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以后,我好像做了很长的梦。
梦中,妈妈温柔的呼唤我的名字,牵起我年幼的小手。
在妈妈耐心点引导下,我迈出了第一步,接着是第二步、第三步。
妈妈的鼓励与夸赞回荡在耳边,我心中喜悦不止,一步步向着她的方向走着,直到嬉笑着扑向她怀里。
后来,我已经可以松开妈妈的手,独自在房间中踱步了。
而当我欣喜的回过头,想将这份喜悦与妈妈分享时,漆黑的房间里早已失去了妈妈的身影,只留下一道白色的门扉。
我慌了神,年幼的孩子怎见得母亲的消失,我翻箱倒柜,将黑暗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结果很显然,妈妈已经彻底消失在房间里了。
无意间,慌乱的我撞上了那道白色的门扉。
这是房间里唯一白色的东西,而且它是在妈妈消失之后才出现。
妈妈会在里面吗?
我这样想着,而手早已握在了门把手上。
门扉开启,白色的光线照入,刺得我双眼生疼。
而年幼的我并没有多去在意,只是冲出了房间,进入了那个白色的世界。
进入白色的门扉,随着白光一同降临的是陌生的、令人不安的气息。
那股气息仿佛无边无际,令我很不舒服,但为了寻找妈妈,我还是慌乱迈开了刚刚才用利索的双脚。
就这样,在白色的世界里,我走过了无数的台阶,穿过了错综复杂的迷宫,躲过了游走的怪物。
终于,一股熟悉的气息被我敏锐的捕捉到了。
是妈妈的气息。
但在那气息旁,我还感受到了两个怪物,难道妈妈被怪物给抓走了吗?
年幼的我没有想那么多,我只知道我要找到妈妈,于是我义无反顾的扑了上去。
但孩童怎么可能打得过怪物呢?没过多久,矮小的怪物挟持着妈妈,喷出滚烫的火舌,灼伤了我的小腿,同时,高大的怪物趁我吃痛,将我一把推到了白色的墙上。
至此,梦结束了。
当我再次醒来时,眼前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此时我的视野里已经不只有白色了,但梦中那来自白色的气息依旧存在,来自四面八方,无处不在。
但我的精神不再那么紧张,我从床上坐了起来,环顾四周,这里似乎是一个医院病房,我的身上还缠着绷带。
“醒了?”
这时,一个拽拽的声音在床边响起,吓了我一跳。
我刚刚并没有注意到,在我床边还坐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少女,一头带有紫色挑染的双马尾、黑色眼影黑色唇膏配鼻钉、露脐装短夹克配包臀牛仔短裤、长短不同的黑紫条纹长筒袜陪黑色厚底靴,明晃晃的地雷系打扮。
但不知为什么,眼前的少女却没有白色的气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只有安心。
“你……是谁?”
我迷迷糊糊的向她询问。
“嗯……我的声音……”
就是这么一问,我突然发现我的声音不太对劲,柔和中带着一点生病时的沙哑,温柔中还有一丝尖细,这声音,怎么听都应该属于一个女孩子。
“我的嗓子……咳咳……怎么了?”
我下意识摸了摸脖子,而眼前的少女却没做什么反应,只是有些玩味的笑着看向我。
我有些莫名其妙,继续按揉着喉咙,但更令人惊骇的还在后面。
我缓慢的按揉中,我却并没有摸到那个名为喉结的器官。
我的动作一顿,少女的笑容更加玩味,而我却慌了神。
我慌忙的摸向自己的身体,但我胸前缠着绷带,那双纤细白皙的手根本扯不开。
“呐,用这个。”
一把医用剪刀递到我面前,来不及考虑,我拿过剪刀手忙脚乱的剪开了胸前的绷带,只见一双不大山峰弹了起来,软软的,轻触顶峰还会传来隐隐约约的快感,不是假的
我又摸了摸自己的头,一把柔顺的长发瞬间垂在我的手中,
“呐,用这个。”
这时,一面小镜子被递到我面前,来不及多想,我拿起镜子,只见一个面容姣好到有些病态的少女映在镜像中。
没有血色的嘴唇,轻微的黑眼圈,可爱的鹅蛋脸,天生的长睫毛和懵懂的大眼睛,整个就是一个可人的少女,眉眼间竟与妈妈有几分相像。
我对着镜子又照了照,又摸了摸平滑的喉咙和柔软的酥胸。
“喂!别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你看,已经没了。”
这时,站在一旁的地雷系少女,一把将手搭在了我两股之间。
“咦!!!”
突如其来的触摸吓了我一跳,但想象中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反而是另一番感觉,总之——肯定少了什么东西。
真的已经没了。
验证完一切的我有些愣愣的坐在床上,一时有些难以接受现实。
“喂!夏,你还要萎靡到什么时候?差不多该试着接受了吧。”
过了一会儿,一旁的地雷系少女拍了拍我的脑袋道。这才让我回过来一点神。
“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看向一旁的地雷系少女,询问道。
“这个嘛,其实你可以好好回忆回忆。”
回忆……
“哎,你别着急,你现在的状态想不起来很正常,慢慢来。”
的确,自己的记忆确实很模糊,而且现在很显然还有更切实的问题。
“你是谁?”
我再次看向身旁的少女,此时的她正毫不忌讳的摆弄着我的头发,甚至拿出梳子和皮筋,试图给我扎一个辫子。
“我嘛,你可以叫我躁,至于我的身份……”
话没说完,一个侧马尾就已经扎好了。
而躁则是来到了床的另一边准备扎第二个。
我没有反抗,只是任由她摆弄,只因她身上的气息和周围相比起来实在太令人令人安心了。
躁没有再回答我的问题,我也没有再问,直到第二个马尾也扎好时,房门开启。
“前辈,一会儿一定要小心。”
“知道了~你唱白脸我唱黑脸对吧~”
“嗯?什么意思。”
“这……哎呀算了先进去吧。”
随着门外交谈,两个身影站在了病床尾。
其中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身着蓝色的职场服装,脸上挂在僵硬的诡异微笑。而另一个瘦小的女性则是一身休闲装,一脸懒散,眼神看起来很僵直。
而她们身上无一不散发着令人作呕的白色气息。
“这位妹妹~你好呀~”
矮小的女性随意的向我打着招呼,慢悠悠的来到我的床边。
“嗯~头发扎的不错呀,看吧玲,会扎双马尾的女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我看了看放在病床上镜子,梳子和多余的几个皮筋,又看了看站在瘦小女性身后的地雷系少女,刚想解释是她帮我扎的。
此时,只见地雷系少女抬起一只手向着瘦小女性伸去。
只见那只手却是什么样没摸到,直接穿过了女性的身体。
“哟西哟西~妹妹在发什么呆呀~嗯?擅自给自己拆绷带很危险的哦~这个我就没收了~”
此时瘦小的女性摸了摸我的头,还拿走了床上的那把剪刀,而我的注意力却依旧停留在地雷系少女身上。
只见少女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举起另一只手,比了个静声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