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i xing ren?”那是什么?某种动物的名称吗?我在脑海里拼命检索着有着相同读音的词汇:“啊!我知道了,你是想买电脑对吧?”(注:外星人电脑,戴尔旗下高端电脑品牌)
“不要装傻。”
“好的。”
白雪轻踹路上的石子,它从墙面反弹后翻滚到我的脚边:“你不是一直都很好奇吗?我消失的原因。”终于到了,揭晓谜底的一刻。我的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怎么这副表情,你不期待吗?”
“我…”现在应该表现出激动的样子吗?我不知道。在知晓了答案以后,我们还能维持现在这种关系吗?这是我第一次在白雪面前流露出自己的不安。
“唉~我来教你个小技巧吧。”白雪将脸凑到我的面前,突然拉进的距离让我措手不及。皮肤能感觉到她呼出的灼热鼻息,额头上泌出微小的汗珠,幸好附近没有镜子,我可不想看见自己在女生前面红耳赤的样子。
“什、什么技巧?”
“当你不知道该怎样回答的时候就说‘好的’,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那个,距离有点…”书包顶到了墙壁,在这个狭窄的巷子里我已退无可退。
“那么,李想,你现在要和我一起去看外星人吗?”
“好…的?”
“嗯。”
(过了一会)
“戴上。”白雪从书包里掏出白色的无线耳机,将其中一只递到我的手上:“有什么喜欢的音乐吗?”她打开QQ音乐的搜索界面。不是要去见外星人吗?为什么突然开始听歌了?
“快点,要开始了。”
“那就大卫·鲍伊的《Starman》。”这首来自上个世纪的摇滚乐陪我渡过了无数个奋笔疾书的夜晚。
“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呀,说不定还挺合适的。”熟悉的吉他前奏响起,在贝斯和鼓点的伴奏下,大卫·鲍伊那标志性的嗓音随之而来:
「Didn’t know what time it was the lights were low oh how 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 灯光暗淡」
“这个和外星人有什么关系吗?”难道外星人喜欢地球的音乐?它们会不会对现在的乐坛很失望?
“没有。”白雪点开手机屏幕上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名称叫〈异空间〉的软件,它的图标是像素风缓缓转动的地球,我还是头一回见到会动的图标。
「I leaned back on my radio oh oh 我倚靠着自己的收音机」
“现在我们要去一个地方…这个过程可能会不太舒服。”
“不太舒服?”
「Some cat was layin’ down some rock’ n’ roll’ lotta soul’ he said 他说 这些人 有些躺着 有些在摇摆 有些在出卖灵魂」
“现在,握住我的手。将注意力集中在音乐上!”白雪的手机屏幕开始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和那天看到的一样。
“咕噜”我紧张地咽下口水,握住了她的手掌。在光芒达到最亮的时刻:
「Then the loud sound did seem to fade a ade 喧闹的声音突然消失了」
世界静止了。
“!”
我想要惊呼却发不出声音,因为就连声带里的空气也静止了。
「Came back like a slow voice on a wave of phase ha hass 声音再次恢复就像是又一层波浪来袭」
这种静止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一切开始以手机屏幕为中心旋转、扭曲。就像被叉子卷起的意大利面一样。白雪和我的身体开始变细,就像面条一样被吸进屏幕,连带着我们所占据的那部分空间、时间,一切开始纠缠、解构。我的意识逐渐模糊…“将注意力集中在音乐上!”我想起了白雪的嘱托。
「That weren’t no DJ that was hazy cosmic jive 那不是DJ在跳扭摆舞」《Starman》成为了我漂流中的信标,在律动和节拍中我的身体逐渐重组。失去的感官也逐一恢复。
「There’s a starman waiting in the sky 星星在天空出现
He’d like to come and meet us 他想要来和我们相遇
But he thinks he’d blow our minds 他认为自己打动了我们的心
There’s a starman waiting in the sky 星星在天空出现」
当我再一次出现的时候,面前并不是之前的小巷,而是寂静的街区。
「He’s told us not to blow it 他告诉我们不要搞砸了
Cause he knows it’s all worthwhile 因为他知道一切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