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庸关位于幽州城西北部,是连接内地与北方的重要通道,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其历史可以追溯到春秋战国时期,当时称为居庸塞。
居庸关不仅是地理上的要塞,而且在军事上具有极高的战略价值,扼守住了居庸关,也就看住了中原的门户。
由于其险要的地理位置,它几乎成为了中原王朝抵御北方游牧民族的关键防线,也是游牧民族想要入关就必须夺下的一把钥匙。
辽保大元年,四月二十九深夜,居庸关。
由于事先得到斥候回报,关外的军政府已经集结大军浩浩荡荡南下。
耶律大石又凭借自身敏锐的军事直觉,他很快就判断出军政府这是冲着居庸关来了。
也因此,耶律大石不得不亲自带队巡视整个居庸关关城防御体系,就算到了夜深他也不敢懈怠分毫。
他实在是没想到有一天,骁勇善战的契丹人,竟然也能用上这自古以来汉人最信赖的长城屏障。
“当年秦始皇真是雄才大略啊,突发奇想搞了个长城出来,要不然眼下我们还真不好收场。”
目前,居庸关和附近长城各处烽火台的军情传递一切正常。
关城经过加固后更是坚硬无比,居庸关一带的辽守军士气没有被前线溃败的上中两京道辽军所影响,甚至战意高昂,还可堪大用。
各处关口互为犄角之势,可快速调集兵力重点支援防御,又有数百镇妖司大能坐镇,耶律大石实在是想不明白,这妖军进攻居庸关的底气从何而来。
难道就因为莫空雪的叛变,那妖女就铁定莫空雪能使天师们临阵倒戈?
“哼!天真!”
莫空雪在大辽镇妖司中已成为过去式,陛下已经任命了新的大祭司,他倒要看看这些妖孽还能耍什么花招。
这位契丹人进士出身的辽兴军节度使拥有十足的自信能够坚守居庸关,占尽了天时地利,大辽还怎么输?
“让儿郎们勤加巡防,妖军就要打过来了,此战凡是作战有功者,我会一一向皇帝陛下提名请功,这一次绝不允许存在任何顶功冒功的情况,一经发现,定斩不饶!只有真正勇敢的人才配封妻荫子,加官加爵!”
副将一脸郑重,低头领命,“是,大人。”
“另外,你去把我私库里的房钱全部拿出来,给将士们发饷银,告诉他们,打了胜仗,这饷银以后每月都会有。”
耶律大石咬咬牙,忍痛将自己多年来各种渠道搜刮来的财物全部分发给手下的士兵,若是一毛不拔舍不得下血本,将士们自然是不会用命的。
一个道理,恒古都不会变——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副将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耶律大石越是慷慨,那就说明局势越麻烦了,看来同妖军的一场血战是避免不了的了。
这样也好,抛弃一切侥幸心理,狭路相逢勇者胜,玩命的时候来了,只有强者才配拥有资源分配权。
“是,大人,属下这就去办。”
“去吧。”
四月三十日,天刚蒙蒙亮,长城防线上,居庸关以东一百余里的新开岭。
在故人郭药师、何进和兀颜光三封劝降书的作用下,再加上军政府大军如狼似虎的士容,辽新开岭守备罗青汉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招降。
夏妖妖遣大军入城后震惊的发现,新开岭的守军竟然连三千都不到。
而且各种军械一看就是常年缺乏维护的那种,很多刀枪剑戟都明显生锈了,就连箭矢也凑不出来五万支,士卒的装束也是千奇百怪,披甲率感人,接近于没有。
一番询问才得知,这几年辽庭财政紧缩,长城关隘辽庭根本就没有重视过,国库里倒腾出来的粮饷也会优先调拨给嫡系部队,这就导致大量长城防线的卫戎士卒选择逃跑,军中缺额严重。
这样一来,长城防线整体的荒废也是情理之中的,这条完备的军事防线要塞,每年满规格的养护可是一笔不菲的开支啊。
毕竟谁也想不到,北方会迅速崛起金国和军政府这两个妖孽般逆天的存在。
也怪不得罗青汉会直接选择投降呢,要是换作夏妖妖来的话,她也毫不犹豫的投了,这条件还打个集贸啊。
如此也可以看出,辽帝国的财政出了很大问题,这让夏妖妖本就不平静的心更加躁动起来了。
“平章大人?不知您此次挥师南下,是想……”
罗青汉这家伙很识趣,大军从入城那一刻起,他就在积极配合军政府的各项接收工作,而且还带头安抚部众,给夏妖妖省了不少事儿。
夏妖妖剜了一眼支支吾吾的罗青汉。
“罗将军,本平章本想封你一个夏家军的卫指挥使,不过你的军队实在是让人一难难尽啊……”
夏妖妖很是巧妙的转移话题,规避了可能暴露军事行踪的风险,对降将包容是应该的,但戒备着也是必须的。
罗青汉一听这话,立马就尴尬的低下了头,后娘养的部队嘛,他也不想这么寒碜的。
身侧的郭药师嘿嘿笑着搭上罗青汉的肩膀,跟着帮腔道。
“老罗啊,你们这儿的士卒真是特立独行啊,个个穿着五颜六色的,这是化兵为民的战术么?实在是高啊!”
“药师……你……你……你怎么能阴阳怪气我的士兵呢?”
罗青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半天不知道怎么回怼郭药师的话,这里的各军各部,独属他罗青汉部最为寒酸。
见此,兀颜光凑上来拍了拍罗青汉的肩膀,对他露出一个老实巴交的笑容。
“罗兄尽管放心,跟着咱们主公踏实做事,少不了你的好处,将士们的处境都会好起来的。”
罗青汉表情一阵别扭之时,何进也连忙拍拍自己壮实的胸脯对他保证道。
“我家主公别的不说,就是一个公正到极致,不管是万胜军还是夏家军,不管是降军还是农民军,只要来投,全都一视同仁,从不厚此薄彼,只要为军政府踏实建功立业,你大可不必忧心前程的。”
夏妖妖见这几位机灵的老狐狸已经打起了配合,她也乐得借势再来唱个白脸。
“哈哈哈……”
只听一阵少女爽朗的笑声后,接着夏妖妖转身一脸深沉的开始打量罗青汉上下。
“本平章观罗将军是真痴心于行伍之人,对将士们的不公待遇打抱不平,部队的军容其实将军也很在意……这样吧,只要下次大战,你部能充当先锋、奋勇杀敌,本平章就任命将军为卫指挥使,另外给足粮饷允许将军日后募兵,如何?”
罗青汉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
“大人,您此话当真?”
夏妖妖当即给了罗青汉一个笃定的眼神,郑地有声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罗青汉闻言,激动的不能自已,随即跪拜行礼,大呼道。
“卑职愿为大人效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