经提前知晓。
或许对切西娅来说解决这桩麻烦并不特别费事情,也许只是想借此历练芙妮丝,也许只是不大方便亲自出面,这里头多半有切西娅自己的考量。
至于“放债人”——芙妮丝只从那几个底层帮派成员口中问来了“讨债人”,她从没听说过“放债人”的存在。
为了获悉秘密仓库的位置,芙妮丝需要这些情报。
“那这就是强迫我就范的条件了。”她轻声说,“希望您能遵守约定,魔女小姐。”
“嗯哼~”
切西娅没直接回答,但她从未违背过约定。
魔女俯下身,粉唇轻碰,她细细舔舐芙妮丝的脸颊,以及唇齿的每一个角落,最后流连之间又轻轻咬住。
漫长亲吻。
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