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用平城里金兵猛安(百户)纳兰万敌的话,他们大金只需要顺从的狗,或者能服侍人的两脚羊,至于咬人的狗,还是乖乖去死吧。
“大人,昨晚接客的杨小姐今早投井了,我大金勇士们今晚的消遣……”
一名表情猥琐的金兵,来到府衙里纳兰万敌的所在,咧着个嘴讨好的笑道。
纳兰万敌条件反应似的斥责了起来。
“女人……女人……女人,脑子里只有女人,这种小事,也来烦我?不会去抓几个吗?”
金兵被噎了一嘴,可怜巴巴的辩解。
“这个女人对咱们兄弟是又踢又咬,嘴里骂个不停,性子烈的很,我是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好玩的女人,其他的跟个死鱼一样,没这么有趣啊,大人。”
“你们真是些贱骨头。”
纳兰万敌闻言顿感无语,笑骂了一句后,眼底掩饰不住对这女子流露出钦佩之情。
“没想到啊,一个汉人的花船女都有赴死的勇气,真是个刚烈的女人,可惜了……”
这名金兵紧接着咬牙切齿的啐了一口。
“大人,一个花船女,来服侍咱们大金勇士,算是高抬了她,如今她却去投了井,难道是觉得我大金勇士比她还脏,到底在装什么啊?呵,还立起牌坊了。”
纳兰万敌沉默了,目光幽幽的瞪了一眼这金兵。
“不会说话就闭嘴。”
金兵悻悻的摆了摆手,这家伙非常没有眼力见,继续硬着头皮道。
“大人,虽说你是咱们的猛安,但我们都是战场上同生共死下来的,大人,咱有一事相求,把你前几天藏起来的那几个绝色女子献出来,给兄弟们乐呵乐呵,毕竟都是大金勇士,有福同……”
纳兰万敌重重的一拍桌子,用着看垃圾的眼神恶狠狠的盯着这名越线的金兵。
“滚出去!”
“是。”
看着纳兰万敌阴沉的脸色,这金兵吓得拔腿就跑,不敢多做停留。
还没跑出府衙太远,远处就传来了同伴的嘶喊声。
“有敌袭!有敌袭!有敌袭!”
循声望去,粗略的估计,是南城那边,不敢迟疑,这金兵立马原路返回去通风报信了。
禁卫军虎贲卫的攻势很猛,明军骑兵在夜色的掩护下朝着城下冲锋。
眼看着战马速度很快提上来了,明军骑兵得到长官指令后,齐齐拉满弓朝着城头上零零散散的十余名金兵射去。
一大波的箭雨,没有给城头上的金兵太多反应机会,兵力部署太少的南面城墙上的金兵们,几乎被明军的一轮齐射给全部带走。
仅有一两名幸存的金兵,慌不择路的逃下城墙,跑去向城内府衙报信。
明军骑兵纷纷挥舞吊勾向城头甩去,很快先锋队登城得手,登城的明兵便从城内将平城南门大开。
虎贲卫的轻骑兵有序涌入城内,明军骑兵的轻甲撞击声、战马铁蹄的哒哒声听得城内百姓心里发毛。
虎贲卫在萧楚河的指挥下,迅速夺取其余还未警觉的几处城门,城内各条要道的控制权也很快易主。
明军骑兵训练有素,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并没有给金兵太多反击的机会。
面对这一变故,最为恐慌的便是平城百姓,他们在金兵的残暴压迫下已经快要麻木,如今又撞上这么一支黑压压的未知军队,前途命运一片迷茫。
在古代,屠城是时有发生的,古代屠城,并非单纯为了泄愤和消灭抵抗。
古代屠城,也有洗劫财富和犒赏军队的用意,人性邪恶无法抑制是屠城爆发的根源。
“传皇帝陛下令,我军全体将士,不得对城内百姓刀兵相向,不得洗劫屋舍,不得欺辱城内女眷,不得肆意纵火……违者立斩不赦!”
“传卫指挥使大人令,我军全体将士谨遵陛下旨意……”
传令兵穿梭于来来往往的铁甲洪流中,一遍又一遍的传述军中主将的命令,同时不忘搜捕城内金兵残党。
良久,百姓们心中预想的破门而入、洗劫一空诸多场景并没有发生。
好奇心驱使下,百姓们纷纷打开一条门缝窥探街道外面军容肃穆的陌生军队。
明军骑兵牵着马,高高举起火把,伫立在街道两侧,身姿伟岸挺拔,尽管明兵保持着很高的警觉,可始终跟街道两侧的民房保持了一段安全距离。
这些不速之客,他们对城内的百姓看起来真的没有什么恶意。
“天呐,他们就这样在大街上站着吗?”
“不会是演戏吧,趁我们放松警惕后,再闯进来烧杀掳掠。”
“咱们是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人家都这样了,有必要给我们演戏么……”
“稀奇了,当兵的还有不偷不抢不放火、不糟蹋女娃娃的?这还真是千古奇观啊!”
“……”
平城府衙。
此刻后知后觉的纳兰万敌已经是慌得额头直冒冷汗,他在听到城内各处传来的动静后,一瞬间,就万念俱灰。
来报信的金兵虽然慌乱,但智商还是在线的,他急忙对着纳兰万敌提出了建议。
“大人,敢攻打平城的绝对不可能是宋军,依小人看,肯定是关外那妖女的军队来了,咱们得尽快出城跟大帅和四太子汇报军情。”
纳兰万敌点了点头,既然有人给了他台阶,那么弃守平城的罪责,便不是他一个人担的了。
“好,为了大金,咱们不能死在这里,所有人,即刻从北门撤退。”
“是。”
纳兰万敌在撤出府衙前,还念念不舍的惦记着他在城内搜刮来的几个美娇娥。
“你去组织勇士们撤退,我去一趟后院,我得再带几个人走。”
这名金兵心中了然,偷偷暗骂了纳兰万敌一句色胚子,而后也不再顾及纳兰万敌的安危,大跨步的出门招呼其他金兵准备逃出城去。
纳兰万敌这家伙抢来了城内最漂亮的女人,只是拿来自个儿金屋藏娇,不懂得与勇士们共享,实在是愧为大金勇士。