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问你,」忍者之王拔出腰间胁差,冷眸俯视着她,「受谁指使?名字。」
地上的仙蒂,望向天空的瞳孔骤然紧缩。「不要——!你别来这里!这和你没关系!」她像是看到了什么,声嘶力竭地叫喊着,全然不顾内脏早已变形错位,每一个字的吐出,都伴随着浸入骨髓的剧痛。
底座带有白色光晕的一道银色镟莲,从天际缓缓飘落——那是名为「玉剑幻舞」的神格武装。连同忍者之王在内,所有人都被这团天降的白色光晕吸引注意。
当金属叶装展开的那一刻,白色月牙状的破灭魔光倾泻而下。突如其来的凛冽攻势让忍者们猝不及防,仙蒂瑞拉周遭的敌人连同脚下的地面,一同被切裂出深不见底的沟壑。即便忍者之王第一时间连续后空翻遁向屋内,右肩仍被削去一大块肉,整条右臂摇摇欲坠。
「くそ!(该死!)」忍者之王当机立断,反手斩断自己的右手,同时左手迅速结印,将掌心紧紧贴合在右肩断面。剧烈的疼痛也只是让忍者之王的身体微微抽搐了一下。
这是一种秘传忍术——通过意念强行操控血管收缩与血液流动,迫使血小板在极短时间内凝结止血。若有充足时间,他可进入冥想状态深度修复损伤组织,实现无痕愈合。但此刻,他已无暇他顾,双目死死锁定着白色光晕下,那个新出现的人影。
「姐姐!」千怜轻捧起仙蒂的头,眼角早已凝满滚烫的泪滴,指尖颤抖着拂过她染尘的额发。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仙蒂虚弱出声,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凛冽锋芒。
「你总是这样,什么都一个人扛」千怜的泪水终于滑落,滴在仙蒂沾满泥污的发间,「我们从来都没有真正分离过,再难的路都一起走过来了,这种事,你又何必瞒着我?」
「......」仙蒂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样子陷入沉默,无奈叹了口气:「死丫头,真犟啊!」她抬手,指尖勉强触到千怜的脸颊,「他弄疼我了,去,干掉他!」便微闭双眼休憩,一切交给千怜。
看着姐姐心疼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千怜嘴角勾起的弧度带出了一朵小酒窝。她小心翼翼地将仙蒂的头平放于地面,轻声道:「姐姐,你先歇着,接下来的事,交给我」
起身的瞬间,千怜的目光直直锁定不远处唯一幸存的忍者之王。
忍者之王亦在打量她,身体本能只觉一股让肌肤都感到刺痛的杀意油然而起。他当即立断掷出四枚十字飞镖。
千怜眼神一凝,单手执“玉剑幻舞”,环绕周身的璇莲骤然迸发耀眼白光,一道五米见方的光壁凭空出现在身前。光壁中央的圣文字流淌着淡淡的七彩微光,将飞镖尽数挡下。
她另一只手旋动后腰的升华器,象征魔光的量子奔流瞬间褪去暗芒,升华为纯净的奥术回能,在周身形成淡淡的光晕。
「将我的姐姐大人伤成这副模样,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千怜向伤害姐姐的敌人恶语相向。
「ガキのくせに!(区区小鬼!大言不惭)」忍者之王冷哼一声。
“银镜裂界,天光折碎,汝身坠入琉璃囚闱!”千怜的吟唱如同古奥的咒文,话音未落,她与忍者之王之间的空间骤然扭曲,无数琉璃般的镜面破土而出,将二者的间距切割成碎裂的银镜。
「这是...!」忍者之王瞳孔骤缩,震惊地望着眼前的异象。
「这是属于我的奥术创界,名为天光折碎」千怜的语气平静无波,眼神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接下来,你要为自己而战。赢了,或许能逃离这镜子世界;
输了,镜子将会留下你的倒影,成为我的战仆,在我死亡之前,你将永远无法得到解脱!」千怜看向忍者之王,语气平静道:「如我先前所说,你会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忍者之王看向脚下的白色柱体结构,除了与那个小鬼之间的镜子外,四面八方都已经变成了深渊,渊底翻涌着泛着紫光的黑洞,仿佛要吞噬一切。
「原来如此」忍者之王调整了下自己的臂铠,随后缓缓拔出背上始终未曾拔出的剑刃。口中衔着胁差,仅剩的左手紧握住打刀,周身战意凛然,蓄势待发。
对方的表现出乎千怜的意料,波澜不惊,太过平淡。迄今为止,在这个忍者之王之前,除开姐姐,只有三人见识过自己的创界,反应无不是震惊或惊恐。
「我的表现,让你意外了?」忍者之王摆出作战姿态,目光锐利地锁定她,同时揣摩着对方的想法。
千怜不以为意地挑眉:「人在临死前,总会有些奇特的心理变化。有人会闪回一生过往,有人会微笑着迎接死亡,也有人会惊恐万状,畏惧死神的收割。」她向前踏出一步,镜面在脚下泛起涟漪,「你,当真能坦然赴死?」
「教廷会将手伸到极东之地,说明你们已经找到神统赦令了,对吗?」忍者之王全然无视她的问题,话锋陡然一转。
千怜的瞳孔骤然紧缩,对方一语道破天机。她没有作答,身形一动,已然跃入身前的一块琉璃镜面之中,身影瞬间消失。
忍者之王也有样学样,纵身跳入就近的镜面。
镜界之内,刀剑与璇莲的碰撞声此起彼伏,清脆的玻璃碎裂声不断响起,无数镜面在交锋中裂解成更多碎片,二人的身影在交错的镜影中闪转腾挪,火花四溅。
又是一次剧烈的碰撞,一块完整的镜面应声分裂,千怜与忍者之王再度凌空对立,忍者之王的气息带着明显的起伏。
「识破你的身份,并不难。」忍者之王抹去嘴角的血迹,冷静地开口,「方才你格挡飞镖时,光壁上显化的是教廷的圣文字。」他目光扫过环绕在千怜周身的金属璇莲,「那是奥能的力量,却与教廷的圣血洗礼截然不同。能自由切换魔能与奥能,用的是圣冕专属的升华器技术」
他顿了顿,继续分析:「能同时驾驭魔能与奥能的觉醒者本就寥寥无几,再加上圣痕加持,除了教廷之人,别无可能;
身为教廷成员,却身着常服出现在日本领土,还管地上那个女人叫姐姐——」忍者之王的眼神愈发锐利,「你恐怕是背负着任务而来,探望亲人只是顺带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