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的魔法打伤是什么感觉?我还真得好好感谢那个人类的女孩儿,若非是她,我还真不能摆脱你的控制。”
黑衣男人嘲讽的说着,手臂上那闪烁着诡异光芒的黑色烙印也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你就这么不怕死吗?即便你不怕死,那么多的同族,你也都不怕吗?”
“怕什么?都是被你鼓动的疯子罢了,那些爱好和平的孩子都死在了你我的手上;那些明明能用和平方式解决的问题都被你激化到无法解决了;那些和其他种族共同的生活也都被你刻意毁掉了,还有脸说自己是什么‘魔族的神’?哈哈哈……别再说这种让人发笑的笑话。”
黑衣男人阴狠的笑着,这个所谓魔神的家伙不仅毁掉了自己和同族,还差点让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他很后怕,倘若当时那两个人类没有出现,自己会多么的后悔,恐怕到自我消散的前一刻都会被浸在痛苦和悔恨中吧。
得益于当时那个魔族女孩儿教授给涅莉的魔法,使那个当时只有一个人能使用的魔法被反弹了回去,给作为施术者的他造成了相当严重的伤害,借由这个致命的伤害,他终于暂时脱离了自己主神的控制。
“直到我这伤势恢复之前,你都没有办法再控制我了吧?”
在祂的控制下,他甚至没法自我伤害。
黑衣男人说完又对着自己的伤口施加了一个恢复魔法,但那溃烂的伤口并没有恢复,反倒是愈加的严重了。
这正是魔王的魔法,是拥有着禁疗这个属性的禁忌之术。
“你就这么不怕疼吗?”
黑色烙印也发飙了,那个戏谑的声音也终于消失了,变成了既严肃又无奈的态度,说实话,这种本来明明很随和的家伙,现在却有着这么强硬的态度,除了那个久到祂也记不得的那个时代之外,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
“魔王大人战场的部署已经完毕。”
四天王中的其中一个单膝跪在那个有着诡异模样的王座前,向他的顶头上司汇报着工作。
“知道了。”
了结,自己的脑海里如今只有这个想法,穿着黑色长袍的魔王无奈的苦笑着。
作为王他是失败的,既不能保境安民,也没有贯彻自己的治国理念,因为一时的糊涂还让自己被那所谓的劳什子神明给附了身;
对妻子和孩子,他也是不称职的丈夫和父亲,恐怕自己没有机会再和她们见面了吧?
不能再心慈手软了,他轻蔑的看了看跪在地下的那个神明的走狗,嘴角嘲讽的弯起了诡异的弧度。
“走吧,审判的时刻已至。”
全然不顾自己那泊泊的渗着鲜血的伤口。
战场的断壁残垣上,亚瑟和队友们警惕的观察着周围,和原来不同,那时只是因为大意,队伍才被分割,而如今不仅是全副武装,状态极佳。而且还有着相当数量的高阶冒险者的协助,亚瑟或者说包括涅莉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上次那样的紧张感。
“蝼蚁们,受死吧!”
一个巨大的魔族从森林的一侧突然窜出,像是早有预谋般的朝着迎着一行人冲撞而来,但被涅莉的魔法护盾挡住了,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火球术轰炸,即便是皮糙肉厚的食人魔也也被轰的连连后退,然后就被亚瑟一剑斩杀。
这仅仅是开胃小菜而已,这是在场所有人的共识。
事实,也正是如此,那森林里络绎不绝的涌出了不少的魔族与魔物。
而最显眼的便是那被四大天王拥护在中间的黑衣男子。
“是他?!”涅莉震惊的说道。
和他同样经历的那一次事件的亚瑟也终于沉下了脸。
“大家快后退!里面有个麻烦的家伙。”
“哼,一群蝼蚁。”
那个被称为魔王的男人又聚集起了当时的那个黑色的光球。
在场的所有人都害怕了,尤其是那些擅长魔法的魔法师们,他们一眼就看出了那家伙所使出的魔法并非凡物,毕竟那禁忌而不祥的力量所散发出的余晖,就能让魔法师们震撼到双腿颤抖。
就连在场最强实力的缪伊小姐也脸色苍白的吟唱着神圣魔法。
“同一样的招数可不会让你实现第二次!更何况上次就没让你成功!”
涅莉大声喊着,回忆起米尔塔小姐传授给自己的魔法,再一次构筑了起来,这一次不仅将它构筑在一个个魔法护盾里,甚至将其也附加在各个护盾破碎之后产生的火球里面。
于是,那朝着用这一行人飞驰而来的黑色光球,在触碰到涅莉所施加的魔法护盾后,便以极快的速度将其吸收,然后便不可控的又朝回飞去。
魔王倒是躲开了,不像上次一样被击飞出去。
但余下的魔王军干部却没有这么好运,四天王倒是各就各位的跑开了,其他人嘛,没办法的事,不仅被黑球所击中,也同样在其消散之后又被其吸收的魔法护盾所产生的火球所伤。
“这算是一报还一报吧。”
魔王以别人看不出来的速度轻快的扯起嘴角,随即又放了下去,不能让别人知道他已经夺回了身体的主动权。
“可恶!”
侥幸活下来的魔王军干部痛骂着人类的无耻,但传到魔王的耳朵里,他却只觉得十分的好笑,你如果不来侵犯人家的土地,别人又怎么会和你有这种恶性的斗争?
活该,魔王君如此想到。
但事实证明,对面却不只是想要那些军国派的脑袋,也同样惦记着自己这位被神祇所附身、成为族人图腾、倒霉魔王的脑袋 。
刀光剑影之间,本就负伤的他如今更添加了新的伤口,他不进行攻击,只是一味的闪躲,因为他只是在找一个更合理的退场时机。
既不让自己的手下发现自己的异样行动,也不至于让对自己有恩的两个人类的孩子为难,这并非是件容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