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籁,我同意玲去你那里。”
“晴,你早该坦率一点了,放心吧,我怎么会让那么好用的小木偶受委屈呢?”
“你最好是,还有,记得把我的摆件送回来,现在,立刻,马上!”
电话挂断。
“原来责编还没同意,你就把我叫过来了吗?”
玲站在用手术室改造成的办公室里,聚光灯下的手术台上是一摞摞文件和各种音像存储硬件散乱的堆积如山,大量的影像播放设备堆和打印设备堆满了墙面,线缆铺满地面。
“嘛反正她最终都会同意的,毕竟她也管不住你,不是吗?”
手术台后,女人用手帕擦着额头上的汗,手里还不停摆弄着一个造型非常少女的粉红色小摆件。
籁,报社审核员兼后勤部部长。
“刚刚你也听到了,以后你就在后勤部任职吧。”
籁站起身,随手拿起一旁的护目镜。
“再然后,鉴于你最敬爱的责编大人要求,派你去收拾采访现场什么的还是要往后推推的,但让你去搞研究又有点屈才。”
籁戴上白色的橡胶手套。
“所以,我寻思让你做一些又不需要战斗,还能接触到怪谈的活儿,毕竟你最擅长和怪谈打交道了,对吧?”
还有这种工作吗?玲心想,又能接触怪谈,又不需要打架,报社里真的有这种工作吗?
“这个,是你的工作事项,从三天后下午开始,你先拿回去看,准备两天,毕竟不需要体力的工作多多少少都要动点脑子。”
籁站起身,指了指手术台上的一个卡带。
“我半个小时后有一场手术,你就先回去吧。”
“是……”
玲拿起卡带,转身离去。
刚准备推开门,籁的声音再次响起。
“哦!差点忘了,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个搭档,是个新人,在你工作期间有用,今天应该会去找你,留意一下。”
“知道了。”
新人吗?到现在想想,当记者那段时间一直都是枝在带自己,就算调任到表层也有一个不太着调却很有能力的前辈在指导,这么说来自己也还算是个新人,怎么就莫名其妙成前辈了?
玲甩了甩脑袋,现在不是感慨这些的时候,先确认工作先。
玲看向手中的卡带——『安全访谈』
既然是用卡带存储的东西吗?还挺高科技的。
今天有点晚了,等明天找个放映店,播放一下。
玲盘算着这段时间的计划,不知不觉中,入夜,她已经站在了公寓楼下。
看着这有些陌生的楼房,玲又是一阵感慨,这是她以前住的那栋公寓,毕竟这一个月以来为了保证安全,住的都是前辈的出租屋,明明也没过多长时间,但这种奇怪的感慨是怎么了?
自己不会是在怀念和前辈合租时那松弛的生活吧。
怎么可能!那时的自己明明只是为了适应工作环境,怎么可能真的就变松弛了?
没错,只是为了适应工作环境,向前辈学习更多而已,只要回到这里,自己就依然是训练有素的报社记者,一定是这样的!
玲高高的挺起胸膛,满脸骄傲(自认版)
很好,我们的玲小姐又把自己催眠了。
“唉,但是以后就见不到前辈了呢。”
骄傲过后,玲又不知怎么的,想起来那个只相处了一个月的前辈来,自言自语道。
要知道,前辈作为一个普通人基本上目睹了采访的全过程,依照规定是要清除和怪谈有关的所有记忆的。
“算了,可能她现在……”
已经把自己忘了吧。
玲说不出来,她也不清楚这股空虚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那个离谱的梦还在影响自己?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算了,换个角度想想,或许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前辈的安全吧,自己和她本来就不是一路的啊。
玲心事重重的走上了楼梯。
或许破旧一直都是旧区的代名词,但实际上这个词适用于整个营仓的大部分建筑,东区的也不例外。
比如这里,纯水泥浇灌的楼道内贴满了小广告,而且整栋楼的走廊里就没有一盏灯能正常使用,整个楼道漆黑一片。
再次回到这里,玲还有些不适应,摸着沾满灰尘的扶手栏杆,慢慢的向楼上移动。
这时,楼道里响起了一道敲门的声音。
哒—哒—哒哒——
这都晚上九点了,会有什么人敲门呢?难道说忘带钥匙了?
哒—哒—哒哒——
敲门声还在持续,而且随着玲一层一层的向上,那敲门声也越来越近。
哒—哒—哒哒——
怎么感觉不太对劲,这都敲多长时间了,就算家里人都睡下了也该有人被惊醒开门了吧,这怎么还在敲。
哒—哒—哒哒——
玲一路走,敲门声一路响,逐渐的,玲心中的不安感也越来越强烈,她意识到好想有什么事不对劲。
哒—哒—哒哒——
还没开始思考,玲就已经快要来到自己公寓所在的楼层了,但声音表面,敲门的那人还在上面。
玲放缓脚步,尽可能的不发出声音,但身体关节处还是传来咔啦咔啦的声响,也不知道外人听起来声音大不大?
终于,只要再转过一个弯,就是自己的公寓了。
但黑暗之中,那转角处竟隐约能看见白色的灯光,而且那敲门声,明显就来自于那光芒的方向。
玲瞬间警惕起来,她把录像带塞进衣服里,顺手又从衣服里拿出她标志性的银白色刀刃。
玲已经能想象到,一个因为自己的名气来造自己索命的怪谈。
面对怪谈,玲奉行着一个行为准则——直奔要害。毕竟有些怪谈,一旦让它发动能力,几乎就没有胜算了,所以哪怕没办法真的一击毙命,主动出击的第一下也要狠;至少气势上不能被吓到。
这一次也一样,玲没做过多犹豫,直接向着那光发出的位置冲了出去,银白色的刀刃在光芒的映射下发寒,直奔光源而去。
“我的妈呀啊啊啊啊啊!!!”
玲明明只是冲了过去,那道身影竟直接发出了凄厉的怪叫,难道是被自己吓到了?不可能,或许是什么类似音波攻击?
玲确实很莽,但她又不是没有脑子,不能脸接大招的道理她是明白的。
而她敢莽的自信就来自于她能力的高容错率。
只见玲持刀的那只手臂顷刻间断成数段,从侧面甩向那身影。
由绳索连接的肢体面对声波时受阻率会比完整肢体低,而且还是从侧面袭击,那家伙大概率躲避不及,而为了让手臂准确的集中目标,玲还用出来枝教她的专业“制导”姿势。
不出所料,那道身影果然躲避不及,整个身体被玲的肢体死死捆住,而那把刀刃也正好架在了它的脖子上。
玲走上前,没有说话,面对怪谈,玲的话可一直都不多。
“玲?……是你……吗?”
嗯?虽说知道自己可能会在怪谈圈子里成就一定名声,但没想到连自己的名字都外流了?
“玲……你不要这样吓我……我…我害怕。”
这怪谈是女性的声音,颤抖带有哭腔的声线明明拖的很长,却掩盖不住她的慌张,而且这声音怎么有些耳熟?
“玲……你说句话呀……是我呀!”
等等,这个声音……何止是熟悉,而且还很亲切……
不对!
“前辈!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