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这么刺激的事情,没有在跑到平坦的路上的瞬间摔一跤,或是崴个脚,仅仅只是身上看着有些狼狈的他,已经算得上是身手矫健了。
而此时的他却在思考着以后是否都这样的可行性。
所有的危险都可以避开,这么狼狈的原因不过是第一次这么干,第一次走这条路,那以后都可以走这条路,算作锻炼。
完全没有将失败算进去的他,过于自傲了,但连续两次的无伤大跃进确实给了他这样的自信。
简单的做出对以后的规划后,他轻松地说了句“就这样吧”便不再过多思考。
现在才算是走出家门的他距离今晚要去的地方只有两条街,如果绕着城市边缘走的话无论什么陷阱或者障碍都跨过去一定是最快的路程。
但是这样的话就太引人注意了。
他不太喜欢那样的感觉,况且就现在这样回家的话出来的理由又是什么?
才出来活动的他对于马上结束出来的原因这件事情不太情愿,至少走完这两条街,每次都以最后一次的眼光去看的话,再看不惯的东西也看得下去了吧?
就比如说距离最近的寿司店,生的东西到底有什么好吃的?整天把人当成动物养,在他们的想法里,只要按照固定的饲料(米饭)再随便配一些东西就可以让动物(人类)们满足吗?!
他觉得那样做食物实在太过敷衍,并且卖的个数价钱也实在不太合理,就因为距离寺庙最近的原因,沾了父亲很多光。
外面的牌匾写着「山路漫长,若是前去祭拜,买盒寿司解饿」这样的话而在每日都生意火爆。
就算不是去祭拜,也有很多人喜欢在父亲的樱花树林里感受城市里体会不到的赏花乐趣,这里最多的人,当属只能在白樱市住几天当做旅游的外国人和临镇的人。
那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市长,也将这个独属于父亲的樱树林算在了城市最不能错过的地方之一来吸引游客。
他觉得市长不算是好人,因为在事先没和父亲说的情况下就把父亲的樱树林算在了自己的财产里面,但如果说父亲真的没有允许,那游客的进入又是父亲知道的事情,只是父亲从来没有和他说过类似的话题罢了。
那么素未谋面的市长到底算不算是好人,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这种判断具有太多的独断性,「因为没有说就做了,这是没有礼貌的事情」来判断是坏人的话又会被人嘲笑的吧。
单纯的人类在真正的人类面前只剩被嘲笑的可能。
所以他不喜欢和别人交流自己的想法。
他认为人类的好坏之分有极为明显的交界线。
所谓身为人类那就按照人类的规则来定义,若是超越了某个规则,那就可以叫那个人是坏人。
但这其实已经算是废稿了。
因为人类不可能一直处于规则以内,从简单的规则说起就是不会在别人排队的时候插队这件事情就是很多人做不到的。
那么借由神州那边的道理来说,小事都无法完成那么大事就不必说了。
他觉得如果要全人类都做到百分百遵守规则是不可能的事情,而真心希望全人类那样的他,只能把这个简单的理想抛到脑后。
重要的还是现在要做的事情和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说到底,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段离开家门呢?
如果说单纯地欣赏美景,只需要像日常一样坐在院子里休憩,坐看星空直到休息时间,那就算是所谓的美丽都可以体会到,只是不能体会到一路上的心路历程,但单单走了之后又不能体会那边休憩的美好。
那么在两难的选择下,跟随命运的指引不过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而他所谓命运的指引,只是在自己思考陷入困境的时候第一个对自己提出请求的人。
如果单以这个简单的命运指引论去对待生活的话,他的生活或许也会成为「命运」的舞台剧,但到了这种时候,他才会赞美起人类有自主思考是一件多么正确的事。
今天的行动,并没有和父亲说,只是在晚饭的时候和父亲提了一嘴出门的事宜,并得到父亲马上的回答后,所进行的擅作主张。
事情的秘密性,他可以拍着胸脯说除了他外没有人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事。
那就可以很轻松地在街上行走,别人不知道那就说明直到完成要做的事之前都不会有人来阻拦他。
因为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的缘故,除了害怕外还有兴奋,但为什么会忽然心血来潮地想做这种事呢?
他觉得原因很容易确定。
他生来就追寻刺激的体验,厌烦平和的事态,对于以往的生活确实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但就在某一天,那个追求刺激的自我打败了其他自我。
而这次的行动就是开启这扇大门的钥匙。
简单的说就是找钥匙的活动。
他对自己很有自信,因为没有竞争对手,他又觉得过于可惜,但竞争对手这种东西,迟早会有的吧?
难以抑制的笑意,从逐渐勾起的嘴角开始无法遏制。
平常的他不能明白,为何现在的他如此病态。
现在的他不能明白,为何正常的他消失不见。
说到底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奇怪的,什么时候开始崩坏的?
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不知道,现在的他只想宰了某个人,宰了某个他看得不爽的人。
把那个人宰了以后回去的路上顺手解决了那个寿司店老板吧,没什么原因,完全就是想动手而已。
“……”
他停下了脚步。
白樱市有到了黑夜后就不能出门的宵禁,所以在这个时间段,他没有看见任何人,就连灯光也没有的这里,配合逐渐落下的花瓣有别样的萧索。
他觉得空气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但非要说个明白也不能明确。
只是有一种战栗感从四周压缩过来。
他感到极为不自在地扭动了一下身体,而就在这一瞬间,什么东西从远处飞窜过来,然后没有停留直接穿过他的身体。
“~”
他轻松地吹了声口哨,甩去匕首上的残渣,刚刚有砍到东西的感觉,对方似乎逃得也蛮快的,他没准备去追踪。
说到底追杀这种事情,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过于超越了,那是还没有找到钥匙前的他不允许做的事情。
如果是追凶的话,那个时候一定要穿上黑色的长袍,然后在后面逼迫他们的死亡。
他对美好的未来进行幻想,脚步轻盈地向前走着,传出呵呵地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