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登云麓外连接着各岛的锁链,夜空以使轻功沿途极速逼近,最后以一个空翻接单膝落地,熟悉的英雄登场。
「咦?你也在这儿?」看到语姊妃竟先自己一步。
语姊妃有些厌烦地瞥了他一眼,随后对着清生掌门说道:「我也不指望在你这里就能得到答案,这反而应证了我的另一个猜想!」又转头看向夜空,像是打发小孩儿似地摆了摆手。「你俩(响)自己玩吧~我有事就先走了!」转身留下离去的背影。
夜空也不在意,「我来了,道长」走到清生掌门前。后者捋过白须,微笑点头。
「你的这位朋友,绝非一般之人呐~」清生也看向语姊的背影,不禁感叹。
「我和她其实并不熟,之前曾发生过一些摩擦」夜空回想起半月前在北系的战斗,幸亏她不是敌人。
「道长,您叫我来此究竟所为…」
话音未落,「不急,不急!」清生云淡风轻地捋过胡须。
只见他从袖袍中莫名掏出一把拂尘,只是在石桌上轻轻一撩,一枚古朴的木盒便已呈上。
夜空看了眼道长,后者只是点头微微一笑。
夜空将其拿过,随后抽出木屉。内中是一枚圆润晶莹的红玉,仅仅只是与空气接触刹那,那股芬芳药香便已荡漾在十平米内,这股熟悉的味道夜空从小便在连生子世界师父的药田中受到熏陶,他再熟悉不过!
「此物名为赤雪流珠丹,原由我蜀山仙剑派第五代掌门所炼制,传世只有三颗。
此药功效非凡,虽无明确对症,却能依据服用之人的体质自动调节,并恢复到正常的状态,生死人亦可肉白骨,世间疾病无一例外。
有两枚都已因缘际会已被赠予不同的有缘人,如今,这便是那最后一颗」清生掌门微笑道。
抽回木屉,夜空犹豫道:「此物…何其珍贵…」
「呵呵…」清生掌门捻过白须,慈眉善目的看着他:「孩子啊,你认为世间何物是最珍贵的呢?」
这一问如古寺钟声,震醒了夜空沉眠的思绪。他忆起童年修行时,常趴在二师兄身侧瞌睡,听师父为大师兄与二师兄传道——那些模糊的光影里,似有答案的雏形。
「这是个哲学命题。」他举起药盒,「无价之物最珍贵,千金难寻之物最珍贵。」
清生摇头:「买不到时心惶惶,若真买到了,便也失了稀罕」
夜空又想了想:「失去之物最珍贵!逝去的光阴,凋零的青春,世间美好之物都将随着时间衰败」
「非也,小友。」清生依旧摇头,「昨日之日不可留,失去或许遗憾,却已是你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印记。沉湎追忆,不过身心俱损,徒增苦厄」
一阵清风拂过夜空的衣摆。他微微蹙眉,不禁思索:「世人皆在尘中奔走,又有几人曾短暂驻足,扪心叩问过“何物最珍贵?”」他望向远处,轻声自语。
夜空又答道:「前辈…时至今日,我从未想过如此深奥,又或者说是如此普通的问题。这个问题看似是在问事问物,但是我觉得其实是问己;
不怕您笑话,我其实邂逅过很多人和事,但是入眼即深的终究还是人!有个很美的女孩儿,她从小就出现在我的梦中,我只知道她很美,但是我根本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呵呵…」
夜空不禁苦笑出声。「每当我梦醒想回忆起她模样的时候,脑子里就都是一片空白。我其实有很多话想对她说,但是后来再也没梦到过她了;
后来我长大了一些,又遇到了一个名叫红月的女孩儿,她应该…是喜欢我的,我…也喜欢她,不过我当时没反应过来,等我理解对方的心意后…为世已晚…她已经不在了…」
说罢,夜空眼神变得坚定。「憧憬中未有,渴望中未得,未曾有的最珍贵」他说。
清生望向远处沉落的夕阳,余晖将云海染成琥珀。「孩子,未来只是方向,并非当下的实相。如你刚才所言,人既不应沉沦过去,但也不该受困于未来。」他说。
这可把夜空难到了,他站起身,单手握拳。「难道是修行至神道绝巅后,俯瞰世界的那股冰寒?」他又自顾自地摇头,「绝不该如此!」
「不错!」清生掌门点了点头,捻过他的白须。「修真者修的便是那见自性,认清力量的本质,才可能得见真实的道。人生的修行只有出发,没有到达」
夜空转过头,笑着说:「功到自然成,嘿嘿~!」
「哈哈哈哈哈~」清生掌门也跟着笑出声来。
「可是前辈,到底什么才算最珍贵呢?」夜空还是想知道这个答案,「生命是最珍贵的,健康是最珍贵的,青春是最珍贵的,人心中的爱是最珍贵的…书本上,这些都应该是最珍贵的,何来“最”这一说呢…?」
清生掌门说:「孩子~你说的这些,其实都是我们作为人这一生中所稀缺的,有的人是求而不得,有的人是得而复失。
已有之物,已行之事,已经之人,拥有的不论是曾渴望,亦失去,它们都是你生命中所经历的,最珍贵的!」
「正拥有的!前辈您是让我珍惜现在拥有的人事物,对吗?!」夜空兴奋地像个孩子。
「哈哈哈~孺子可教也~!」清生掌门眼中赞许的目光:「昨天的太阳晒不干今天的衣裳,明天的风雨淋不到今天的自己」
言罢,清生自石墩起身,竟对着夜空躬身行礼:「贫道先前承诺,你至岛上便得所求。如今,贫道亦有一事相求……」
「前辈万万不可!」夜空急忙托住他的双臂,「您但讲无妨,晚辈怎敢受此大礼!」见清生不肯抬头,他竟弯身低过对方一头——尊长之礼,岂敢轻慢?更何况自己曾强闯山门,对方却以礼相待,更赠此至宝,心中早已满是羞愧。
清生掌门起身缓缓道:「那晋昭剑,并未被先辈执法长老丢弃,而是一直安置在龙虎山下的里桥村」
夜空:「呃…那为啥不直接告诉刚才下山的那个道长呢?刚才在殿上我听说那本就是他们门派的东西…」
清生掌门不禁苦笑:「不是贫道不愿告知,而是那是一桩孽缘。以时间来算,那柳梦璃应该要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