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种用一种咆哮式的奔跑姿势,在地上胡乱的爬行着,口中的乳白色粘液被甩的到处都是?尖锐的牙齿参差不齐,有的长,有的短,长的会刺破嘴巴,一直贯穿到鼻子上亦或者是下巴上,短的则就那么孤零零的矗立在那里,留下一块儿黑洞,像是人的眼睛,漆黑的,盯着你看。
身上的脂肪层层叠叠,堆积在一起,如果有蚊子过去叮一口的话,估计会立刻被夹死在里面。这两只异种臃肿的像是沙虫,四肢接触着地面,奔跑的时候还会到处甩唾液,看起来就像是得了狂犬病的疯狗。它们似乎不会跑直线,是一直在地上拐弯的,可是扑的却很精准,直直的朝绮莉恩撞过去。
凉晴那边人吓得魂都要没了,嘴巴张的大大的,感觉有一缕残魂,已经从嗓子眼钻了出来,飘在了天空上。
“绮莉恩!”
凉晴小声的叫喊了一句,她不敢太大声,害怕吸引了异种的注意,转头攻向她来。
绮莉恩一个华丽的闪身,但是,另一只却从另外一个方向扑了过来,张开了血盆大嘴,朝着绮莉恩的腰部咬了下去。绮莉恩来不及躲闪,只能抬起左臂,用手臂上的盾去格挡,怪物的牙齿在接触到盾的那一瞬间,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嗡——”
是金属震颤的声音,盾倒是没有什么被损坏的地方,但是,绮莉恩却被撞的向后退了两步,才稳住了身形,地上留下了两道被刀刃刮开的凹痕。
凉晴被刚才那一幕吓破了胆,由于和绮莉恩的精神连接在一起,她能看到对方眼前的世界,刚才那个场景,让她下意识的捂紧了自己的腰部。
实在是太可怕了。
如果是一只还好,但是是两只的话就要分神,凉晴感觉绮莉恩完全没有还手的能力,只能一直进行格挡和闪避。
每一次想要进行攻击,就会有另外一只撞过来,或者是张着大嘴啃过来。同时,她还要躲避怪物嘴里流的粘稠液体,虽然不会对她造成什么伤害,但是对她的皮肤有伤害,有一滴没有及时躲开,落在了她的胳膊上。于是,她的胳膊上露了个小洞,露出了皮肤下的银色金属。
还好,对金属不会有什么损伤。
凉晴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安慰自己,虽然绮莉恩现在没有还手的能力,只等它熟悉了,如何和两个异种作战的时候,就一定可以成功反杀它们两个了,再看看,再看……我草!
“砰!!”
绮莉恩再次被撞飞了出去,落在了另一片废墟之中,泥土瓦块被震的飞到了天上,凉晴感觉眼前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了。
等到烟尘散去之后,她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异种,又多出来了一只。
完了,看来,接下来是完了,凉晴内心已经绝望了。两只,绮莉恩对付起来都很吃力了,只能不停的闪避和格挡,何况是三只呢,这不得把她内部的机械装置都给打飞出来?
果然如凉晴所预料的一般,绮莉恩基本上是没有什么还手之力了,注意力放在了闪避上,几乎是节节败退,一边闪避,一边格挡着向后退。
好了。
看来她要被这三只异种给打报废了,凉晴没有再犹豫,她咬了咬牙,重新按下了那个黄色开关。
“小晴?”
脑海中传来了绮莉恩疑惑不解的声音,凉晴咬紧牙关,心一狠,“撕啦”一声,直接把太阳穴上的连接器给扯了下来。
有一句话叫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她和绮莉恩都不是夫妻,连朋友都算不上呢。就算是朋友,遇到危险了,也应该自私一点,先顾着自己。
“绮莉恩,你可不要怪我,我都说了,不要接这种很危险的任务了,你非得不听!自己非要去送死的话,就自己去死吧!”凉晴额头上不停的冒着汗,口中发出了一阵阵冷笑声,握紧了弹出来的方向盘。
“正好,我正愁你怎么去死呢。”
“不对,你那应该叫报废。”
“死吧,死的真好!”
凉晴像是疯魔了一般,笑着,内心却是无比恐慌的。她调转了车头,不敢往回看,飞速的驶向了远方,只留下了滚滚的尘土。
路上。
凉晴的心情有些小爽。
也是没有想到吧,本来是想拖延一点时间,等到上头的人把绮莉恩给拉走,重新修改程序或者是销毁掉的。但是,还没等到上面的人下来,绮莉恩就要报废在异种的口中了。
车子开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身后也没有异种的怪叫声传来,导航上面显示,距离家的方向越来越近了。
真好。
凉晴终于是松了一口气,感觉前方的一片光明正向她迎来,接下来她要迎接的,就是赚钱走上人生巅峰的奋斗旅途了。
终于到了家门口,凉晴还半悬着的心终于完全放了下来,掏出了口袋里的白色遥控器,摁下了开门键。
安全舱缓缓的升了起来,都在快要把凉晴的车完全包裹住的时候,车顶处传来了沉重的“咚”声。
怎么回事?
一股不好的预感,陡然从凉晴的心里升起,还来不及多想,眼前的玻璃就碎了,一颗玻璃碎片别着凉清的脸颊划了过去,一道血痕出现在了她可爱的面颊,汩汩的鲜血流淌了下来,一股血腥味儿直冲她的鼻腔。
发生了什么?
凉晴呆愣在了原地,恐惧感如同藤蔓一般,缠绕住了凉晴那颗脆弱的心。
是绮莉恩,是一条胳膊已经露出了大片机械体的绮莉恩,她背后的机械翼微微展开,就已经笼罩住了整台车,她此刻,正用那金色的眸子,冷冷的盯着凉晴。
“小晴,你为什么突然跑了?”
“小晴,刚才是不是丢下我,自己一个人跑走了?”
“小晴,我不是说要你在原地等我吗?你不信任我?你不信任我可以保护好你?”
凉晴的眼眶溢出了泪水。
因为,绮莉恩胳膊上的枪管已经塞进了她的口中,紧紧的顶着她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