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遇到这种突发状况,换成日漫男主角,肯定又要大惊小怪,然后一顿“红豆泥斯米马赛”,整得跟一个阳痿伪君子似的。
曹满的反应则是完全相反。
他不仅没有大惊小怪,不顾对方的感受,一股劲的道歉,而且还把目光瞟向了曹瑾身上那一处被他肘击到的地方,并且嘴角扬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曹瑾见状,顿时恼羞成怒,一边不停地用小手拍打着曹满,一边羞嗔地嚷道:“不许看,不许笑!不许看,不许笑……”
这一次,曹瑾打他并没有动用太大的力度,反而有一种娇羞的女朋友在打男朋友的感觉。
“四姐,你现在好急。我啥都还没说呢,你就急成这样,啧啧啧。”曹满做了一个甄子丹指人的动作。
“你怎么可以这样?”曹瑾的小脸红扑扑的,以至于她现在看起来义正辞严的模样有些可爱,“我可是你的亲姐,你不能对我这样出言不逊!”
“你有证据吗?你验过咱俩的DNA吗?”
“什……什么DNA?”曹瑾没接触过英语,发音模仿得很歪。
“说了你也不懂,反正就是一种能证明咱俩是否有血缘关系的事物。”
“真的会有这种东西存在?”由于现在是在曹瑾的住处里,她也没有再捂曹满的嘴了。
然后曹满就笑了,“四姐,看你的意思,你好像还挺期待咱俩没有血缘关系的。”
曹瑾脸色骤变,急道:“你你你别乱说,我从来都没这么想过!是你这个小色鬼,连你姐的便宜都敢占,小心我去父亲那里告发你。”
说到最后,曹瑾甚至色厉内荏地发出威胁。
然而,曹满一直信奉一条道理,那就是别管对方说了什么,要看对方做了什么。
曹瑾越是放话说要去父亲那里告发他,也就越说明,她不希望把事情闹到那个地步。
因此可以推断得出来,只要他做得不是太出格,曹瑾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姐,我问你一个问题,我俩的年纪相差了多大?”
“你问这个干嘛?”
“你先告诉我。”
曹瑾想了想,“我记得你是九月出生的,我比你大了六个月左右。”
“你不觉得这个时间差很奇怪吗?”
“哪里奇怪?”
曹满狐疑地看了曹瑾一眼,“难道你不知道正常人怀一胎要花多长时间?”
曹瑾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窘迫了起来,啐道:“我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个?我又不是你。”
“啊?”曹满被曹瑾匮乏的性知识给弄得一愣一愣的,“没人教过你这些?”
“我还有一年多才行笄礼,这些事情,到时候再说吧。”曹瑾在述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神有些闪躲。
看样子,她似乎不太愿意这么快就进入谈婚论嫁的阶段。
按理说,女性到了十五岁就可以行笄礼了。
有一个词叫“及笄之年”,指的就是十五岁左右的女性。
但是如果女性一直待嫁未许人,可以等到二十岁才行笄礼。
这时候就不得不说回之前所提到的“女性单身税”了。
如果女性到了十五岁还不出嫁,就会被处以每年“五算”的罚款。
一算相当于120钱。
大汉皇朝的物价大概是100钱能买到一石粮食。
五算差不多是一个成年凡人的一年口粮。
而且只要该名女性一直不嫁人,这个罚款就会一直持续到她年满三十岁的那一天。
为什么古时候的人老是说生女孩是赔钱买卖?
这就是其中一个原因。
单身税要缴纳600钱,外加人头税120钱,相当于一个不出嫁(不管她是不肯,还是没人娶)的女人,一年要缴纳720钱的税务。
再加上女性因为其身体构造,天生的平均劳动生产力就要低于男性。
所以古时候的穷苦人家,经常会做出把女儿卖了换钱的举动。
像曹瑾这种生活在富裕家庭里的,不仅可以通过关系,延迟举办笄礼的时间,而且还不用担心嫁不去的问题。
毕竟想要入赘曹家的男性,能把门槛都给踩烂咯。
但是经过曹满的观察,他发现自己这位便宜四姐,好像并不怎么想嫁人。
不过想想也是,曹瑾就相当于他前世那些沉迷科研的女科学家。
一旦嫁了人,她多半是没办法再像现在这样无拘无束地学习阵法。
所以,她才会打算一直拖到二十岁才举办成人礼。
“四姐,你应该听过‘十月怀胎’这个词吧?”曹满问道。
“嗯,好像有听过。”曹瑾稍微回忆了一下。
“十月怀胎就是指,正常人怀一胎,通常要十个月左右。你明白了吗?”曹满好整以暇地看着曹瑾。
曹瑾闻言愣了愣,她一直以为,十月怀胎是指十月份的天气更适合生小孩。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再结合曹满之前问她的“两人相差了多大的年纪”,她整个人陷入了一阵恍惚。
曹瑾不仅不笨,相反还很聪明,不然也不会在阵法符箓上有所建树。
如果正常人怀一胎是要花费10个月左右的时间,那为什么她的年龄跟曹满的只是相差了六个月?
她脸上的表情变幻得非常复杂,有惊恐、诧异,以及一丝难以察觉的悸动。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曹满,眼中闪烁着无数的疑问与猜测。
“四姐,真不是我瞎猜。”曹满说道,“正常情况下,我俩作为亲姐弟,怎么可能会只相差六个来月?”
曹瑾的内心此刻如翻江倒海般起伏。
其实她在很小的时候就考虑过这个问题。
那时候她是打从心底觉得,自己的这个弟弟长得跟她真的很不像。
但是她把自己的疑问告诉了娘亲后,却被娘亲狠狠地打了一顿。
从此,她再也不敢问这个问题了。
这个疑惑也被她深深地埋藏在了心底。
如今曹满突然又把这个问题摆到了台面上,曹瑾的心就像被一块巨石猛地击中,所有的思绪都在这瞬间凝固。
她无法相信,自己一直不愿面对的问题,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被自己的弟弟再次提起。
她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眼中闪烁着不安与恐惧,仿佛看到了某种无法预知的灾难即将降临。
“你……你别再说了。”她近乎于祈求般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