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轻饮的会员，叫什么名字？”师傅走到那女人身边。
“方宁宁。”
似乎是感觉到了那师傅身上难以掩盖的男人气质，宁宁下意识地戒备起来。
“你是个男的，对吧？”她皱着眉头说道。
这反而引起了师傅的注意，只见她收起演戏用的女性气息，完全以男人的姿态来面对方宁宁。
“你直觉很敏锐啊，我欣赏你！”他的嗓门一下子粗旷了不少。
这倒不是她直觉敏锐，而是自己认识一位在当女儿身时，会透露出理工男气质的人。
宁宁偷偷瞄了眼龙英，很快又把注意力放到那师傅身后的菜鸟身上。
——那个人看起来应该不是男人呢。
他也顺着方宁宁的视线往回看，结果发现对方在注视着自己的徒弟。
“哎，菜鸟！”他叫唤道，“你也别装了，咱们都被这女人发现了！”
哪知道菜鸟忽然红起了脸：“师傅，你怎么把人家......”
咚的一声，还没等她说完，男子汉的天罚便从天而降，把她揍的抱头痛哭。
宁宁不禁有些吃惊，她还真看不出那个叫菜鸟的女人原来是个男的。
教训完徒弟，他拿起自己的笔记本，抽出一张夹在其中的照片。
这是那个男服务生的照片。
“菜鸟，把你画的肖像拿过来！”
“是！”
菜鸟瞬间便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他也翻开自己的笔记，将其中的折叠过的肖像画递给师傅。
师傅双手举起画像和照片，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眉宇之间似乎有些相似。
他的眼睛又游走在宁宁的脸上。
像吗？好像是有点儿......
“菜鸟，你这画的都是啥玩意儿呀！”自己的拳头差点又要落在菜鸟的头上，“怎么这画像跟眼前的女人完全不同啊！”
菜鸟被他说的有些委屈：“师傅，有没有一种可能，眼前这个人就不是那天的服务生......”
“蠢蛋！”他赶紧捂住这大喇叭徒弟的嘴，随后凑到对方耳边轻声说道：“眼前这三个人，林家栋年龄太大、龙英就在现场，你说那服务生除了这个方宁宁之外，还能有谁？！”
龙英看着他们二人在那密谋着些什么，于是也压低声音，对身边这两人说：
“看来的确如宁宁老师所说，他们没有拍到正脸。”
龙英的这番话就像是一针强心剂，让其他两人顿时升起了自信。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看好对方接下来的行动。
师傅又一次看起那张跟方宁宁一点都不像的肖像画，他在心里痛骂徒弟，没想到对方不仅是个侦查菜鸟，还是个画画菜鸟。
“师傅......”菜鸟还想为自己辩护：“这不一定是我的问题，那个农女士描述得也很差！”
“别抱怨了！”师傅把那画像揉成一团，往身后随手一丢。
“我们现在该做的，就是利用既有的精确信息。”
说着，他再次将那张男人的照片放在面前。这张照片，就是我们最精准无误的信息！
那块纸团被扔到三人脚边，龙英见状，趁调查员不注意，赶忙弯腰捡起。
他麻利地展开那皱巴巴的纸团，心想着，这被对方抛弃的错误信息，或许对己方会有用处。
在看见那副画像后，说实话，龙英觉得对方画的还是相当有水平的。
只不过这番评价肯定不能让那两个调查员知道就是了。
“来，菜鸟。”似乎是终于商量好了，师徒二人统统把身子面向他们。
只见菜鸟听到他一声令下，便从随行的包包里拿出一管试剂并递给了自己的师傅。
他把试剂捏在两指之间，确认过试剂头端上写着字母M时，便把试剂丢给了眼前的方宁宁。
“这是什么？”龙英谨慎地问道。
谁知，这份谨慎竟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吼！”他饶有兴趣地盯着龙英的脸，“我原以为这方宁宁是你们的大脑，可没想到，真正做决策的竟是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
“你可别小看他。”方宁宁反驳他：“以为他还未成年就小看他的人，最后可都败在了他的手上。”
“你说‘都’？”师傅觉得自己抓住了关键点，“为什么要说‘都’？”
他像一座黑面佛般站在方宁宁的面前。
“你似乎很了解他的手下败将。当天，你也在场？”他的眼神宛如一把尖刀，在划过宁宁的脸时，让她感受到了危险。
“而且，按照你的意思，他似乎不止一个手下败将，对吧？”
说罢，他那审讯的目光又死死地落在了林家栋的身上。
然而，片刻之后，他马上收起了那副咄咄逼人的样子，随后切换上营业式的假笑。
“不过这些小故事咱们可以先搁到一边。”师傅指着方宁宁手中的试剂，不带感情地指示：“喝下去。”
“这是你们这群贵宾平常在贩卖机里能买到的饮料的原浆，当然啦，它无色无味，只包含有效成分，喝下一管，就能让你维持3个小时的假身。”
龙英和林家栋也凑到方宁宁身边，他们三人看着试剂头端的字母F，知道这是能让女性变成男人的药剂。
“喝下去！”他再次命令着，“原浆起效要比稀释过的饮料还快，你在这里喝下去，然后马上在我们面前变成男人。”
说着，他向三人亮出自己手上那张方宁的照片。
“哼，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你到底是不是这个人。”
“等等！”龙英插了进来，“她不能在你们面前变身！”
“为什么？”
龙英想到了一个还不错的借口：“她可是女生，怎么能在我们四个男的面前变身？！”
“我不允许。”他冷冷地否决道：“只要喝下了原浆，她的身体就会变成男人。”
“就算是那样，她在灵魂深处也还是个女生啊！”龙英继续说道：“难道你们这些轻饮公司的人已经不顾客户的隐私了吗？！”
哼！师傅不屑地一笑，他知道龙英是在垂死挣扎，而这恰恰证明了，自己的计策是对的。
“我们调查员是为了轻饮公司以及全体客户的利益着想而行动的，为了排除那些会泄露公司秘密、造成经济损失的人和事，并守护大家的利益，我们有时会选择剥夺一些人的基本权利。”
实际上，自己的这一番话已经将这龙英的逻辑击成了粉碎，但他似乎又有了新的打算。
只见他指着校长办公室最深处的一扇门，并对林家栋问道：“那个是房间吗？”
林家栋看看龙英，小心翼翼地朝那师傅点了点头：“是办公室内置的洗手间。”
“这办公室不仅又大又华丽，还在最里头给洗手间装了这么漂亮的一扇门。我看就应该派人过来查查你的财务情况啊，林家栋！”
当然，他肯定是在开玩笑。自己不过是个小小的、见不得光的调查员，何德何能派来官方的人呢？
然而虽然自己的玩笑是虚假的，但林家栋的颤抖却是真的。
嘿嘿。他默默嘲笑起来，心想这林家栋还真没用。
“你就让她到里面去变成男儿身。”龙英依旧不放弃。
听到他还在挣扎，师傅自然冷笑一声。
“哼！你在那里耍了什么花招对吧？”反问过后，他招手对菜鸟说：“菜鸟，你到洗手间去，看看里头有没有什么古怪。小心点哦，说不定里头藏了个我们都不认识的男人。”
“是！”
看见菜鸟走到门前，准备打开那扇门，龙英不自觉地深吸了一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