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小朋友，请坐下。”摊主招呼莉娅入座，“告诉我，你想占卜些什么？”
“我想知道，我什么时候可以长高一些，变成熟一些。”莉娅也是有打算的。
在翎凡身边待久了，她明白了“可爱在性感面前不堪一击”的道理，自己似乎一直是被翎凡当作很可爱的妹妹看待，令她有些苦恼。
听到莉娅提的问题，翎凡有些啼笑皆非，在他看来莉娅将来再无半分成长的可能了。
“既然是占卜，那么说的应该就尽是好话了，她会怎么回答？”翎凡悠悠然地想道，但接下来不止是他，也不止莉娅和陆小岚，连同周边的路人都瞪大了双眼。
只见摊主落坐，双手合十，一张张纸牌居然凭空浮动在半空中，成扇形打乱并展开。
“好厉害……”“魔术么？”
“老天”……
路人纷纷围了上来，或惊讶、或赞叹、或佩服。
是什么丝线么？翎凡一皱眉，去留意摊主细长白皙的十指，没有任何破绽，她仿佛是利用意念在指挥着纸牌。
“哥哥，不像是什么魔术。”陆小岚靠近了翎凡，低声道，以她惊人的洞察力也看不出摊主施加了什么手段。
“图个乐子而已，拆穿就没什么意思了。”翎凡其实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他瞄了眼摊主的称号，只有“占卜师”三字，颜色只是灰白色。
不，就是手段再怎么华丽也只是揽客的手段罢了，给出的回复只会是模棱两可，当作打发时间的游戏而已。
在那一瞬间，翎凡就又恢复了平静，继续当他的看客。
“请做出你的选择。”摊主向正在发愣的莉娅提醒道。
“啊，好的。”莉娅方才如梦初醒，伸手点了一下居中的一张牌。那张纸牌轻轻一颤，翻转过来，露出了它的内容，是一只绿纹的眼睛，风格粗陋，暗含了某种诡异邪恶的韵味。
“生命·诡瞳，很遗憾，小朋友。”摊主双手分离，纸牌们重合在一起整齐地码在桌子上，“你的愿望无法实现，或者同你的母亲那样，无法再成长了。”
“欸，你怎么知道我妈妈跟我……”莉娅被吓了一跳，自顾自地低喃道。
“是它告诉我的。”摊主点了点那堆纸牌。
什么？翎凡脸色变了，路人可能都以为这些是演的，他与陆小岚却是心知肚明。
“我来试试。”陆小岚走上前，莉娅为她让开了座。
“你想要占卜些什么。”摊主又问道。
“我什么时候才能得到幸福。”陆小岚略有些肃穆地说道。
翎凡叹了口气，看来陆小岚她还是不死心，面对这样的一个问题妹妹他也是颇为苦恼，看来她的错误观念也不是短时间内能改正的。
“加油，占卜师小姐，告诉她兄妹之间是绝不可以的，好让她断了这个念想。”翎凡在内心里为摊主加油。
“做出选择。”
陆小岚选择了靠边的一张纸牌，内容是一条蛇，由赤红色花纹描绘。
“暴躁·环蛇，小姐您的幸福似远似近，它需要您的竭力去争取，但路途也注定是崎岖的。”摊主语气深沉，“而且，它似乎在一位您至亲的身上，您可放心，您的幸福终会被世间认可。”
“谢谢。”陆小岚点了点头，浑身似乎都在微微颤抖，双眸闪烁着难明的喜悦，她从未有像今天一般认可玄学。
难道奇怪的人是我？！
“莉娅，你觉得妹妹和哥哥在一起，会幸福么？”翎凡一时间迷茫了，俯身问向身边的小莉娅。
“欸？”莉娅也是愣了一下，请注意，她是意大利人对于中文还不是很熟悉。
一想到翎凡一直把自己当成妹妹一样看待，现在又听他这么说顿时明白了什么，小脸立刻变得绯红，“如果是真心的话，是可以忽略很多阻碍。”
她说的自然是国籍、身份、身高差这些。
血缘怎么忽略呐！不，莉娅是外国人或许是地域人文原因，基于本国法律，那种事怎么可能呢。
“帅哥，你要不要试试？”摊主向翎凡邀请道，陆小岚也为他让开了位置。
“嗯。”翎凡把脑子乱七八糟的事扫到了一边，几步迈上了前，与摊主相对而坐。
“说说看，你想占卜的内容。”莉娅与陆小岚顿时打起了兴趣，一齐看向翎凡。
“既然是这种场合，自然是要问一直关于恋爱的问题，我在今后的一段时间内关于这方面的运势如何。”翎凡出言问道。
此举有两方面打算，如果不准，那么这个占卜女就纯纯是信口雌黄可以告慰他不安的心。
如果准，那么也就可以为他后续的计划提供作战参考。摊主的双手再度合十，纸牌展开，罗列在翎凡的面前。
“这张。”翎凡也是伸出手随便选了一张。那纸牌翻转过来，上面有一只紫色绘成的九头怪物。
“惊惧·九首蛇神。”摊主也像是没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什么意思？”翎凡不明所以地问道，从摊主的表现来看，他像是抽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不会是类似于下下签那样的结果吧？”
“不，不会，石板占卜不会有明确的好运或背运，你这种情况是在不该出现这张牌的情况下抽出了它……”摊主有些犯难地说道。
“无所谓，不能解读就算了。”翎凡甩了甩手。
“不，解读还是可以的，关于恋情方面，你的导向比起别人复杂很多，所带来的也正如纸牌的类别——惊惧。”
翎凡的瞳孔微微一缩，结合迄今为止自己所经历的事，他现在才郑重起来：“那么我该怎么去做？”
“我无法给予具体的方法，只能建议你，遵从自己的本心，做你认为对的事就好。”摊主认真地答复道。
“谢谢。”翎凡伸手摸出钱包，数了钱放在了摊主面前，起身欲行。
“哎，客人，你的名字是……”摊主突然叫住了翎凡。
“喔？我叫翎凡。”
“额，咳咳，期待与你再会。”摊主发觉自己有些失态了，干咳了几声，声音又恢复了平静的状态。
“再会。”翎凡点了点头，与陆小岚、莉娅离开了。
“很久没见过如此有趣的结果了……”
摊主拿起那张“惊惧·九首蛇神”的纸牌，若有所思地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