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颜！怎么就剩个脑袋了？！！”
不出所料，这种事情对落的冲击力还是太大了。
“检测结果：依旧存在生命体征。”
大白话：还有得救。也幸亏还有得救，要知道落一旦悲伤过度暴走，那可不是一般的棘手，上次她那个小男朋友没了时就是，要不是卉老师及时稳住，估计后勤开销统计又要多出好几个百分点。
“真的？”
“嗯嗯嗯……”
虽说只有一个脑袋没有身体，真的活下去的可能性不大，但凇的湿件处理器告诉她现在不能说不是。
“嗯……那现在怎么办？”
松捏了捏下巴，片刻，从那颗脑袋上掰下一块硬邦邦的菌块。
“建议：优先摘除真菌部分，遏制真菌感染，为后期急救提供可操作空间。”
————
“奇怪……”
夏的意识空间中，已经把夏拖到嘴里大半的佳佳动作一顿。
不知怎么的，佳佳感觉自己的力气恍惚间流失了些许。
不过这种事情只要不严重都是正常现象，这一次不过是有些许的突然，无伤大雅，眼下还是好好享用这美妙的记忆吧。
佳佳再次将夏那残破的身体往口中送去；但令佳佳没想到的是，不过是停顿片刻，夏便再一次恢复些许微不足道的体力，只见一点寒光沾满暗黄色的荧光液体，从佳佳的嘴边穿透而出。而这却是又让佳佳发出惊奇的咕噜声。
要知道，这里可是意识空间，意识体的体力可就意味着精神力强弱，而这家伙的意识体已经残缺到这种程度竟然还能汇聚力量反击，哪怕这一击对于佳佳来说不痛不痒，也足以说明这家伙精神上的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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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好硬！这么一块一块掰得掰到什么时候啊！”
落有些抱怨，但手上却是一直没停。
两人掰了快半小时，零零碎碎的暗黄色真菌碎块已经在满地的牙齿中划出了属于它们的区域。
“通过平均速度与菌块覆盖面积与深度估算，此工作所需时间约为一百二十分钟至三百六十分钟不等，由于误差较大，需进一步精确计算。”
听到凇的话，落手头工作一停，低下头，不知在想什么。
凇有些诧异，对落的行为表示不解，现在停下来的话时间只会越来越长，而时间越长颜的处境便越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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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并不知道自己拼死的反抗让佳佳有多么震惊，在佳佳看来，夏此刻的状态就像是已经被切成片，焯过一遍水，又过了一遍油，最后已经炖入味的炖鱼从盘子里蹦起来给了厨师一耳光一样。
佳佳的好奇心被彻底激发，她甚至将身体的一部分重新变回那拿着绘本的小女孩，凑近夏还留在外面的半截身子上下打量，全然忽视流逝的越来越频繁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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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行！这样真的太慢了！”
落一甩手，从凇手中夺过脑袋，摆在地上。
凇不明白落要干什么，但很快她便懂了，于是甩了甩鞋面上薄薄的一层暗黄色粉末，蹲下身。
落则久违的打开她那臃肿的单肩包，乒乒乓乓的翻弄起来，最终从其中拿出一瓶翠绿色的汽水。
“扫描结果：碱性氧化剂，具有较强腐蚀性以及灭菌效果。九九成，稀罕物。”
没去理会凇突然间的发癫，落迅速拿起开瓶器打开汽水瓶，将所有翠绿色的液体洒在颜的脑袋上。
与液体接触的瞬间，脑袋表面的一层真菌瞬间发出“嘶啦”的一声，下一刻升起阵阵白烟，原本还富有活力的菌块顿时萎缩发白，最后化作一块嘎嘣脆的空壳子，薄薄一层菌壁下露出原本的皮肤。
“落使用了真菌特攻腐蚀剂，效果拔群。”
见有效果，落大喜过望，但还不够，她们需要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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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佳对着夏只剩一半的躯体来回打量，又时不时看看手中记录着夏过往记忆的绘本。
悲惨的丧母经历、那个不太明白是什么的改造，复杂矛盾的人际关系，在佳佳看来这些都是夏精神顽强的诱因，她的好奇心已经字面意义的从她的身体里漏了出来，她好奇着夏的内心、夏的过往、夏的苦难，以及，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对一个人的未来感到好奇。
长久以来，佳佳对人未来的研究一直都是通过吞噬不同年龄段的人类进行类比展开，对怪谈也是如此，不过怪谈统一的偏激性让这项研究没有人类的那般多样，更能让佳佳提起兴趣，但归根到底还是依附与记忆这种记录过往的东西，并非真正的未来。
但夏不一样，佳佳无法从任何其它人类或怪谈的经历去类比，多到数不过来，引人无限遐想的变量，让夏未来的每一步都充满最能吸引佳佳的惊喜。
“喜欢……”
这份从未有过的期待与愿景感让佳佳沉迷，完全没有注意自己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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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刚刚，又过去了十几分钟，凇已经感觉有些呼吸困难了，估计是真菌感染，迫不得已，两人只能拿着颜的脑袋离开了这片长满蘑菇的街区。
随后落用临时代替水枪的小喷壶让凇吸入一些翠玉色液体缓解症状，两人便再次开工。
这回，两人相互配合，凇负责扒开脑袋都每一个缝隙，落则负责用翠玉是液体处理其中真菌并清理失活的菌块，速度大增，很快颜的脑袋终于显露出其原本面貌。
“这样就没问题了吧。”
“否认，真菌的菌丝一般发散范围较大，建议带回总部进行流程规范的全面消杀。”
“嗯……等等，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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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佳佳从几乎无尽的好奇幻想中回过神来，夏残破的身体便从嘴里滑倒了地上。
佳佳疑惑，这是怎么掉下去的？一边想着，佳佳一边控制着触手，想把夏从地上重新拿起来。但想象中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将夏提起的情景却并没有出现，反而是自己的触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白色的灰烬。
至此，佳佳才彻底回过神来，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已经所剩无几的力量。
虽说这些力量并非佳佳的全部力量，但现在的自己可是马上就能把夏吞噬了呀！而且正在兴头上，怎么能随意打断？！！，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这么重要的时候，必须从此汇聚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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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
“嗯？怎么了？”
落几乎没理会凇的声音，只有盘弄着颜的脑袋，试图寻找所谓的菌丝在哪里？毕竟一个八岁的怪谈，大概率不可能知道菌丝是什么东西。
“嗯……建议：看看脚下。”
说着，凇指了指周围被牙齿覆盖的地面。
落回过头，朝着凇手指的方向看去。
“额……所以…蘑菇？”
不过是一朵小小的蘑菇，落有些不明所以，看了看凇那没什么表情的面容，却不知怎么的从中看出一丝不安。
再转过头，落却震惊的发现，刚刚那个原本硬币大小的蘑菇竟在转头的片刻长到了巴掌大小，其表面还散发着暗黄色的光泽，并且还在不断膨胀增大。
更重要的的是，这样的蘑菇还不止一朵，两人脚下，不知何时变得暗黄的空气中，已经有大量同样的暗黄色蘑菇破土而出。
“建议：逃跑。”
“你……你给路打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