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心理活动室,玲伸了个懒腰,今天的既定工作到此结束,毕竟那些该问的问题都已经问完了,也该进入下一个阶段,开始对目标进行心理治疗和社会化训练了。
不过就这样直接把那孩子扔在那里真的没问题吗?她的孤独症还挺严重的。
算了,相信那些常年搞心理治疗的人肯定能搞定啦。
工作完成了,前辈也去训练了,玲也终于可以去做自己的事了。
离开报社附属的医院,玲回到了出租屋,为了防止像上次记者身份被认出来的情况,她还特地准备了一套常服,褐色的T恤配上前辈的肥大短裤,既能伪装成路人又不妨碍肢体拆分。
换好衣服,又把她那标配的银白色刀刃插到靴子内侧,玲便离开了出租屋,沿着她熟悉的巡逻方向,朝着旧区出发。
虽说籁一直在跟自己强调,没必要知道的事不要打听,但玲也不是几句警告就能说服的人,对学生会的调查她可一直没停过。
但之前鉴于工作的问题,玲的调查可以说是一直处于停滞状态,一切几乎靠猜。
于是今天,她决定前往她第一次得知学生会的地方,也是她认为和学生会关系最近的地方——广告深渊的原猎场。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现在这里应该是那个拿水枪女孩的猎场,而那个女孩就自称是学生会的成员。
也就是说,如果能在这里找到她,再依托自己记者的身份向她闻讯,就必定能得到关于学生会的情报。
想法很完美,但问题也很明显——这一片真的太大了,而且无数的小巷胡同错综复杂简直就像迷宫一样,在这样的环境里想要找到一个人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但最让人无助的不是计划有多麻烦,而是这个麻烦的计划已经是玲绞尽脑汁能想出来的可行性最高的计划了。
“唉,要是前辈在的话……”
一时间,玲竟有些羡慕萃的行事方式了,如果是萃的话,她的计划不一定是效率最高的,但一定是最省事、效益最大的。
虽说会有怨言,但别忘了我们的玲小姐可是出了名的一根筋,计划好的事在没人劝阻的情况下是不会改变的。
于是,玲便尝试性的开始在这一片老旧居民楼之间瞎逛。
时间随着玲的脚步一点一点的流逝,渐渐的,夕阳点燃了天空,而玲已经不知不觉中沿着她原来的巡逻路线走了无数圈。
将近一整天的寻找,哪怕是接受了嫁接的玲也会感到疲惫,好在她并不是没有落脚的地方。
她还记得那天,那个女孩送给自己的一条小巷。
所谓猎场,并不单纯的代指怪谈的活动区域,两者之间仿佛有着一些奇妙的联系,但依靠现阶段这个分类都漏洞百出的怪谈知识框架体系是无法解释的。
而玲拥有猎场之后,她仿佛对怪谈与猎场之间的关系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比如在巷子里,她能感觉浑身可拆分的关节都在噼啪作响,跃跃欲试;还有那流淌的无比通畅的能量,如果就这样发动能力,玲相信效果绝对会非同凡响。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股绝对的安全感,对于精神需求普遍较大的怪谈们来说可谓是极为难得,也难怪很多怪谈都那么执迷于扩大猎场了。
“哟!这不是那天的人偶小丫头吗?”
玲坐在巷子里,正感受着那久违的放松,顺便活动活动筋骨,一个熟悉的沙哑声音突然从巷子外传来。
玲转过头看去,只见几个身体细长,的怪谈站在那里,而站在最前面的那个,脑袋的位置上明晃晃的是一个人行道红绿灯。
“你是……老灯!”
“好家伙!老哥,你以前救过她命还是咋的了?瞅给这丫头乐的。”
一旁,脑袋是路灯的怪谈指了指玲的笑脸,调侃道。
“额……要说忙的话……倒是真帮过她一次,但也不是什么大事……”
“哎呀……老哥你不用跟哥儿几个遮遮掩掩的昂,这好人好事,咱还能笑话你不成?”
没等老灯解释完,另一边脑袋是电线杆子的怪谈有接话道。
“哎呀,你们倒是听我把话……”
“哎!你们别老欺负老哥昂,他那害臊劲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最后的一个停车警示牌打起了圆场,而老灯的三色灯光闪的也是越来越急促,不知是被看透的害羞还是被无视的气愤。
“你们啊!听完话在扯行不行!!!”
好吧,事实证明是后者。
后来,老灯向一众怪谈介绍了玲并解释了玲只能笑的情况,一众怪谈也表示恍然大悟。
老灯也向玲介绍了他的三个朋友。
根据老灯的说法,他们四个是因为变更成了性质相差不多的怪谈,最后逐渐走在一起抱团取暖的几个人,由于形态相似,他们都以地下线缆的供电为食,从不伤人,指示牌甚至连电动不偷。
玲自然是在那天回去之后就查询了资料,得知了像老灯这样的怪谈一般确实不会伤人,再加上这段时间的访谈活动让玲对怪谈的普遍印象改观了不少,这次的偶遇玲确实友好了不少。
因此,他们的交谈也友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