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喷泡发出惊声尖叫。他的整个身体都被手臂向内的拉力钳在管道口。
他能清晰感受到身体的血液正在不断流向手臂。管道内的生物正在吸食自己的血液!喷泡奋力蹬腿两侧可以借力的墙面。
老拜伦听到了喷泡的惊声尖叫,他早已穿上戴防护服,面具都没来得及戴上就匆忙进入锅炉房。
在进门的刹那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老拜伦当即折身回到观察室搬起椅子,随后将椅子卡在舱门前防止舱门关闭。
他立刻来到喷泡身前。「…到底怎么回事!」
老拜伦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还是急忙抱住喷泡的腰与其一同向后发力。
「我..也不知道!」挣扎中的喷泡艰难地出这几个字。
在二人一同使劲的过程中,喷泡塞进管道的手被慢慢拔出。
老拜伦看见他手臂部分的防护服已经破碎裸露。焦黄色的脓液覆盖在他的手臂上,到处是口器撕咬的血痕。并且连喷泡自己都没发现,他的手臂已经变得炭黑。
一老一少共同发力,终是在最后关头将喷泡的手拔了出来,连同寄生在管道内恶心的黑色乌贼。一老一少摔了个底朝天。
老拜伦没有防护面具的脑袋感到炙热滚烫,他一把推开身上的喷泡。
而喷泡看见地上与自己手臂一同拔出的生物,急得连滚带爬的起身。老拜伦看见后也是惊恐地在坐在地上直往后倒退。
就在黑色乌贼张牙舞爪地试图寄生在地上的老拜伦时,喷泡一脚踩在它尖鼓的身体上,直接将其爆浆!
「呼——!吓死我了」劫后余生的老拜伦长舒了口气。
喷泡连忙将他拉起身。「我们快出去,这里面太危险了!」二人相互搀扶着离开锅炉房。
离开的二人没有注意到的是,地上乌贼尸体留下的黑色液体开始沸腾。在腐蚀地面的同时在不断产生类似尖刺的形状,但终究还是因为浓度不足,化作气泡破碎消散。
另一处锅炉室内同样在发生锅炉干烧的情况,不过值班二人的情况可就不如老拜伦和喷泡他们那么幸运。
率先进入锅炉房的撒亚已经沦为一具尸体。乌贼在完成寄生后,他的同伴才堪堪进入锅炉房内查看情况。
穿戴好防护服的普罗进入锅炉房内,只发现已经死亡并瘫坐在地上的撒亚。
普罗看见他断肢的部分有一只黑色乌贼。乌贼正通过他断肢部切面分疯狂蠕动试图钻入他的尸体,露在外面的部分只有它的触手。
普罗害怕地想要转身逃离,舱门却好巧不巧地盖上关闭。
他急忙跑到已经合盖的舱门前奋力拍打呼救,可敦实的铁门隔音无比优秀,外面之人根本听不见普罗在里面的哭喊求救,只能勉强听到铁门传来的震动。
只是片刻,已经倒下的撒亚重新站起身,他的身体变得死灰,身上不断流淌出焦黄色农液。
这些液体还形成一个个气泡在他的头颅上破碎,撒亚的瞳孔也消失不见,转而代之的是满眼渗人的眼白。
复活的撒亚迈着趔趄的步伐靠近舱门,舱门前的普罗转过身就看见了他。普罗颤抖地倚在仓门前,下身不觉间竟已湿润。他的身体已经失禁。
亚罗看见撒亚在距离自己一步之遥时突然停下。
“嘭——!”一声巨响,撒亚的头颅化作一团血雾炸碎。
像密麻海草一样的软体造物和血肉鞭刺出现在他原本头颅的位置,1米多长的鞭刺疯狂挥舞击打着周围空气。
「啊啊啊啊———!」满脸血迹的普罗发出惊声尖叫,他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恐惧。
已经尸变的撒亚头上两根鞭刺当即刺入普罗的双眼,大量液体透过刺茎注入普罗颅内!
普罗的双目七窍都在流淌出黑色液体,伴随他尸体的一阵剧烈痉挛后,普罗彻底失去生命特征。
尸变体撒亚抽出了他的鞭刺,它已经获得了一位新的同伴。
如果此时有人在玻璃仓外可以看到,又一个身影从地上站了起来,一个还是人的模样,另一个早已失去了头颅。
在撒亚原本头颅的位置已经被海草造物和血肉鞭刺取而代之,狰狞恐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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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的响发出呓语。 「我要撑住...撑住...我要挡住利维坦…」
他双手在空气中张牙舞爪。一如他当初在北冰洋的结构式纹理。
「啊——!」响像是一根被绷紧的弹簧瞬间弹射起坐,从睡梦中惊醒。
「嗬呼…嗬呼....!」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喘息。
他看了眼自己的双手,手臂上的汗毛全部炸直,浑身上下汗流浃背。醒来前的最后梦境片段,自己又回到了北冰洋魔神交战的时刻。
自己与玫瑰在面对利维坦的吐息而来时一同沉入海底,玫瑰被一股涡流席卷不见;
而自己则是被贝希摩斯的触手捕获,上面的复眼全部注视着自己。最后自己被上面的一个吸盘整个吞噬...
……
货轮底部,囚放邪神断肢的巨型玻璃缸内短时间失去了沸腾开水的补充。尽管缸体水才下降7-8度,但这个温差就已经超出了强酸王水可以抑制的程度!
接近开水的高温可以有效抑制贝希摩斯断肢的再生速度,尸块溢出的部分再通过系统辅助的玻璃喷枪喷射强酸王水腐蚀;
这套系统以这样的循环态运作,始终维持在一个合理且动态的消耗平衡以完成这趟运输。
可这套系统并没有设置足够的亢余变量。就和巨牙吻号临时接过运输贝希摩斯断肢任务一样,一切都太过仓促!
逃离锅炉房的老拜伦二人第一时间通过内部专线电话向佐斯特副官报备,紧接着斯派伦船长连夜起床,换好衣服后跟随副官而来。
医务室内,船医连夜起床加班。他为喷泡的手臂打上酒精和黄碘消毒后,小心翼翼地用针线为他做起着缝合,最后再用绷带缠绕起他已经紫得发黑的手臂。
「这是哪儿来的动物把你咬了?!」医生询问道。
「一只乌贼!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玩意儿窜进了锅炉房的排水口;我伸手去疏通管道的时候,这家伙从管道里死死地咬住我的手」喷泡忿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