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选虽然失败,但莉娅被任为了副会长。
不知是任务描述得不清楚,还是本意如此,翎凡的燃眉之急算是了解了,一切仿佛都稳了下来。
“话说,今天莉娅也没有来……”竞选完成后的第一个星期二,翎凡站在柜台后,擦着手里的一个玻璃杯心不在焉地说道。
两人上次见面还是在上周周末,也不过是在店内闲聊了几句,莉娅说她正在学习和积累,争取在来年当选。
“是啊,可能学生会的工作太忙了吧。”现在已经没什么客人了,冷鸢也闲了下来,坐在一边说道。
“该下班了,走,我送你去车站。”翎凡对了一下表,而后看向了冷鸢。
“不,翎你先走吧,店长他有事要找我谈。”冷鸢摇了摇头。
“那好,注意安全。”
看着翎凡走向更衣间的背影,冷鸢的手从制服的衣袋中伸了出来。
她正拿着一小串银亮的钥匙,散乱刘海下异色的双眸闪着别样的光。
迈出店大门,外面已经开始在刮妖风了,街上的各店面也都开始陆续关上了门,看样子是要下大雨了。
毕竟是初夏,雨来得快来得猛倒也正常。稳妥起见,翎凡拦下了一辆计程车。
“轰!”车正开在半路,雨轰然降下,黄豆般大小的雨“噼哩啪啦”地砸击在车窗上,一时间这里仿佛成了水的世界。
狂风卷着雨水肆虐着城市,街道边的树木被撕扯着,树叶肆意纷飞。
“好像有些不妙,台风似乎提前登陆了。”司机放缓了车速,看着挡风前的雨况,提了一句。
“台风?!”翎凡神色惊异,摸出手机才看到了预警通知。
“你们年轻人都是不看天气预报的么?做完你这一趟,我也该收车了。”
司机把着方向盘,车轮压着在路面上横流的积水,转向驶入一片居民宅区。
“谢了。”翎凡付了车钱,打开车门撑上了伞。
在雨中,翎凡的伞恍若那无根的浮萍,无法,只好三步并作两步跑,一头冲进了公寓楼。
见鬼!翎凡抖了抖身上的雨水,收起伞后,立马拨打了冷鸢的电话。
冷鸢的家比较远,如果她已经坐上公交了那倒也没什么可顾虑了,就怕她被困在了什么地方。
“嘟嘟嘟”既没有占线,也没有关机,但就是打不通。
“先回家再说吧。”翎凡无法,只好上楼,毕竟就外面那雨况,他也不可能跑出去找人。
面对家门,翎凡神色窘迫,他找遍了全身上下也没有摸到钥匙。
“哟,少年,你的钥匙丢了吗?”隔壁的房门被打开,秦郁华探出头来。
“是啊,可能是落在店里了。”翎凡看向秦郁华,“郁华姐,你有备用钥匙么?”
“少年真粗心。”秦郁华走出了门,从裤包里摸出了一大串钥匙,来为翎凡开门。
“你等我找找……早知道就给它们贴上标签了……好麻烦。”秦郁华撅着嘴,对着钥匙挨个翻捡。
我的老天,真是富婆啊……看着那几十把钥匙,翎凡眼皮狂跳,难怪说人家有天天宅在家里混吃等死的资本。
“话说,郁华姐你每个月能收多少租金?”翎凡扯了一句题外话。
“只算这一栋的话,应该有个六万的样子……”秦郁华随口回答道。
只算这一栋?那你究竟有几栋楼的租要收?
翎凡暗自咂舌,看来他一直以来都还小看了秦郁华,人漂亮又有钱,恐怖如嘶。
“郁华姐,我觉得生活有些太艰难了,有点不想努力了……”
带着点开玩笑的性质,翎凡作出一副不堪重负的样子,感慨地说道。
“欸?”秦郁华闻言撇过头来,碧色的美眸在翎凡的身上转了转,而后笑了,“少年你终于想通了,要不今天晚上就住我家,怎么样?”
“哈哈哈,一嘴玩笑话,就是想吃软饭又怎会有那么便宜的事。”翎凡甩甩手,笑道。
但他没留意的是,秦郁华本含着笑的嘴角,一下子弯了下去。
“门开了。”秦郁华打开了锁,冷哼着回了家,只留下一句话,“郁华姐睡觉去了,勿扰!”
“砰!”407的房门被重重地合上了。
搞什么呐……翎凡困惑地挠了挠头,也是回了家。
能够遮风遮雨的小屋总是能让人感到温馨和舒服,翎凡丢下包,将外套挂在门边的衣架上。
接着又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可乐,将湿漉漉的衬衫一井脱下,仰躺在沙发上,享受难得安适。
“这鸟天气,明天估计是上不了学的,嗯,后天也够呛。”
这种情况在广阴一干沿海城市并不罕见,每到台风多发季节,生产生活均要受不小的影响。
冷鸢给他做的两份便当还在包里,秦郁华那样子估计是不会再要了,便打算通宵的时候吃。
“咚咚咚。”翎凡正迷迷糊糊的打瞌睡呢,一阵敲门声使他清醒了过来。
“谁啊,是郁华姐么?”翎凡揉了揉眼,刚要去开门才发现自己没穿衣服,便又重新披上了半干不干的衬衫。
门将一打开,看清来人后,翎凡顿时傻了。
只见浑身湿透了的冷鸢正站在门外瑟瑟发抖,拿着的黑色雨伞也已经残破,但身前护在怀里的布包倒没有湿多少。
她仿佛一朵被暴雨摧残后的残花,长发凌乱地沾在肌肤与衣物上,白色的过膝丝袜也因沾上了泥水而显出难看的颜色。
“翎……钥匙。”冷鸢的手伸了出来,递上了那串钥匙。
“笨蛋!”翎凡劈手夺过钥匙,伸手去摘她的布包,“快!去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衣服!”
翎凡是又气又急,拉着她进了自家浴室,又去翻找他自己的衣物。
“换下来的衣服丢进洗衣机,先暂时穿我的衣服。”翎凡又为她拿了毛巾,整个人急匆匆地乱转。
“好……”冷鸢也是头一次见翎凡生气,怯生生地应了一句,进了浴室。
冷静下来的翎凡倚着浴室不透明的玻璃门,扶着额头思索。
他千算万算也没有预料到冷鸢居然会徒步顶着台风来给他送钥匙,这是一点也不把个人安危放在心上吗?
“小鸢,我很生气。”看着手里的钥匙,翎凡冷声道。
浴室里那个瘦小的身影明显颤抖了一下,似乎是在害怕。
“我知道小鸢是在为我着想,但我更希望你能把自己的个人安全当一回事……”
翎凡像个老父亲,喋喋不休地教育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